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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太行顏色新(徒步筆記40)——輝縣狼戲臺·龍洞小穿越

黃櫨與白雲對話

暮春太行顏色新(徒步筆記40)

——輝縣黃水西坪·狼戲臺·龍洞小穿越

作者:芭蕉雨聲

草木趁我扭頭的空當, 在太行深處偷換妝容,

悄沒聲息。 間隔兩周沒來看, 便出落得我不敢相認了。

輝縣黃水的這條野線我是第一次走, 耳目豁然聰明, 山脊山坳, 柔柔亮亮的茸毛細密鮮嫩, 一根一根, 靜電吸附樣很周到地植滿了整個山川。 天空為此而澄澈晶瑩, 藍得乾淨, 乾淨的藍底上印著幾朵更乾淨的雲花樣, 如此這般一捯飭, 世界在這裡就算完美了。

路途不遠, 八點多我隨驢友們就來到了黃水西坪村, 乾涸的河灘還沒讓我來得及張嘴評說, 這邊便有泠泠水響, 不知源頭, 只見清泉, 洗洗手, 微涼不冰。 晨光斜射下山嶺, 畦田綠得生動。

順著驢友或者鄉人打理梯田留下的山石小道, 我們一路往前, 往上走。 一步一步, 步步出新。 越走越熱, 雙手撐著圍巾遮陽已不中用,

戴上草帽把雙臂騰出來, 護膝登山杖也派上用場, 得正經攀登了。

童年的遊戲多好玩, 爬山的樂趣就有多少。 吹口哨, 唱歌, 大吼小叫, 想咋咋, 頂多驚飛草叢裡的山雞或葉間鳥鳴。 單調嘹亮的鳥鳴樣悅音, 我聽出來是早生的山蟬, 野蟬, 個兒不大, 像嘴唇噏動發聲, 曾在這樣時日的黛眉山聽過, 捕捉過它的小身影。 零星的蟬鳴破了或添了山谷的大部分寧靜。 驢友的到來, 讓腳邊的蟲蟻慌張, 我走在前邊膽怯時還要借登山杖之威打草驚蛇, 生怕誰嚇著我, 或者我擾到誰。

太行真是一個名不虛傳的天然中藥材基地, 低頭都是山珍, 紫紅喇叭花兒的地黃, 精緻黃花的蒲公英, 淡紫色頭狀花序的漏蘆。 那兒, 這兒!眼不夠使。

口渴舌燥後背汗濕, 我顧不得一一回答驢友們漫不經心的問尋。 數都數不過來的樸素草花, 我來了它們才開得歡實, 我摸摸它們的頭, 鼓勵的話語不必多, 彼此會心, 兩廂欣悅。 冬淩草淡紫色的花蕾初萌, 葉片褶皺分明, 有模有樣了。 車前草, 花莛未起, 貼地如繡。 連翹, 殘花附在綠葉繁稠的枝條間, 單憑葉片極易忽略了這個名氣很響的太行佼佼者。 山桃花褪殘紅, 毛桃露臉兒, 轉過彎忽還能瞥見一樹蕊絲稀薄的紅桃花。 暮春三月, 如俗諺所說的二八月亂穿衣, 花草樹木高高低低一眼望過是豐盈的綠意, 近了看, 各有各的不同, 各有各的忙活。

站定喘氣時是回望的好時候, 西山的山尖尖南北連成灰白豁牙邊兒, 下方一拃高處縫一溜兒翠綠蕾絲,

再往下是綠意參差的隨意點染, 一幕簾帳就做成了。 再看近處的南山, 東方斜光投射下, 陰影使山體的骨骼凸顯, 陽剛與陰柔都有了, 偶爾吹過的涼風, 盡含春山的柔情與寬和。 這樣的天地之間站立一會兒, 真好。 若沒有一個稍息, 只悶頭往上爬, 過身的氣息和光影即不可入心, 心中蕪雜便不得踢除, 走過了, 也是白白走過了。 空洞的流汗, 單純的勞累, 重複沒有新意的行走, 縱走一百年又如何呢。

這次走一個環形路線, 落腳點也是始發點, 意味著我將把今日時光潑灑在這片不算名勝的山水之間, 這座山漫過那座山, 曲曲彎彎不走尋常道。 岔道有, 但主驢線兒就一條, 所以我都可以帶隊前進了, 只要順著紅布條標識走,

便不會誤入歧途。 我不明白後續驢友為何一直在對講機裡問個不休。 山裡生長的我, 許是有著走山徑的天性和經驗吧。

狼戲臺, 領隊遙指高遠處那個山石造型, 我撥開荊棘叢抬頭仰望, 頭頸像極了一個大駱駝, 它面前低處的小動物說是狼崽, 我看是跪著的小駱駝。 母子嬉戲的狼, 當地鄉人想像力豐富, 這樣的崇山峻嶺, 的確適宜狼群出沒玩耍。

呼哧呼哧登臨山頂了, 山外有山, 拔高還有幾十米, 但, 沒有發怵, 畢竟是一路環繞山腰做螺旋狀緩慢抬升, 拔高落差三百多米, 並不覺著太猛烈, 灌木叢裡行走, 避開日頭直曬, 曲徑通幽, 幽連著幽, 我喜歡這樣野趣橫生的不是路的路, 草木伸條探枝將我包圍, 欲牽衣待話, 枝枝葉葉都關情。最心動的是黃櫨清圓的葉片,逆光下的嫩葉鵝黃翠綠,說不出的可愛勁兒,嬌俏伶俐,若張口能言,定燕語鶯聲。花蕾如米,一路不見花開,直到最末一段,下山將近龍洞村莊了,忽瞥見路邊一簇雲霞,黃櫨粉紅的花絲,絲絲縷縷連成霧狀,映著西山的晚照,晶瑩璀璨,整個山谷為此而滿含柔情。

只是一路彎腰,加上背包負重,腰有些累,時不時停下擦擦汗,喝口水。午時抵達真正的最高處,擇一處松林空地,埋鍋造飯,雞蛋素湯麵一碗,抵過人間致味,香呀。出力流汗後的餐飲,真真大快人心。

飯後稍息,下山的路還有七八公里,不往上拔高相對輕鬆些。一路不斷見到頹敗的村落,想像著曾經村民在此居住的簡陋和不便,感歎不已。有房屋就有梯田,儘管荒廢既久草木雜生,仍有星星樣亮眼的蒲公英。在一處鬆軟地塊,不一會兒我就挖了一大兜,蒲公英洗淨晾乾,當茶飲,可清熱敗火,堪稱天然抗生素。

下山說著容易,山腰臨崖一側有灌木叢擋著,眼不暈,但腳步還是不敢潦草,還要彎腰躲避枝叉,不一會兒又熱出一身汗。得空遠眺,暮春的綠已熟透,橫豎起伏如濤浪,溝壑峰嶺變得圓潤柔韌起來。

除了近村山谷間雜桐花的淡紫,山山嶺嶺是一水兒的新綠,純粹得很。蓄一池山水可映照山嶽,出一泓清泉,也足以養活一方土地和土地上的鄉人。過龍洞下山至村東這條活水溝兒,水邊一個老人正在就著流水洗衣裳。疏影橫斜水清淺,大娘一問一答跟我閒聊,揉濕衣的手並不停歇。她說沒有人了,村裡年輕人都走了,下山去了,我望著不遠處菜地裡勞作的另一位老人,麥苗打苞,抽莛,孕穗,悠悠搖著新生的麥芒,一晃一晃,西邊的日頭正在滑落,變軟,把最暖的光暈抹在石頭房的瓦楞上,楊樹梢頭也晃著軟弱的光影。傍晚的村舍和夕照,讓我心莫名憂傷。空闊寂寥,村落,河灘和大塊麥地,靜謐安詳,就像岸邊突然闖入我眼底的這株開花的地黃,逆光下莖葉的茸毛繁密閃亮,柔得大地都惆悵不已。

黃水河枯竭,出村的路顛簸,一搖一晃,我一身疲憊一身清氣,一身眷戀著悄然離去。正像我沒有來過,像我鍾情的山裡草木一樣,靜靜地,更換著葉芽和果花,靜靜地,一聲不吭,在自然的日月光華中走自己的生命之路。

2017年4月24日 農曆三月廿八 記錄23日出行。圖片除作者人像外,均為作者手機拍攝。

出村向東,過河灘上東山。

山谷在上午的光影

山林小道

綠意披拂

山頂望山頂

黃櫨孕蕾,遠眺。

不知名

水清澈

雲潔白

坐下歇歇

老核桃樹

喜歡老樹

站定回望

小花兒戴頭上

花環

地黃逆光下茸毛纖細

頹敗的老房子

龍洞村

黃櫨葉

黃櫨花兒

小徑

石壁

連翹

蒲公英穿針引線掛起來晾乾

天青日白雲悠然

枝枝葉葉都關情。最心動的是黃櫨清圓的葉片,逆光下的嫩葉鵝黃翠綠,說不出的可愛勁兒,嬌俏伶俐,若張口能言,定燕語鶯聲。花蕾如米,一路不見花開,直到最末一段,下山將近龍洞村莊了,忽瞥見路邊一簇雲霞,黃櫨粉紅的花絲,絲絲縷縷連成霧狀,映著西山的晚照,晶瑩璀璨,整個山谷為此而滿含柔情。

只是一路彎腰,加上背包負重,腰有些累,時不時停下擦擦汗,喝口水。午時抵達真正的最高處,擇一處松林空地,埋鍋造飯,雞蛋素湯麵一碗,抵過人間致味,香呀。出力流汗後的餐飲,真真大快人心。

飯後稍息,下山的路還有七八公里,不往上拔高相對輕鬆些。一路不斷見到頹敗的村落,想像著曾經村民在此居住的簡陋和不便,感歎不已。有房屋就有梯田,儘管荒廢既久草木雜生,仍有星星樣亮眼的蒲公英。在一處鬆軟地塊,不一會兒我就挖了一大兜,蒲公英洗淨晾乾,當茶飲,可清熱敗火,堪稱天然抗生素。

下山說著容易,山腰臨崖一側有灌木叢擋著,眼不暈,但腳步還是不敢潦草,還要彎腰躲避枝叉,不一會兒又熱出一身汗。得空遠眺,暮春的綠已熟透,橫豎起伏如濤浪,溝壑峰嶺變得圓潤柔韌起來。

除了近村山谷間雜桐花的淡紫,山山嶺嶺是一水兒的新綠,純粹得很。蓄一池山水可映照山嶽,出一泓清泉,也足以養活一方土地和土地上的鄉人。過龍洞下山至村東這條活水溝兒,水邊一個老人正在就著流水洗衣裳。疏影橫斜水清淺,大娘一問一答跟我閒聊,揉濕衣的手並不停歇。她說沒有人了,村裡年輕人都走了,下山去了,我望著不遠處菜地裡勞作的另一位老人,麥苗打苞,抽莛,孕穗,悠悠搖著新生的麥芒,一晃一晃,西邊的日頭正在滑落,變軟,把最暖的光暈抹在石頭房的瓦楞上,楊樹梢頭也晃著軟弱的光影。傍晚的村舍和夕照,讓我心莫名憂傷。空闊寂寥,村落,河灘和大塊麥地,靜謐安詳,就像岸邊突然闖入我眼底的這株開花的地黃,逆光下莖葉的茸毛繁密閃亮,柔得大地都惆悵不已。

黃水河枯竭,出村的路顛簸,一搖一晃,我一身疲憊一身清氣,一身眷戀著悄然離去。正像我沒有來過,像我鍾情的山裡草木一樣,靜靜地,更換著葉芽和果花,靜靜地,一聲不吭,在自然的日月光華中走自己的生命之路。

2017年4月24日 農曆三月廿八 記錄23日出行。圖片除作者人像外,均為作者手機拍攝。

出村向東,過河灘上東山。

山谷在上午的光影

山林小道

綠意披拂

山頂望山頂

黃櫨孕蕾,遠眺。

不知名

水清澈

雲潔白

坐下歇歇

老核桃樹

喜歡老樹

站定回望

小花兒戴頭上

花環

地黃逆光下茸毛纖細

頹敗的老房子

龍洞村

黃櫨葉

黃櫨花兒

小徑

石壁

連翹

蒲公英穿針引線掛起來晾乾

天青日白雲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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