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事之三十一——人們給老人送路祭，一個小青年非跟著不可

文/辣筆老李：這邊老人燒紙草送路祭， 那邊小青年也跟著

圖/網路

趕集上店有結伴而行的， 有誰聽說過死後也結伴同行的？只是聽說過“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盟誓；也聽說過夫妻厭世相約飲鴆， 往往是女的死了男的活了， 因為男的根本沒有飲。 但農村面廣人多， 新鮮事總是層出不窮， 還真有結伴共赴黃泉的。

話說小村上剛剛死了一個李老漢， 七老八十， 壽終正寢；又死了一個小青年， 尿毒癥好幾年了， 實是不治而亡。 一個小村兩檔子白事， 人們一商量， 先把小青年安葬了吧， 媳婦早就跑了，

無兒無女， 上面還有年屆八旬的雙親。 經和家人商議， 小青年的喪事一切從簡， 買口棺材， 放兩掛鞭， 打發走人。 李老漢的喪事要辦的熱鬧點兒， 年到壽到， 幾個兒子條件都不錯， 搭舞臺、請戲子， 搭靈棚、買棺材， 搭餐棚、待客人， 買紙草、送路祭。 紙草裡有兩匹高頭大馬， 有老式洋車子， 受支、路通、保安等一應俱全；另外， 還給老漢買了冰箱、電視、手機等全套的家用電器， 紙糊的小轎車， 車牌號是冥（A）888， 還配有專職司機。 這麼說吧， 老漢活著的時候沒有享受到的， 這回全齊了。

按照約定俗成的做法， 出殯前一天晚上或者出殯當天燒紙草送路祭， 把車馬缸箱和家用電器抬到沖西的大道上， 孝子賢孫分列兩旁， 兒媳婦、閨女們說些囑咐的話， 鞭炮齊鳴， 老人就被送上了西天大路。

可就在人們點燃紙草的時候， 一個瘋老婆子闖了進來， 手舞足蹈， 嗚哩哇啦， 一個勁地攔著人們不讓燒紙草。 人們定睛一看， 這個瘋老婆子不是別人， 正是那個小青年的媽媽。 人們疑惑了， 這老太太平時好著了， 不瘋不癲， 不傻不捏， 今個兒這是怎麼了？人們都安靜下來， 想聽聽老太太說嘛， 想看看老太太幹嘛。 瘋勁一過， 老太太恢復了原樣：老少爺們娘們們， 俺兒死的忒早啊， 他不願意走啊。 可走就走吧， 一沒腳力二沒車馬， 讓他多咱到了啊？求求你們， 求求主家，

捎上俺兒一程吧。 說著說著， 只見老太太嗖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紙糊的小牌位， 不由分說一下子扔進了火裡。 小牌位隨著那堆紙草的熊熊大火瞬間變成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