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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修憲公投終結議會制,中東局勢何去何從?

2017年4月16日, 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在伊斯坦布爾發表演講。

歡呼、爭吵、質疑、唏噓, 2017年4月16日的夜晚, 超過86%的投票率, 讓土耳其舉國難眠。

當晚, 土耳其選舉委員會宣佈, 在近99%的全民公投已清點票數中, 涵蓋18處重要修改並涉及總統制改革的憲法修正案全民公投, 以51.3%的贊成票通過。 這次修憲將允許2019年總統大選的獲勝者完全掌控政府, 由此終結目前的議會政治制度。

這也就意味著, 土耳其將由自1921年開始實施的議會制, 更替為總統制國家。 公投之後, 總統的產生將繼續沿用2007年的公投決議, 由全民直接選舉產生, 任期為5年, 最多任兩屆, 並擁有直接任命內閣部長在內的官員、指定一個或多個副總統以及宣佈國家進入“緊急狀態”的權力。

土耳其一直是敘利亞內戰主要的外部角色之一, 是通往歐洲的移民路線上一個重要的中轉站, 也是美國和俄羅斯在中東一個關鍵的合作夥伴。

土耳其政局的動盪對中東格局、地區國際關係和中東國家國內政治將會產生怎樣的深遠影響?

中東地區格局更加多元化

冷戰後, 中東地區曾形成了美國主導的單極格局。 土耳其、以色列和海灣阿拉伯國家合作委員會(海合會)被視為支撐美國中東霸權的“三大支柱”。

2010年底中東地區爆發“阿拉伯革命”以來, 美國、歐盟、俄羅斯和以中國為代表的新興經濟體等域外力量在中東形成了“群龍之勢”。 美國、歐盟、土耳其和沙特等組成了“支持政局改變陣營”;俄羅斯和伊朗等則形成了“反政權更迭陣營”;中國、印度等亞洲大國成為第三種力量, 在“不干涉內政”與“和平解決爭端”的原則下維護地緣經濟利益, 各方在聯合國等多邊舞臺圍繞敘利亞內戰、葉門危機和打擊“伊斯蘭國”組織等鬥智鬥勇。

2016年7月土耳其發生未遂政變後, 埃爾多安政府指責流亡美國的居倫是幕後推手, 甚至指責美國情報部門暗地支持居倫運動、圖謀顛覆埃爾多安民選政府。

美國則長期以“證據不足”為由, 拒絕引渡居倫, 美土之間因此出現齟齬。 而俄羅斯利用土耳其未遂政變擴大在中東的政治影響力, 進一步離間土耳其與北約和歐盟關係。 土耳其向俄、中、印等新興國家靠攏, 進一步推動中東多極化。

埃爾多安要清除國內美歐勢力

土耳其地理位置重要, 是伊斯蘭世界和基督教世界的過渡地帶, 它加入東西哪一方, 都會導致力量的偏斜, 加重那一側的分量。

而歐洲也需要利用土耳其的力量。

2003年, 埃爾多安上任總理, 在他上臺前, 國家經歷過兩輪嚴重經濟危機, 而在他掌權的頭十年, 土耳其經濟以年均約7%的速度增長, 人均GDP激增3倍, 國際地位達到了自立國以來的巔峰, 成為新興大國。 埃爾多安本人的政治地位也隨著經濟高速發展而日益穩固, 他由總理做到總統, 如今更改變制度, 將大權全歸於總統一職, 有機會連任到2029年。

這次修憲公投, 埃爾多安希望打造一支更本土化、更少受制於美國、更忠誠於他的新精英隊伍, 以便實施更獨立於美國和歐洲的內外政策。 畢竟, 美歐從上世紀90年代初期就開始操縱土耳其的內政外交政策, 尤其在庫爾德問題上表現得最為明顯。

追求“獨立自主”的埃爾多安於是就成了美國的“眼中釘”。

在美國的支持下, 費圖拉•居倫及其在司法和員警部門的追隨者在2013年12月發起針對埃爾多安家族及幕僚的腐敗案調查, 居倫在軍隊中的追隨者發動了2016年“7•15”未遂軍事政變。 據土耳其媒體15日報導, 土耳其當局對去年未遂軍事政變的調查已經涉及美國中央情報局前局長約翰•布倫南、紐約州聯邦參議員查理斯•舒默、華盛頓智庫“伍德羅•威爾遜國際學者中心”中東項目主任亨利•巴基等美國人。

在經歷了2013年腐敗案衝擊、2014年兩次大選的洗禮, 以及2016年7月未遂政變的歷練後, 埃爾多安有足夠的經驗和能力去獲取此次公投勝利。 如果修憲成功, 土耳其不會像反對者設想的那樣對世界關閉大門, 更不會徹底伊斯蘭化……。

但可以設想的是,埃爾多安將在國內進一步肅清美歐代言人,肅清居倫勢力,尤其是藏匿於正發黨內部的居倫分子。

西方勢力在中東影響力走向衰落

近代以來,中東主權國家的形成和政府的確立,同西方有密切關聯。但現在西方和美國的認知變化了。從前,西方信仰主權高於一切,但現在信仰的是人權高於主權,而如何實現和保護西方所認為的人權呢?西方的回答很簡單,那就是政權更換、多黨政治和選舉,也就是西方式民主。但在現存主權國家和政府被推翻後,所出現的往往不是西方所希望的民主政權,更多的國家演變成為西方所說的“失敗國家”。

土耳其通過修憲公投,反映了西方影響力的衰落。由於經過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後,美國元氣大傷,國內孤立主義情緒上升,中東在美國全球的戰略地位下降,美國政府主導中東事務、推動民主化的熱情減退。

加上去年土耳其發生未遂政變以來,土耳其逮捕了4.7萬人,開除和暫停了10萬人的公職,親西方的自由派遭到前所未有的沉重打擊,埃爾多安的權力大大強化。土耳其的國家道路走在調整的路上,它同北約和歐盟有所疏離,同“宿敵”俄羅斯則走近了一些。

西方輿論對土耳其一片唱衰聲,它們普遍認為去年未遂政變以來在土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這次公投,使埃爾多安成為“不受制約的獨裁總統”,與西方價值觀漸行漸遠。

在很大程度上來說,土耳其的這次轉折,一方面並沒有違背國家現代化發展的進程,另一方面也有著真實存在的民意支持,與此同時也是這個國家尋求自主獨立的一種體現,而更重要的原因,則還是明面上的“加強政府之功能性、簡潔性、和效能之改革,令司法、立法和行政機構之間權責更為明確”。

土耳其實際在追求更多的獨立性,希望開闢國家發展的新空間。向西方一邊倒的發展模式似乎走到了盡頭,土耳其不得不經歷一場新的摸索。

與美國和歐盟漸行漸遠的同時,土耳其必將尋求與更多其他國家的合作。除繼續強化與俄羅斯的關係外,土耳其將會進一步加強與中國的合作。當然,土耳其也會更頻繁地談論退出北約、加入上合組織。埃爾多安曾說,假如不能加入歐盟,土耳其將考慮加入上合組織作為替代。他表示土耳其不必在歐盟一棵樹上吊死。這或許將是一盤超越布熱津斯基設計的“大棋局”。

更不會徹底伊斯蘭化……。

但可以設想的是,埃爾多安將在國內進一步肅清美歐代言人,肅清居倫勢力,尤其是藏匿於正發黨內部的居倫分子。

西方勢力在中東影響力走向衰落

近代以來,中東主權國家的形成和政府的確立,同西方有密切關聯。但現在西方和美國的認知變化了。從前,西方信仰主權高於一切,但現在信仰的是人權高於主權,而如何實現和保護西方所認為的人權呢?西方的回答很簡單,那就是政權更換、多黨政治和選舉,也就是西方式民主。但在現存主權國家和政府被推翻後,所出現的往往不是西方所希望的民主政權,更多的國家演變成為西方所說的“失敗國家”。

土耳其通過修憲公投,反映了西方影響力的衰落。由於經過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後,美國元氣大傷,國內孤立主義情緒上升,中東在美國全球的戰略地位下降,美國政府主導中東事務、推動民主化的熱情減退。

加上去年土耳其發生未遂政變以來,土耳其逮捕了4.7萬人,開除和暫停了10萬人的公職,親西方的自由派遭到前所未有的沉重打擊,埃爾多安的權力大大強化。土耳其的國家道路走在調整的路上,它同北約和歐盟有所疏離,同“宿敵”俄羅斯則走近了一些。

西方輿論對土耳其一片唱衰聲,它們普遍認為去年未遂政變以來在土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這次公投,使埃爾多安成為“不受制約的獨裁總統”,與西方價值觀漸行漸遠。

在很大程度上來說,土耳其的這次轉折,一方面並沒有違背國家現代化發展的進程,另一方面也有著真實存在的民意支持,與此同時也是這個國家尋求自主獨立的一種體現,而更重要的原因,則還是明面上的“加強政府之功能性、簡潔性、和效能之改革,令司法、立法和行政機構之間權責更為明確”。

土耳其實際在追求更多的獨立性,希望開闢國家發展的新空間。向西方一邊倒的發展模式似乎走到了盡頭,土耳其不得不經歷一場新的摸索。

與美國和歐盟漸行漸遠的同時,土耳其必將尋求與更多其他國家的合作。除繼續強化與俄羅斯的關係外,土耳其將會進一步加強與中國的合作。當然,土耳其也會更頻繁地談論退出北約、加入上合組織。埃爾多安曾說,假如不能加入歐盟,土耳其將考慮加入上合組織作為替代。他表示土耳其不必在歐盟一棵樹上吊死。這或許將是一盤超越布熱津斯基設計的“大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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