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道“:衣食足而禮義興。 ”但如今物質生活逐漸豐富了, 一些人卻反而道德淪喪, 寡廉鮮恥, 為追求吃喝玩樂而胡作非 為, 以至坑蒙拐騙,
所“謂 三十年媳婦熬成婆”, 才嫁到鄭家不滿三年的盧氏, 如今還 只有做“ 小媳婦兒”的資格。 小媳婦兒可不好當啊!婆母脾氣暴 躁, 對她動不動就斥駡責罰, 常常令她難堪, 家裡其他人全都為 她抱屈。 而她總是委曲求全, 始終如一,
打手 們打包待運, 匪首則手持大刀, 威逼鄭母說出金銀首飾 收藏的地方。 鄭母嚇得目瞪口呆, 尿濕了褲子, 渾身像篩糠一樣, 完全沒 了平日的威風。 “ 快說!”匪首把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 喏喏……喏 ……喏……”鄭母上牙直嗑下齒, 越怕越急越 說不出話來。
說著又把大刀橫到鄭母的脖子上。 “ 說!” 為拯救婆母, 盧氏想用強硬的態度激怒匪首, 把危險引到自 己身上, 沒想到匪首不理睬自己, 怎麼辦? “ 說什麼呀 ?好漢, 你是要婆母說金銀財寶的事嗎?”盧氏突 然變得嗲聲嗲氣起來, 仿佛匪首剛才對她的挑逗, 推她那一掌激 起了她“的 熱情”。 她揉揉胸口“,
匪首半信半疑, 眨了眨賊眼道: “ 那麼誰當家 ?你給老子說。 ” “ 你看呢?喏喏……沒看出來吧, 實話告訴你, 我丈夫在外做 事, 這個家麼……連婆婆、小姑子都甩給我啦!”盧氏扭著腰, 嗲 聲嗲氣, 又甜又脆的嗓音拖得長長的, 顯出又妖嬈又自負的樣 子。 “ 那, 那咱倆就有話好說嘍?”賊子放開鄭母, 擠眉弄眼, 臉上 堆滿了淫笑, 緊緊貼著盧氏。 “ 忙啥子嘛, 深更半夜的, 又沒外人, 婆婆又嚇昏了。 ”盧氏趔 到一邊, 兜著圈子, 她想, 家裡人跑出地道,把人喊來,怕還有一 陣子“。啊啊,看我只顧說話,都忘了,你們一夜怕跑了幾十裡路 吧,我先給你泡杯茶來,潤潤喉嚨……” “ 少 囉嗦!要去就快去。”賊子粗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 叫一個僂 跟隨盧氏去端茶,他口乾舌燥,確實也想灌點兒水 進去。
盧氏磨磨蹭蹭好一陣沒把茶端來,賊子一邊罵著粗話,一邊 繞著廳柱急走,有時又向耷拉著腦袋的鄭母呸一口。見盧氏來 了,他瞪著眼,奪過茶壺,仰起脖子咕咕嚨嚨一口灌了下去。砰的 一聲把茶壺摜到地上,瓷壺被摜得粉碎。 “ 快走!帶老子去把那些玩藝兒通通拿出來。” 盧氏把腰身一扭,嬌嗔道“:看你急得……你難得來一回嘛, 咱倆慢慢兒地……” “ 慢慢 兒地?老子現在沒功夫,待會兒摟你上山去,老子才慢 慢兒地跟你玩個夠。”他抓住盧氏的領口直搡,獰笑著說“,你是 在跟老子泡蘑菇吧,嗯?” “ 你,你咋這麼粗魯呀,女人……女人可不喜歡粗魯的男人, 女人……” “ 老子粗魯的還在後頭。”賊子氣急敗壞,大聲咆哮“,來人! 給老子狠狠揍這小娘們兒,老子不怕你不把那些寶貝拿出來!”
兩個僂 手持棍棒把盧氏夾在中間。 “ 要打我?打我一個女人?我可不依……”盧氏從衣兜摸出 兩把鑰匙向賊首亮一亮“,打我可不給你。” 匪首伸手把鑰匙奪過去“:那你快領老子去拿!”他抓住盧氏 的衣領推著她走,兩個僂 跟在後面。 盧氏無奈,只好把劫匪往樓上自己的閨房帶去。眼見閨房的 門已打開,箱櫃也已仰面朝天。她大聲驚叫: “ 哎呀,怎麼得了?珍珠首飾都被人偷走啦,嗚,嗚,你叫你的 弟兄還給我呀!女人不能沒有首飾呀!嗚嗚……” 賊首早就懷疑盧氏在耍花招,但又一直抱著希望。此時他是 再也控制不住他那兇殘的本性。 他二話不說,把盧氏拖到樓梯口,一掌打了下去,又命 棍棒齊下,一頓毒打。
盧氏從樓梯滾下,本已跌得昏天黑地,再加上一頓棍棒亂 打,哪裡還能活命? 幸而這時成百村民舉著火把,扛起鋤頭扁擔,呐喊聲由遠而 近。匪徒們再也顧不上盧氏和她的寶貝兒,抱著細軟,一溜煙逃 出了院子。 婆母得救了,可盧氏卻昏了三天三夜。 事後,盧氏的親娘問她“:匪徒來了,一大家子都跑光了,你 咋不跑呢,你是個傻子嗎?” 盧氏說:“ 媽,你今天是怎麼啦?女兒出嫁前你不是常教我 嘛,‘要孝敬公婆,善待兄弟姐妹,好好服侍丈夫’……” 盧氏故作老態,仿母親的聲調說話,把母親都逗笑了。她伸 出指頭在女兒額上一戳:“ 就耍貧嘴!”
“ 媽,人,不同于獸,應知禮義嘛,是不是?就是鄰里有什麼急 難,也要出手幫助嘛,何況是自己的婆母呢?” 母親又心疼又無可奈何地歎口氣說: “ 唉,一大家子誰不曉得顧惜自己的命,就你充能,差點兒沒 了命,唉……” “ 媽,你別這樣嘛。”盧氏一邊給娘抹眼淚,一邊說“,我這不 是還好好地活著嗎?我那時哪兒想到有命沒命,我一心只想…… 哎,不說這些了……” 其實盧氏想來也有點兒後怕。她不願讓母親再傷心,就問: “ 爹還好吧“?”弟弟還調皮嗎“?”奶奶的腿還疼嗎 ?”接二連三的 問候,母親再也無暇為她心疼落淚了。 ……鄭家遭劫後不到半年,總管的擔子就落在了盧氏的肩 上“。三十年媳婦熬成婆”的老規矩破了,小媳婦兒超前接班了。 鄭家老老少少、上上下下,誰不尊敬她、擁護她呢?就連全郡的 人一提起盧氏的義舉,都為她感到驕傲。
由於盧氏不畏強暴、捨身救人的精神感召著范陽的官紳百 姓,大家團結一致,那幫匪徒,只好逃竄到遙遠的他鄉。其他那些 “ 單打”的小毛賊,更不敢偷雞摸狗、橫行鄉里了。
家裡人跑出地道,把人喊來,怕還有一 陣子“。啊啊,看我只顧說話,都忘了,你們一夜怕跑了幾十裡路 吧,我先給你泡杯茶來,潤潤喉嚨……” “ 少 囉嗦!要去就快去。”賊子粗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 叫一個僂 跟隨盧氏去端茶,他口乾舌燥,確實也想灌點兒水 進去。盧氏磨磨蹭蹭好一陣沒把茶端來,賊子一邊罵著粗話,一邊 繞著廳柱急走,有時又向耷拉著腦袋的鄭母呸一口。見盧氏來 了,他瞪著眼,奪過茶壺,仰起脖子咕咕嚨嚨一口灌了下去。砰的 一聲把茶壺摜到地上,瓷壺被摜得粉碎。 “ 快走!帶老子去把那些玩藝兒通通拿出來。” 盧氏把腰身一扭,嬌嗔道“:看你急得……你難得來一回嘛, 咱倆慢慢兒地……” “ 慢慢 兒地?老子現在沒功夫,待會兒摟你上山去,老子才慢 慢兒地跟你玩個夠。”他抓住盧氏的領口直搡,獰笑著說“,你是 在跟老子泡蘑菇吧,嗯?” “ 你,你咋這麼粗魯呀,女人……女人可不喜歡粗魯的男人, 女人……” “ 老子粗魯的還在後頭。”賊子氣急敗壞,大聲咆哮“,來人! 給老子狠狠揍這小娘們兒,老子不怕你不把那些寶貝拿出來!”
兩個僂 手持棍棒把盧氏夾在中間。 “ 要打我?打我一個女人?我可不依……”盧氏從衣兜摸出 兩把鑰匙向賊首亮一亮“,打我可不給你。” 匪首伸手把鑰匙奪過去“:那你快領老子去拿!”他抓住盧氏 的衣領推著她走,兩個僂 跟在後面。 盧氏無奈,只好把劫匪往樓上自己的閨房帶去。眼見閨房的 門已打開,箱櫃也已仰面朝天。她大聲驚叫: “ 哎呀,怎麼得了?珍珠首飾都被人偷走啦,嗚,嗚,你叫你的 弟兄還給我呀!女人不能沒有首飾呀!嗚嗚……” 賊首早就懷疑盧氏在耍花招,但又一直抱著希望。此時他是 再也控制不住他那兇殘的本性。 他二話不說,把盧氏拖到樓梯口,一掌打了下去,又命 棍棒齊下,一頓毒打。
盧氏從樓梯滾下,本已跌得昏天黑地,再加上一頓棍棒亂 打,哪裡還能活命? 幸而這時成百村民舉著火把,扛起鋤頭扁擔,呐喊聲由遠而 近。匪徒們再也顧不上盧氏和她的寶貝兒,抱著細軟,一溜煙逃 出了院子。 婆母得救了,可盧氏卻昏了三天三夜。 事後,盧氏的親娘問她“:匪徒來了,一大家子都跑光了,你 咋不跑呢,你是個傻子嗎?” 盧氏說:“ 媽,你今天是怎麼啦?女兒出嫁前你不是常教我 嘛,‘要孝敬公婆,善待兄弟姐妹,好好服侍丈夫’……” 盧氏故作老態,仿母親的聲調說話,把母親都逗笑了。她伸 出指頭在女兒額上一戳:“ 就耍貧嘴!”
“ 媽,人,不同于獸,應知禮義嘛,是不是?就是鄰里有什麼急 難,也要出手幫助嘛,何況是自己的婆母呢?” 母親又心疼又無可奈何地歎口氣說: “ 唉,一大家子誰不曉得顧惜自己的命,就你充能,差點兒沒 了命,唉……” “ 媽,你別這樣嘛。”盧氏一邊給娘抹眼淚,一邊說“,我這不 是還好好地活著嗎?我那時哪兒想到有命沒命,我一心只想…… 哎,不說這些了……” 其實盧氏想來也有點兒後怕。她不願讓母親再傷心,就問: “ 爹還好吧“?”弟弟還調皮嗎“?”奶奶的腿還疼嗎 ?”接二連三的 問候,母親再也無暇為她心疼落淚了。 ……鄭家遭劫後不到半年,總管的擔子就落在了盧氏的肩 上“。三十年媳婦熬成婆”的老規矩破了,小媳婦兒超前接班了。 鄭家老老少少、上上下下,誰不尊敬她、擁護她呢?就連全郡的 人一提起盧氏的義舉,都為她感到驕傲。
由於盧氏不畏強暴、捨身救人的精神感召著范陽的官紳百 姓,大家團結一致,那幫匪徒,只好逃竄到遙遠的他鄉。其他那些 “ 單打”的小毛賊,更不敢偷雞摸狗、橫行鄉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