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口， 遇到一位老太太。
看到我， 仿佛是看到了大救星， 問我：12樓在哪？
我說， 在樓上。
她問， 怎麼上去？
我說， 坐電梯。
她說， 我不會。
我說，
她說， 那謝謝你了。
在電梯裡， 我問她：來幹嘛？
她揚了揚手上的宣傳頁：說是這裡免費送大米， 我記得在19樓， 保安說在12樓……
到了12樓， 找了一圈， 沒找到。
我說， 回家吧， 人家關門了。
老太太不會下， 我又把她送下去了……
我在想， 明明是套， 咋非往裡鑽呢？免費送大米？真免費送， 直接拉到村裡， 讓書記用大喇叭給喊喊就是了， 或者折算成現金， 直接在馬路上撒就是了， 何必這麼費勁， 還要讓你親自來領。
經常有人找我合作：我要送一批XX給你的讀者， 你幫我廣告一下吧？
過去， 我會興高采烈地去做。
如今？
我才不信你呢！
你真免費送？那太簡單了， 你折算給現金， 或者你拉一車到我這裡， 我給打包， 你出運費就是了。
啥？不行？
有一類是真免費送， 例如送書的，
她每年都會跟鬼腳七合作一次， 越是自媒體大腕越好合作， 或者說CCTV更好合作， 因為合作方式很簡單呀， 給錢就行， 只是籌碼問題。
我也偶爾幫著發發廣告， 1000份柳丁， 若是我幫著送， 也就半小時。
但是， 偶爾我會遇到另外一種情況， 就是對方告訴我是免費送， 我也是這麼寫的， 結果呢， 雙方都抱怨我。
送的人抱怨我的廣告沒效果。
領的人抱怨我推薦了一個大忽悠，
我心裡也有小嘀咕。
對賣家， 我是這麼嘀咕的：你不是說免費送嗎？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賣家內心也嘀咕：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我花錢在你這裡打廣告， 我再免費送？我腦子進水了嗎？我就是來圈你的粉的。
對買家， 我是這麼嘀咕的：多大的人了， 還去占這些小便宜， 想吃就自己去買點， 何必去拿這些免費的？天上不會掉餡餅的， 掉餡餅不會砸你頭上的， 為什麼喜歡這些？
可是， 偏偏有人喜歡。
午飯時分， 我又遇到了那位老太太， 咋又來了？
原來， 是來領菜刀。
大米， 上午已經領到了， 是保安帶她去領的， 下午送菜刀， 所以吃過午飯就來了， 這次有些輕車熟路了，
早晚， 淪陷！
我娘， 天天在廣場跳舞， 跳的還不錯， 教舞蹈的老師就拉她入夥， 說是縣裡搞了個舞蹈隊， 希望她能參加……
咱娘是農村來的， 人家是一群城裡老太太， 具有絕對的碾壓力， 拉我爹我娘去聽課， 最初送人參酒， 後來送收音機， 送鍋。
他們怕我， 不敢說。
怎麼被我發現的呢？週末家庭聚餐時， 我發現有人參酒， 我爹拿來招待我姐夫們的， 打開以後讓我給扔了， 我爹說這個酒值300多塊錢。
我跟他講， 這酒5塊錢一瓶， 人參是臨時放上去的， 我去長春參觀過酒廠。
根本沒法喝， 算是最低端的散酒了。
千萬別迷信什麼……
我問這酒怎麼來的， 最初我以為他們被賣保健品的忽悠了， 一問才知道， 是開會送的， 我又問， 還送了什麼？
一五一十的說了。
我跟我爹說， 千萬別上當！
又過了幾天， 我爹去辦公室找我， 他今年要辦理退休， 把社保手續拿到辦公室， 給我們家會計， 讓她去幫著辦， 我調侃了一句：收音機領到了沒？
我爹說， CTN， 去站了一下午， 聽他們忽悠了三個多小時， 也沒送。
原來， 又去了。
不是說好不去的嗎？
我覺得， 他們去是有兩個原因：
第一、可能的確想免費占這個便宜。
第二、被城裡老頭老太給碾壓了， 忽悠了。
人， 年齡大了， 就跟小孩子一樣， 天真， 可愛， 很簡單的道理都要反復給他們灌輸……
我兒子， 腺樣體肥大， 去做了手術， 我經歷過四處求偏方到接受手術的心理過程， 誰都懼怕手術， 任一手術都有風險， 我看過統計報告， 大出血的概率是千分之四， 這個概率也是蠻高的，為了給自己科普手術常識，我跟七八個手術醫生交談過，我要熟悉每個流程，包括麻醉、切割、護理。
當時，我寫過一篇文章，被N多人噴，我說在手術過程中，麻醉師是最重要的，他們是保命的。
事實，就是如此，我諮詢過一些專業人士，他們普遍認為，選擇有經驗的麻醉師是最重要的，因為他具有兩大優勢，第一是預判，第二是應急。
人，為什麼會懼怕？
因為，不懂。
可以看看我那些日子寫的文章，仿佛天已經塌下來了，整個人顯得特別脆弱，因為我不懂，總覺得要送孩子上刑場一般，但是現在回頭想想呢？這東西就跟拔牙一樣，小手術，而且是必須要做的手術。
N多讀者諮詢過我這個問題，就是小孩子晚上睡覺張嘴呼吸，還有就是打呼嚕，其實不應該諮詢我，而是去做一下睡眠檢測，還有就是血液裡的氧氣濃度檢測，用最直觀的方式去對比，你自己去感受，不要聽別人怎麼說，聽聽專家的建議，你懂的再多，無非是在網上百度的，對於一個專業醫生而言，一年要接觸多少患者？
人，普遍恐懼。
我兒子手術以後，真是大變樣，長高了，健壯了，立竿見影，晚上睡覺一點聲音都沒有，也不會頻繁翻身了。
有時，我都替別人著急，老貓在我樓下租了個房子，帶著小貓，小貓應該上學的年齡，但是頻繁生病，要麼是扁桃體，要麼是耳朵，病灶就是那個問題，醫生也建議手術，但是老貓接受不了，他內心太柔弱，總覺得孩子這麼小怎麼能做手術呢？小貓也明顯比同齡孩子弱。
我給老貓科普過整個心理變化。
他還是接受不了。
但是，手術的事是不能隨便規勸的，因為是手術就有風險，畢竟是全麻，我只是給他講述了一下利與弊，就是手術了可能會有什麼結果，不手術會有什麼結果。
當然，多數家長會採取另外一個做法，就是中醫保守治療。
我保持中立態度。
我覺得孩子成長有個最大的問題：不可逆！
錯過了就錯過了，不會給你彌補的機會，我們家以後，讀者裡有七八個做手術的，有的很嚴重，鼻子已經堵住了4/5，已經有了腺樣體面容，遇到諮詢的，特別是準備手術的，我都會給打個電話，談談我的心理變化，給予一些安慰，別怕，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沒有淡定的？
真有！
師太的女兒做手術時，她一點都不慌張，是真的不慌張，沒有別的家長的慌亂感，跟我們有說有笑，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她真覺得這就是個小手術，仿佛抱著孩子拔牙一樣，那天她還給我講經到了深夜。
她經常跟我講：看你文章，滿篇都充斥著倆字：恐懼，你到底怕什麼？人是赤條條而來，赤條條而去，不妨大膽一些？所謂的大膽不是讓你去殺人去放火，去做違法的事，而是對生命的態度大膽一些，別怕，積極面對，積極迎取，敢去挑戰你認為最不能觸碰的，你不是頭暈嗎？你不是焦慮嗎？你三個月不寫文章，什麼病都沒了。
我說，不能停。
她說，先救你自己，才能救眾生。
最終，也沒說服我。
師太並非出家人，而是研究心理學的專家，我總覺得她看人看得太透徹，有滅絕師太的感覺。
她看我，就仿佛是掉在井裡的小羊羔。
前天，我又去找她，我就納悶了，按理說我應該很健康呀，每天運動這麼久，而且耐力也一流，我比那群90後的小鮮肉還持久，打球我都可以應付車輪戰，為什麼我總有眩暈的感覺呢？
她認為，心病。
我沒心病呀！
她又勸我，去山上住三個月，什麼都別做，什麼都好了。
不可能，關鍵是我不可能閑下來三個月。
她問，若是醫生診斷你是絕症，給了你這個藥方呢？
我說，那我會去。
她說，一個道理呀！
我說，關鍵是我沒病。
她說，心病比身體病更可怕。
我說，最近有個事一直困擾著我，最近半年，為了創收，我做了廣告業務，推廣了有60多個人，這裡面有一些是有問題的，例如搞培訓的，搞加盟的，最終讀者又找到我這裡來了，紛紛找我討要說法。
她問，你不是寫著只推薦不背書嗎？
我說，寫歸寫，畢竟是咱推薦的，讀者的理由也很對，我們是因為相信你才選擇的，何況看你們關係那麼好。
她說，每個人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要為你的行為負責，他們也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說，廣告業務其實是自媒體很好的出路。
她說，是一切媒體的終極出路。
我說，就是無法規避這些問題。
她問，你認為《齊魯晚報》上的廣告有問題嗎？
我說，太多了。
她說，這既是一個規則問題，又是一個心理問題，就是你能不能制定出好的遊戲規則？讓廣告回歸廣告，同時又讓你邁過心理檻。
我問，我的心理檻是什麼？
她說，你的心理檻是負罪感，認為做廣告就一定是騙人的，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他們彼此都在尋找對方，通過你找到了呢？也就是說，你是媒婆角色，有人可能感激你讓他們走到了一起，有人可能覺得被你騙了，找到了渣男渣女。
我說，若是加上風險提示呢？例如建議他們淘寶交易，或當面交易，或簽定合同？
她說，其實沒必要，因為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明白怎麼回事，當面交易就不會有問題嗎？
我說，也有，10年前，河北一個大哥叫如煙，他搞了一個專案，就是批量做內容網站，通過百度關鍵字獲取流量，說是一天可以獲取5萬的流量，這個方法賣5000元，當面演示，當面成交，大家紛紛跑到石家莊去找他學習，先是看了演示，後交了錢，還喝酒拜了兄弟，最終還是都鬧到了我這裡，應該有60多個人付款了，那我也很無奈，你們不是當面看了演示嗎？何況我真的什麼好處都沒拿，雖然他喝多了酒也拉著我燒香磕頭了，說以後就是結拜兄弟了，但是我真的沒得到什麼好處，也不能說什麼都沒得到，他送了我一個筆記型電腦。
她問，這樣的故事多嗎？
我說，每年都有！
她問，有沒有考慮過如何規避？
我說，最大的問題就是誰在我這裡，我寫誰，一旦他們會吸粉，例如頻繁回復之類的，那麼他們就會獲取大量的關注，一推培訓就會有這個效果，只要跟著我半年以上的，搞一把基本上都能過百萬，從2013年後，我就改變寫作策略了，就是不再完全寫真事了，而是半真半假，就是防止有人繼續這麼做，我也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能過於頻繁地寫一個人，單純的廣告一把，不會有太大的效果，即便出問題，也就是十萬八萬的，出大事的一般都是頻繁出現在我文章裡的，我為什麼喜歡跟笨小孩玩？因為他們沒心眼，在文章裡感覺他們笨笨的，這樣的人至少於我無害，太聰明的人我就害怕，因為不是我在駕馭他，而是他在駕馭我，臨走，他一定會幹一票大的，這麼多年，沒有例外。
她問，最終怎麼解決？
我說，網上的事，最終都是不了了之，誰會為了萬兒八千的不遠千里？所以，我反復地提醒大家，超過5000元的合作，必須見面談談，必須走正規流程，該簽協定簽協定，該走擔保交易就走擔保交易。
她問，倘若把這些遭遇理解為人生一課，對他們是不是也有積極意義呢？
我說，這麼說，其實就是狡辯了，意思是你們吃了一虧吧？你們要感謝我，因為你們長了一智。
她問，是只有你有這樣的困擾，還是每個寫文章的人都有類似的困擾？
我說，普遍如此。
我說，一個月損失3萬多吧。
她問，心裡是如何想的？
我說，其實我不是很介意，我說說原因你就知道了，打賞收入與數量關係不大，關鍵是品質，就是打賞200元的人有多少，例如一天有5個打賞200元的，那麼就是1000元，遠比200個打賞5元的更直接，但是對於這200元的打賞而言，更多的是感恩之心，他們想給你，換個管道也會給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她說，明白，打賞200元的，你基本上都認識，對不？
我說，是的，若是陌生人打賞200元，我會在後臺發資訊給他，問為什麼要打賞這麼多？是不是有事找我？若是沒事，完全沒必要這麼打賞，我不想身上綁定太多的虧欠。
我說，一般不會。
她說，你總是習慣性低估別人，就是認為你的讀者都是傻子，都是一群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你要這麼想，大家都跟你一樣聰明，你不會，他們也不會。
我說，明白了。
我總是怕把大家帶到溝裡去了，當然也有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心思，既想賺錢又怕忽悠到大家。
前年，微商很火，那時主要是以發展代理為主，可以理解為層層騙。
我去五臺山，順路去了趟石家莊，有個做微商的請我泡溫泉，還合了個影，因為我長的醜，我一般不喜歡跟人合影，也不喜歡別人發到網上，因為缺少了想像空間，一看到文章，想到作者那麼醜，就覺得掃興。
他希望我能寫寫他。
我順筆寫了，他去回復了，應該會圈粉無數，一天加上千個人是很正常的，而且多是慕名而來的，哇……
他是賣鍋的，韓國鍋。
我走到哪，都是這樣，我順便提提誰，誰去回復，就能圈粉一筐，這也是為什麼我不願意見人的緣故，你說你沒事求我吧，我覺得去了是吃你的喝你的，你說你有事求我吧，我又害怕，矛盾吧？我既想幫你，又怕害了自己的讀者。
所以，我總是或左或右，搖擺不定。
大家跟著我做事，總感歎：懂懂太擅變了。
過了幾個月，我去稅務局辦事，順便喊米姐一起午飯，席間，談到了她同學，她同學竟然賣鍋了。
我們就在那裡推測，她是怎麼代理這個鍋的？
她應該是看了米姐的QQ空間然後順藤摸瓜到了我的QQ空間然後又到了石家莊這個小子的QQ空間，代理費是1萬6千元，是貨款，其實那鍋很便宜，80元的成本賣460元，代理拿貨價是210元。
對於那小子而言，代理就是終極客戶，批發掉就是賣了。
知道這個事，我就特別的難過，感覺害了她。
過了幾天，我委託米姐喊她一起吃飯，她還是蠻激動的，說是終於見到傳說中的人物了，我問她鍋賣的如何，她說還不錯，招了三個代理。
我旁敲側擊地問，要不要退貨？我可以幫著退掉這個代理。
她不要！
後來，石家莊這個小子又推了一個項目，內衣，她又成了代理，把鍋交給老公去做了，老公原來在電廠上班，也全職做了微商。
故事，開始了。
石家莊這小子偶爾到我這裡玩，這傢伙年齡比我大，但是精力比我旺盛，吃喝玩樂樣樣精通，我觀察一個人很有意思。
每個人對著我的表現都不是他生活中的常態，是刻意偽裝過的，所以我通過吃飯、聊天，看人都不准，因為我看不到他真實的樣子。
我旁觀別人的時候，更準確。
但是，我又能看到他們的另外一面，因為負責招待他們的都是我這邊的小夥伴，我晚上是不出門的，是他們在招呼，而且我們這裡有個規則，誰是客人誰買單，我們這裡除了吃飯是不買單的。
小夥伴自然回來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有意思的事，例如去夜總會了，誰喝多了，誰跟保安吵架了，都會跟我說的。
因為，我有很多線人。
石家莊這小子比較放肆，就是那種泡了妞還要嚷嚷全世界的那種，晚飯過後，問他有沒有安排？他說有安排。
次日，這小子給我看照片了，跟我們本地一個女生去河邊震的，在車上，我一看，誰呀？
米姐的同學！
他不知道我們認識。
我也沒說認識，只是問他有沒有別的照片，更性感的？
他翻了幾張給我，是穿著內衣拍的，很明顯是刻意為他拍攝的……
後來，我把這個事告訴了米姐，米姐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一直都無法想像，她怎麼能跟他在一起呢？她不是那樣的人，很保守的一個姑娘。
再後來？
沒有後來了，兩口子現在還在做微商，不過主要做美國代購，今年我還見過她老公，來我們辦公室聊了一會，我問她收入怎麼樣？他說還不錯，一個月兩三萬，就是累點。
也是加盟的，花錢買的代理，代購的分類很奇葩，主要是護理類的。
也不錯，結局挺好的。
為什麼經常焦慮？就是因為我每天都要接受這些資訊，就跟處理投訴似的，參加了誰的培訓，投資了誰的公司，出了問題，希望我能出面解決，若是我表現得不作為，然後又來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信任你。
我咋弄？
很尷尬！
那能不能光寫文章，什麼都不推廣？
這個也不現實，畢竟要吃飯，要養活一個團隊，那能不能想一些比較陽光的生意？例如賣書？
這個想法很好，但是當過婊子的人是不願意安心做事的，早上還看了一個新聞，一個女的嫌傳統工作太難賺錢，生娃不久又當起了小姐。
還是這個來錢快。
前年，有人過來找我們談合作，他們想做書店，然後採取分銷系統，意思是跟我們合作，我們的優勢是推廣分銷，但是我覺得這個事不靠譜，主要原因是什麼？
有當當，有京東，憑什麼去你那裡買書？你給我個理由？便宜？
貌似不會比當當更便宜吧？
那為什麼非讓別人放棄當當而選擇你呢？
我拒絕了。
主要是我覺得做同質產品我們是沒有優勢的，除非做一家專業的簽名書店，這個我們天天喊著做，但是也沒用心去做，理想國做了一家，幾乎一上架瞬間就被秒了，去年他們做了幾萬冊的簽名書，基本上都是被秒光了，當然他們賣的價格也便宜，沒有我們心狠，我們動輒就過百。
這與我們成本也有關係，我們是找人去簽的，而理想國本身就在作家圈。
後來？
那家要做分銷的書店做大了，叫什麼？
葫蘆弟弟。
一天的營業額，60萬，還是去年的資料。
當然，沒有大V店做的大，我一直不理解，為什麼媽媽們不願意去當當買書呢？就是因為當當缺少了細分化和導向化，只是純粹的賣書，沒有區分，沒有導購。
而葫蘆弟弟與大V店則有了導購，告訴你，作為媽媽你應該自己買什麼書，給孩子買什麼書，還有就是這些媽媽們本身起到了開拓市場的作用，例如我媳婦逢人就喊人家開店，讓人家買書，原本這些媽媽可能不需要書，也會買。
還有，就是媽媽們影響媽媽是最容易的，我媳婦第一個月就有5000多的利潤，現在應該過萬了，我若是幫她推廣一把，她一個月賺3萬元以上沒問題，說得準確一點，這些書店都不是純粹的書店，而是一種資本遊戲，讓媽媽傳播媽媽，為什麼媽媽們如此的用心？
利益驅動！
其實，我一直都非常認可分銷體系，只是這玩意需要好產品，他們選對了點，圖書這個產品肯定是最優質的，剩下的，就是模式遊戲了，也許代理費就是很好的利潤點。
一切都是錢惹的~
這個概率也是蠻高的，為了給自己科普手術常識，我跟七八個手術醫生交談過，我要熟悉每個流程，包括麻醉、切割、護理。當時，我寫過一篇文章，被N多人噴，我說在手術過程中，麻醉師是最重要的，他們是保命的。
事實，就是如此，我諮詢過一些專業人士，他們普遍認為，選擇有經驗的麻醉師是最重要的，因為他具有兩大優勢，第一是預判，第二是應急。
人，為什麼會懼怕？
因為，不懂。
可以看看我那些日子寫的文章，仿佛天已經塌下來了，整個人顯得特別脆弱，因為我不懂，總覺得要送孩子上刑場一般，但是現在回頭想想呢？這東西就跟拔牙一樣，小手術，而且是必須要做的手術。
N多讀者諮詢過我這個問題，就是小孩子晚上睡覺張嘴呼吸，還有就是打呼嚕，其實不應該諮詢我，而是去做一下睡眠檢測，還有就是血液裡的氧氣濃度檢測，用最直觀的方式去對比，你自己去感受，不要聽別人怎麼說，聽聽專家的建議，你懂的再多，無非是在網上百度的，對於一個專業醫生而言，一年要接觸多少患者？
人，普遍恐懼。
我兒子手術以後，真是大變樣，長高了，健壯了，立竿見影，晚上睡覺一點聲音都沒有，也不會頻繁翻身了。
有時，我都替別人著急，老貓在我樓下租了個房子，帶著小貓，小貓應該上學的年齡，但是頻繁生病，要麼是扁桃體，要麼是耳朵，病灶就是那個問題，醫生也建議手術，但是老貓接受不了，他內心太柔弱，總覺得孩子這麼小怎麼能做手術呢？小貓也明顯比同齡孩子弱。
我給老貓科普過整個心理變化。
他還是接受不了。
但是，手術的事是不能隨便規勸的，因為是手術就有風險，畢竟是全麻，我只是給他講述了一下利與弊，就是手術了可能會有什麼結果，不手術會有什麼結果。
當然，多數家長會採取另外一個做法，就是中醫保守治療。
我保持中立態度。
我覺得孩子成長有個最大的問題：不可逆！
錯過了就錯過了，不會給你彌補的機會，我們家以後，讀者裡有七八個做手術的，有的很嚴重，鼻子已經堵住了4/5，已經有了腺樣體面容，遇到諮詢的，特別是準備手術的，我都會給打個電話，談談我的心理變化，給予一些安慰，別怕，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沒有淡定的？
真有！
師太的女兒做手術時，她一點都不慌張，是真的不慌張，沒有別的家長的慌亂感，跟我們有說有笑，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她真覺得這就是個小手術，仿佛抱著孩子拔牙一樣，那天她還給我講經到了深夜。
她經常跟我講：看你文章，滿篇都充斥著倆字：恐懼，你到底怕什麼？人是赤條條而來，赤條條而去，不妨大膽一些？所謂的大膽不是讓你去殺人去放火，去做違法的事，而是對生命的態度大膽一些，別怕，積極面對，積極迎取，敢去挑戰你認為最不能觸碰的，你不是頭暈嗎？你不是焦慮嗎？你三個月不寫文章，什麼病都沒了。
我說，不能停。
她說，先救你自己，才能救眾生。
最終，也沒說服我。
師太並非出家人，而是研究心理學的專家，我總覺得她看人看得太透徹，有滅絕師太的感覺。
她看我，就仿佛是掉在井裡的小羊羔。
前天，我又去找她，我就納悶了，按理說我應該很健康呀，每天運動這麼久，而且耐力也一流，我比那群90後的小鮮肉還持久，打球我都可以應付車輪戰，為什麼我總有眩暈的感覺呢？
她認為，心病。
我沒心病呀！
她又勸我，去山上住三個月，什麼都別做，什麼都好了。
不可能，關鍵是我不可能閑下來三個月。
她問，若是醫生診斷你是絕症，給了你這個藥方呢？
我說，那我會去。
她說，一個道理呀！
我說，關鍵是我沒病。
她說，心病比身體病更可怕。
我說，最近有個事一直困擾著我，最近半年，為了創收，我做了廣告業務，推廣了有60多個人，這裡面有一些是有問題的，例如搞培訓的，搞加盟的，最終讀者又找到我這裡來了，紛紛找我討要說法。
她問，你不是寫著只推薦不背書嗎？
我說，寫歸寫，畢竟是咱推薦的，讀者的理由也很對，我們是因為相信你才選擇的，何況看你們關係那麼好。
她說，每個人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要為你的行為負責，他們也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說，廣告業務其實是自媒體很好的出路。
她說，是一切媒體的終極出路。
我說，就是無法規避這些問題。
她問，你認為《齊魯晚報》上的廣告有問題嗎？
我說，太多了。
她說，這既是一個規則問題，又是一個心理問題，就是你能不能制定出好的遊戲規則？讓廣告回歸廣告，同時又讓你邁過心理檻。
我問，我的心理檻是什麼？
她說，你的心理檻是負罪感，認為做廣告就一定是騙人的，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他們彼此都在尋找對方，通過你找到了呢？也就是說，你是媒婆角色，有人可能感激你讓他們走到了一起，有人可能覺得被你騙了，找到了渣男渣女。
我說，若是加上風險提示呢？例如建議他們淘寶交易，或當面交易，或簽定合同？
她說，其實沒必要，因為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明白怎麼回事，當面交易就不會有問題嗎？
我說，也有，10年前，河北一個大哥叫如煙，他搞了一個專案，就是批量做內容網站，通過百度關鍵字獲取流量，說是一天可以獲取5萬的流量，這個方法賣5000元，當面演示，當面成交，大家紛紛跑到石家莊去找他學習，先是看了演示，後交了錢，還喝酒拜了兄弟，最終還是都鬧到了我這裡，應該有60多個人付款了，那我也很無奈，你們不是當面看了演示嗎？何況我真的什麼好處都沒拿，雖然他喝多了酒也拉著我燒香磕頭了，說以後就是結拜兄弟了，但是我真的沒得到什麼好處，也不能說什麼都沒得到，他送了我一個筆記型電腦。
她問，這樣的故事多嗎？
我說，每年都有！
她問，有沒有考慮過如何規避？
我說，最大的問題就是誰在我這裡，我寫誰，一旦他們會吸粉，例如頻繁回復之類的，那麼他們就會獲取大量的關注，一推培訓就會有這個效果，只要跟著我半年以上的，搞一把基本上都能過百萬，從2013年後，我就改變寫作策略了，就是不再完全寫真事了，而是半真半假，就是防止有人繼續這麼做，我也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能過於頻繁地寫一個人，單純的廣告一把，不會有太大的效果，即便出問題，也就是十萬八萬的，出大事的一般都是頻繁出現在我文章裡的，我為什麼喜歡跟笨小孩玩？因為他們沒心眼，在文章裡感覺他們笨笨的，這樣的人至少於我無害，太聰明的人我就害怕，因為不是我在駕馭他，而是他在駕馭我，臨走，他一定會幹一票大的，這麼多年，沒有例外。
她問，最終怎麼解決？
我說，網上的事，最終都是不了了之，誰會為了萬兒八千的不遠千里？所以，我反復地提醒大家，超過5000元的合作，必須見面談談，必須走正規流程，該簽協定簽協定，該走擔保交易就走擔保交易。
她問，倘若把這些遭遇理解為人生一課，對他們是不是也有積極意義呢？
我說，這麼說，其實就是狡辯了，意思是你們吃了一虧吧？你們要感謝我，因為你們長了一智。
她問，是只有你有這樣的困擾，還是每個寫文章的人都有類似的困擾？
我說，普遍如此。
我說，一個月損失3萬多吧。
她問，心裡是如何想的？
我說，其實我不是很介意，我說說原因你就知道了，打賞收入與數量關係不大，關鍵是品質，就是打賞200元的人有多少，例如一天有5個打賞200元的，那麼就是1000元，遠比200個打賞5元的更直接，但是對於這200元的打賞而言，更多的是感恩之心，他們想給你，換個管道也會給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她說，明白，打賞200元的，你基本上都認識，對不？
我說，是的，若是陌生人打賞200元，我會在後臺發資訊給他，問為什麼要打賞這麼多？是不是有事找我？若是沒事，完全沒必要這麼打賞，我不想身上綁定太多的虧欠。
我說，一般不會。
她說，你總是習慣性低估別人，就是認為你的讀者都是傻子，都是一群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你要這麼想，大家都跟你一樣聰明，你不會，他們也不會。
我說，明白了。
我總是怕把大家帶到溝裡去了，當然也有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心思，既想賺錢又怕忽悠到大家。
前年，微商很火，那時主要是以發展代理為主，可以理解為層層騙。
我去五臺山，順路去了趟石家莊，有個做微商的請我泡溫泉，還合了個影，因為我長的醜，我一般不喜歡跟人合影，也不喜歡別人發到網上，因為缺少了想像空間，一看到文章，想到作者那麼醜，就覺得掃興。
他希望我能寫寫他。
我順筆寫了，他去回復了，應該會圈粉無數，一天加上千個人是很正常的，而且多是慕名而來的，哇……
他是賣鍋的，韓國鍋。
我走到哪，都是這樣，我順便提提誰，誰去回復，就能圈粉一筐，這也是為什麼我不願意見人的緣故，你說你沒事求我吧，我覺得去了是吃你的喝你的，你說你有事求我吧，我又害怕，矛盾吧？我既想幫你，又怕害了自己的讀者。
所以，我總是或左或右，搖擺不定。
大家跟著我做事，總感歎：懂懂太擅變了。
過了幾個月，我去稅務局辦事，順便喊米姐一起午飯，席間，談到了她同學，她同學竟然賣鍋了。
我們就在那裡推測，她是怎麼代理這個鍋的？
她應該是看了米姐的QQ空間然後順藤摸瓜到了我的QQ空間然後又到了石家莊這個小子的QQ空間，代理費是1萬6千元，是貨款，其實那鍋很便宜，80元的成本賣460元，代理拿貨價是210元。
對於那小子而言，代理就是終極客戶，批發掉就是賣了。
知道這個事，我就特別的難過，感覺害了她。
過了幾天，我委託米姐喊她一起吃飯，她還是蠻激動的，說是終於見到傳說中的人物了，我問她鍋賣的如何，她說還不錯，招了三個代理。
我旁敲側擊地問，要不要退貨？我可以幫著退掉這個代理。
她不要！
後來，石家莊這個小子又推了一個項目，內衣，她又成了代理，把鍋交給老公去做了，老公原來在電廠上班，也全職做了微商。
故事，開始了。
石家莊這小子偶爾到我這裡玩，這傢伙年齡比我大，但是精力比我旺盛，吃喝玩樂樣樣精通，我觀察一個人很有意思。
每個人對著我的表現都不是他生活中的常態，是刻意偽裝過的，所以我通過吃飯、聊天，看人都不准，因為我看不到他真實的樣子。
我旁觀別人的時候，更準確。
但是，我又能看到他們的另外一面，因為負責招待他們的都是我這邊的小夥伴，我晚上是不出門的，是他們在招呼，而且我們這裡有個規則，誰是客人誰買單，我們這裡除了吃飯是不買單的。
小夥伴自然回來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有意思的事，例如去夜總會了，誰喝多了，誰跟保安吵架了，都會跟我說的。
因為，我有很多線人。
石家莊這小子比較放肆，就是那種泡了妞還要嚷嚷全世界的那種，晚飯過後，問他有沒有安排？他說有安排。
次日，這小子給我看照片了，跟我們本地一個女生去河邊震的，在車上，我一看，誰呀？
米姐的同學！
他不知道我們認識。
我也沒說認識，只是問他有沒有別的照片，更性感的？
他翻了幾張給我，是穿著內衣拍的，很明顯是刻意為他拍攝的……
後來，我把這個事告訴了米姐，米姐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一直都無法想像，她怎麼能跟他在一起呢？她不是那樣的人，很保守的一個姑娘。
再後來？
沒有後來了，兩口子現在還在做微商，不過主要做美國代購，今年我還見過她老公，來我們辦公室聊了一會，我問她收入怎麼樣？他說還不錯，一個月兩三萬，就是累點。
也是加盟的，花錢買的代理，代購的分類很奇葩，主要是護理類的。
也不錯，結局挺好的。
為什麼經常焦慮？就是因為我每天都要接受這些資訊，就跟處理投訴似的，參加了誰的培訓，投資了誰的公司，出了問題，希望我能出面解決，若是我表現得不作為，然後又來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信任你。
我咋弄？
很尷尬！
那能不能光寫文章，什麼都不推廣？
這個也不現實，畢竟要吃飯，要養活一個團隊，那能不能想一些比較陽光的生意？例如賣書？
這個想法很好，但是當過婊子的人是不願意安心做事的，早上還看了一個新聞，一個女的嫌傳統工作太難賺錢，生娃不久又當起了小姐。
還是這個來錢快。
前年，有人過來找我們談合作，他們想做書店，然後採取分銷系統，意思是跟我們合作，我們的優勢是推廣分銷，但是我覺得這個事不靠譜，主要原因是什麼？
有當當，有京東，憑什麼去你那裡買書？你給我個理由？便宜？
貌似不會比當當更便宜吧？
那為什麼非讓別人放棄當當而選擇你呢？
我拒絕了。
主要是我覺得做同質產品我們是沒有優勢的，除非做一家專業的簽名書店，這個我們天天喊著做，但是也沒用心去做，理想國做了一家，幾乎一上架瞬間就被秒了，去年他們做了幾萬冊的簽名書，基本上都是被秒光了，當然他們賣的價格也便宜，沒有我們心狠，我們動輒就過百。
這與我們成本也有關係，我們是找人去簽的，而理想國本身就在作家圈。
後來？
那家要做分銷的書店做大了，叫什麼？
葫蘆弟弟。
一天的營業額，60萬，還是去年的資料。
當然，沒有大V店做的大，我一直不理解，為什麼媽媽們不願意去當當買書呢？就是因為當當缺少了細分化和導向化，只是純粹的賣書，沒有區分，沒有導購。
而葫蘆弟弟與大V店則有了導購，告訴你，作為媽媽你應該自己買什麼書，給孩子買什麼書，還有就是這些媽媽們本身起到了開拓市場的作用，例如我媳婦逢人就喊人家開店，讓人家買書，原本這些媽媽可能不需要書，也會買。
還有，就是媽媽們影響媽媽是最容易的，我媳婦第一個月就有5000多的利潤，現在應該過萬了，我若是幫她推廣一把，她一個月賺3萬元以上沒問題，說得準確一點，這些書店都不是純粹的書店，而是一種資本遊戲，讓媽媽傳播媽媽，為什麼媽媽們如此的用心？
利益驅動！
其實，我一直都非常認可分銷體系，只是這玩意需要好產品，他們選對了點，圖書這個產品肯定是最優質的，剩下的，就是模式遊戲了，也許代理費就是很好的利潤點。
一切都是錢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