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新技術”怎樣才能脫離“紙上談兵”？漸進式創新的4個重要因素

《創新與傳統的傳奇衝突》：

《創新和他的敵人》系列回顧：

小編說：社會這個複雜又龐大的機體，一夜間做出徹底的變革談何容易。

新技術的應用，也是如此，很多置於高閣之上的技術，和大規模應用之間，都有很長的路要走。除了“顛覆式創新”之外，還有一種“漸進式創新”，相比之下，可以說是一種溫柔綿長的變革。看似緩慢，但其效果可能如同“蝴蝶效應”一般，在後續發揮不可思議的作用。今天的主題就是技術的“漸進式創新”中4個關鍵因素。也是《創新與傳統的傳奇衝突》的第三篇（完結）。

從長期發展的視角

評估新技術的應用

現代社會習慣於快速採用手機、平板電腦等小型裝置。但很多此類技術依靠的是一些花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才形成的主要基礎技術。這些技術之所以能逃脫爭議的魔掌，部分原因是因為其母技術為它們的採用鋪平了道路。

技術變革通常則不得不在它們所在的社會裡與其它變革一起排除困難前進。

這主要是因為技術變革需要與制度的調整同時發生。奧斯曼帝國的世俗化就是一種制度變革。如果沒有這一變革，印刷機很可能仍是奧斯曼大陸上的一件技術古董。

廣泛的社會變革

是新技術應用的重要條件

當這些社會變革打破了與新技術採用有關的風險/收益平衡時，這種情況尤其明顯。這些社會變革是由直接的政策干預或社會中的漸進變化引起的，還可能由改革運動者和激進主義分子的活動引起。有時候，技術本身也能觸發變革。

其中一個當代例子是現代資訊通信技術——尤其是社會媒體——在促進中東改革的過程中所起的作用。

就像印刷術一樣，社會媒體在中東也受到了相當大的限制。但統治階級也利用了社會媒體來支持他們自己的宣傳工作。

在這方面，能證實統治階級合法性的那些技術很可能比那些威脅著統治階級支援基礎的技術更快地被採用。

值得注意的是， Müteferrika的印刷術自稱為“國家的官方活動”。如果統治者沒有從中受益，他們是不會這樣做的。在2011-2014年埃及的“阿拉伯之春”起義中，社會媒體的作用很明顯。為預先阻止反對派利用社會媒體，埃及政府批准將互聯網關閉。但這次行動對經濟造成了廣泛的影響，在五天內就損失了將近9000萬美元。互聯網的關閉不僅使政府損失了收益，還大有使受影響的商業領袖疏遠政府之勢，其中很多商業領袖都是政府的支持者。

社會上對新技術的反應不是一致的。當代有很多在不同行業內區分採用相同技術的例子。這方面的一個恰當的實例是遺傳工程學。很多國家將遺傳工程學用於醫學目的，但卻不贊成將其用於農業用途。這其中的原因不是因為風險和利益不一致，而是因為風險和利益的分佈不均。因此，呼籲風險和利益的表面不一致性幾乎不會被當回事。

技術的進步

有助於減小社會阻力

早期的印刷機裝備極差，不能處理阿拉伯文的美觀性和書法方面。印刷技術的反對者以此為把柄，雖然他們的反對意見可能是受其它因素的影響。慕尼克的阿洛伊斯澤內費爾德（Alois Senefelder）在1796年發明的平版印刷術使得既能印刷書籍又不損害其美觀性。

與之相關的一個當代例子是識別幹細胞的替代來源。這有助於緩和那些對於從人類胚胎中提取幹細胞表示擔心的人所持的反對強烈程度。另一個潛在的例子是在農作物中採用基因編輯技術或精細育種，以解決人們對不同農作物之間轉移基因的擔憂。

在很多情況下，僅靠技術來解決而不輔以使新技術更容易被接受的社會變革是不夠的。如果沒有這些變革，反對者通常能找到支持其立場的其它方法。

在發生技術變革後或者甚至當新技術從未被推廣應用時反對意見長期存在是很常見的。例如，在當今世界上還流傳著一種謠言，稱存在含不育基因的種子，但這種技術從未被推廣應用過。這些謠言的持續存在很大程度上是受所激發的道德反感程度所影響。一想到《古蘭經》是用豬的衍生物印刷而成或者新作物實際上可能含有豬的基因，穆斯林就會感到恐懼。激發反感或嫌惡是為了讓人們對新技術產生強烈的負面情緒反應，而不考慮支持證據的合理性。

人們通常認為謠言是暫時的，但實際上謠言會長久存續。謠言可能看起來很荒謬，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不需要糾正。在很多情況下，謠言簡直成了技術語篇中潛臺詞的一部分。

因此，識別並糾正謠言是很重要的。指出存在的錯誤資訊是公共教育與資訊的關鍵作用。在虛構的故事成為大眾講述內容的一部分之後，尤其是當這些故事引發無言的恐懼或擔憂時，再要反擊這些虛構的故事就困難了。

領導人扮演的角色

以及領導人發動改革的能力

第一台印刷機的引入讓我們瞥見了當時的領導人對改革者的態度。領導者的慣性力量（是他們的一部分）幾乎不會為激進的變革提供空間，除非這些變革會給他們帶來一些顯而易見的利益。在這樣一種根深蒂固的制度下，改革者不得不採取長期的、不確定的漸進式新技術採用方式。

只通過單一角度想要看清這個複雜的世界無疑是盲人摸象。

技術創新將與社會制度並非割裂的關係，而是共同進化，並形成一種複雜的結構。一方面，我們必須改變創新技術所融入的社會環境，而不能排除環境因素而只考慮新技術本身。同樣，在將新技術引入這種社會環境時，應當同時進行社會調整，建立一種全新的與之相適應新秩序。

編譯：趙楠，譚惠文/ 圖片來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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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謠言的持續存在很大程度上是受所激發的道德反感程度所影響。一想到《古蘭經》是用豬的衍生物印刷而成或者新作物實際上可能含有豬的基因，穆斯林就會感到恐懼。激發反感或嫌惡是為了讓人們對新技術產生強烈的負面情緒反應，而不考慮支持證據的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