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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野主義建築在社交網路上躥紅,不僅是獵奇審醜那麼簡單

“粗野主義”(brutalism)出現於上世紀50年代, 意思是除水泥混凝土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裝飾。 粗野主義建築體型無一例外地龐大, 就像未消除前的俄羅斯方塊, 或是外星飛碟。 天然的反烏托邦場景, 像是用巨大的水泥塊在告訴世人:沒錯, 針對的就是你。

美國加州聖地牙哥吉賽爾圖書館。 圖片來自 《This Brutal World》, Phaidon於2016年出版

誕生之後的20年間, 粗野主義風靡歐洲、印度、前蘇聯、北美甚至南美。 它們在戰後緊張的國際氛圍中, 傳達某種紀念碑式的有力訊號, 如今, 卻頻頻出現在網紅畫冊和旅遊指南裡, 為新一代攝影師、旅行者所追隨。

格魯吉亞阿布哈茲的公車站。 圖 克里斯多夫·赫威格

攝影師克里斯多夫·赫威格2002年起, 駕車3萬公里, 從黑海邊一直到哈薩克草原, 走遍13個前蘇聯國家的150個公車站, 拍下那些粗野主義建築風格的月臺建築, 引起了社交網路和媒體的強烈興趣。 《蘇維埃公車站》初版後沒多久就再版, 連攝影師本人也沒料到讀者的回饋那麼積極。 “要不是對這些公車站癡迷, 我可能根本不會去什麼亞美尼亞、白俄羅斯、烏克蘭、莫爾達瓦或是格魯吉亞阿布哈茲。 ”赫威格表示。

亞美尼亞埃奇米阿津的一座公車站。 圖 克里斯多夫·赫威格

愛沙尼亞Kootsi的一座木制公車站。 圖 克里斯多夫·赫威格

與歐斯曼男爵營造的奶油色巴黎不同, 巴黎東郊有一批建築,

看上去就像城市折疊後的另一面。 好萊塢拿它用作反烏托邦電影的拍攝場景, 譬如《妙想天開》和《饑餓的遊戲》。

勞倫·克洛南塔爾“未來的記憶”系列

“未來的記憶”, 是法國攝影師勞倫·克洛南塔爾的拍攝專案, 主題就是這批1950年到1980年代建起的大型居住社區。 這些外型大膽的居民樓, 建造之初為了解決巴黎的住宅危機, 吸引過不少新移民, 今日則在大眾視線裡被邊緣化。 勞倫最初對這些大型建築體現出的野心感興趣, 後來他的關注點轉移到住在裡面的居民。

勞倫·克洛南塔爾“未來的記憶”系列

攝影師前後拍了4年, 其間反復造訪。 隨著粗野主義建築場景的消逝, 住在裡面的居民也在老去。 不過, 勞倫並未強調逝去, 而是選擇在照片裡融入溫情和詩意。

這些公寓包括Les Damiers、Les Choux de Créteil、Les Tours Aillaud大樓。 照片很快在社交網路上流傳開來, 也引起了主流媒體的注意。 勞倫本人在接受lens culture採訪時說:“我觀察這些居民樓裡住著的老人們, 他們的衰老帶著青春的記憶。 你能在他們的裝扮中, 感受到力量、尊嚴和優雅。 他們的凝望, 透著鄉愁和逝去的時光。 ”

勞倫·克洛南塔爾“未來的記憶”系列

有人認為, 粗野主義無關美感, 最多只關乎建築道德, 認為其醜陋的也大有人在。 很少有大眾旅行團會前去參觀這些50、60年前的建築。 粗野主義這個名字本身似乎也傳達了這樣的資訊:建築師們用笨拙的混凝土堆積出粗笨的形狀, 虐待的正是看它的人們啊!

孟加拉達卡有一個粗野主義建築集合體,

達卡國民議會大廈, 最初由美國建築師路易士·科恩設計, 紐時在一篇名為“粗野主義歸來”的報導裡, 介紹了一則關於它的小軼事:1971年的巴基斯坦內戰中, 轟炸機誤以為它是歷史遺跡, 從而使其倖免於難。

路易士·科恩設計的孟加拉達卡國民議會大廈。 圖 Claudio Napoli

作者尼基爾·薩瓦爾繼而分析了人們對粗野主義建築的喜愛捲土重來的原因。 社交網路起到了絕對助力效果。 先是湯不熱上大片大片的黑白照片瀑布流, 獵奇帖子層出不窮。 等到了instagram時代, 刷屏的粗野主義建築一個比一個怪, 再加上發帖人精心選擇的角度和濾鏡效果, 吸引了新一代的追隨者。

當然, 還有不少是真的被其粗礪美感所吸引, 在它們誕生的年代, “老廠房改造”、“rustic”還沒有成為公關通稿裡的熱詞。

看多了玻璃幕牆和精緻草坪綠化之後, 雄性荷爾蒙爆炸的水泥建築, 居然成為一股清流。

南非米德蘭德的大中央水塔。 圖片來自 《This Brutal World》, Phaidon於2016年出版

當然, 粗野主義建築可不僅僅是村味十足的野小子, 更有高段位的愛好者從中看到一種建築上的純粹, 現代主義建築大師路德維希·密斯·凡德羅和柯布西耶都是它的追隨者和推動者。 趁著復興的風潮, MOMA前兩年還專門辦了個展, 介紹從1955年到1980年間, 墨西哥城、卡拉卡斯、巴西利亞等拉丁美洲城市的經典現代主義建築。

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近期所有關於現當代藝術的展覽、工作坊、教育項目都搬到麥迪森大街和75大街交匯處的一棟由粗野主義建築開拓者——匈牙利裔建築師馬塞爾·布勞耶設計的大樓裡, 名字就叫大都會博物館布勞耶分館(The Met Breuer)。

當初推行誠實、樸素和不修飾原則的建築設計師們,可能不會想到,有那麼一天,粗野主義也會走上士紳化道路,這方面最好的例子是位於倫敦的特裡黎克大廈(Trellick Tower)。

Ernö Goldfinger設計的特裡黎克大廈海報

這棟大樓的公寓如今價格不菲,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現在它是倫敦粗野主義建築地標,經常有遊客專程前往拜訪。馬路對面有一家二手設計店取名Rellick,有蹭熱度的嫌疑。大樓底層有一家素食咖啡店,隔壁挨著一家主打回收材料的傢俱Goldfinger Factory,地下室還藏了個木匠工作坊,時髦程度並不輸給紅磚巷那些設計店,大抵是為了配合大廈本身的熱度。

評論家、美國學者邁克爾·路易斯認為粗野主義自帶“福利國家”氣質,天然具有“社會主義”傾向。從這個角度來說,要看粗野主義建築,還得去一趟東歐和俄羅斯。5位專注拍攝粗野主義建築的年輕攝影師,為你打開舊世界的大門。

1、伊戈爾·羅格拉夫

出生於1980年的伊戈爾拍攝了很多社會主義時期遺留下來的郊區住宅樓,它們位於俄羅斯、白俄羅斯、克羅埃西亞、保加利亞等。他認為,鐵托時期的南斯拉夫建築師們,擁有著比前蘇聯建築師更大的創作自由,因此遺留下很多當時看來特別大膽和激進的建築。

egorrogalev.com

2、伯里斯·卡拉爾

伯里斯生活在柏林,父母是前南斯拉夫人。因為癡迷貝爾格勒,曾在貝城待了8年,其間常舉著相機四處拍。他身邊的朋友出去玩,會選擇臨近的布達佩斯或布拉格,貝爾格勒在他們心目中曾代表了戰爭和犯罪橫行,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偏見。伯里斯帶著童年記憶拍攝貝爾格勒粗野主義建築,混雜著私人的視角,出版了一本名為《我的貝爾格勒》攝影集,封面上的Genex Tower,是進入西貝爾格勒的標誌,也是該城最著名的粗野主義建築。

boriskralj.de

3、馬克·希淳

義大利攝影師2007年開始拍攝東歐的建築,前後費時3年,造訪了白俄羅斯和烏克蘭的不少工業城市,還包括莫爾達瓦和立陶宛。他為這一組照片命名“無聊的明信片”系列。

marcocitron.com

4、亞曆克斯·伯格利勃夫

聖彼德堡攝影師伯格利勃夫用黑白效果展示自己拍攝的蘇聯時期的粗野主義風格機構建築“spetsobjekt”。這些建築可能是工廠或者研究所。它們常常位於十字路口,出現就是為了被看見。

alexeybogolepov.com

5、安德列·瓦西連科

長期拍攝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的粗野主義風格建築,以及變化中的日常生活。

andrejvasilenko.com

名字就叫大都會博物館布勞耶分館(The Met Breuer)。

當初推行誠實、樸素和不修飾原則的建築設計師們,可能不會想到,有那麼一天,粗野主義也會走上士紳化道路,這方面最好的例子是位於倫敦的特裡黎克大廈(Trellick Tower)。

Ernö Goldfinger設計的特裡黎克大廈海報

這棟大樓的公寓如今價格不菲,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現在它是倫敦粗野主義建築地標,經常有遊客專程前往拜訪。馬路對面有一家二手設計店取名Rellick,有蹭熱度的嫌疑。大樓底層有一家素食咖啡店,隔壁挨著一家主打回收材料的傢俱Goldfinger Factory,地下室還藏了個木匠工作坊,時髦程度並不輸給紅磚巷那些設計店,大抵是為了配合大廈本身的熱度。

評論家、美國學者邁克爾·路易斯認為粗野主義自帶“福利國家”氣質,天然具有“社會主義”傾向。從這個角度來說,要看粗野主義建築,還得去一趟東歐和俄羅斯。5位專注拍攝粗野主義建築的年輕攝影師,為你打開舊世界的大門。

1、伊戈爾·羅格拉夫

出生於1980年的伊戈爾拍攝了很多社會主義時期遺留下來的郊區住宅樓,它們位於俄羅斯、白俄羅斯、克羅埃西亞、保加利亞等。他認為,鐵托時期的南斯拉夫建築師們,擁有著比前蘇聯建築師更大的創作自由,因此遺留下很多當時看來特別大膽和激進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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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伯里斯·卡拉爾

伯里斯生活在柏林,父母是前南斯拉夫人。因為癡迷貝爾格勒,曾在貝城待了8年,其間常舉著相機四處拍。他身邊的朋友出去玩,會選擇臨近的布達佩斯或布拉格,貝爾格勒在他們心目中曾代表了戰爭和犯罪橫行,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偏見。伯里斯帶著童年記憶拍攝貝爾格勒粗野主義建築,混雜著私人的視角,出版了一本名為《我的貝爾格勒》攝影集,封面上的Genex Tower,是進入西貝爾格勒的標誌,也是該城最著名的粗野主義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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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馬克·希淳

義大利攝影師2007年開始拍攝東歐的建築,前後費時3年,造訪了白俄羅斯和烏克蘭的不少工業城市,還包括莫爾達瓦和立陶宛。他為這一組照片命名“無聊的明信片”系列。

marcocitron.com

4、亞曆克斯·伯格利勃夫

聖彼德堡攝影師伯格利勃夫用黑白效果展示自己拍攝的蘇聯時期的粗野主義風格機構建築“spetsobjekt”。這些建築可能是工廠或者研究所。它們常常位於十字路口,出現就是為了被看見。

alexeybogolepov.com

5、安德列·瓦西連科

長期拍攝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的粗野主義風格建築,以及變化中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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