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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齡筆下的“動物世界”

若說《聊齋志異》裡講得最多的動物, 那肯定是狐狸, 而且是狐狸精, 不過, 表面上講的是狐狸, 實際上講的是人。 狐狸只是一層獵奇的皮, 裡面充滿的是人的本質, 算不得是真正的動物。 蒲老師的興趣主要還在人類社會, 不過, 偶或也會用短小的文字給我們展現一個充滿神奇色彩的動物世界。 這些大小動物, 講義氣、重友誼、有策略、不苟且, 在動物本能行為的背後, 也有值得人類學習的地方。 現在, 讓我們一起來看看蒲松齡筆下的“動物世界”。

重情重義

大雁含金向獵人贖妻 老鼠與蛇搶同伴屍體

“夫妻本是同林鳥,

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種說法用在蒲松齡筆下某些動物身上, 是不妥當的。 蒲老師一位名叫楊天一的朋友說, 曾看見兩隻老鼠外出, 其中一隻被蛇吞掉了, 另一隻憤怒地盯著吞掉其夥伴的蛇, 但又懾於蛇威, 不敢上前。 蛇吃得飽飽的, “蜿蜒入穴”, 才進去一半, 老鼠就上來咬蛇尾巴。 蛇轉身出來, 老鼠又跑掉, 等蛇再入穴, 勇敢的小老鼠再次跑上前去咬蛇尾。 此時的蛇, 因為腹中有食, 行動不夠敏捷, 所以怎麼也追不到老鼠。 如此三番五次, 實在不堪其擾, 沒奈何, 只好“吐死鼠於地上”。 活著的老鼠上前, 嗅著同伴的遺體, 似在哀悼, 然後銜著它走了。

敢於從蛇口搶同伴遺體, 算是一隻義鼠了, 當時就有一個叫張曆友的人為此點贊,

寫了一篇《義鼠行》, 蒲松齡把它記入《聊齋志異》第十三卷, 名曰“義鼠”。 以上是關於同伴的故事, 還有一篇動物夫妻的故事。 《聊齋志異》第十六卷有故事曰“鴻”。 天津有位獵人捕獲了一隻雌鴻, 雄鴻不離不棄, 一路跟到獵人家裡, “哀鳴翱翔”, 到黃昏時才離開。 第二天大早, 獵人一出門, 就看見那只雄鴻又來了, 並跑到他腳下, 伸長脖子, 一俯一仰。 沒一會, 雄鴻居然從嘴巴裡吐出半錠黃金。

獵人恍然大悟:“原來這哥們是來贖老婆的。 ”於是, 他將雌鴻放出來。 夫妻團聚, 高興得徘徊一陣後, 比翼高飛而去。 獵人拿了黃金去金鋪稱了一下, 居然有二兩六錢多, 比一隻鴻還要值錢。 蒲松齡大為感慨地說:“禽鳥何知, 而鍾情如此!”也難為了這位鳥丈夫,

贖妻心切, 不知從哪兒籌集了這麼一錠黃金, 也是蠻拼的。

復仇故事

蝨子鸛鳥復仇 三年未晚

在《聊齋志異》的“補遺”中, 有這麼一則奇特的蝨子復仇故事。 有一位鄉民, 偶然坐在樹下, 發現一隻蝨子, 就用手捏住它, 又用紙裹住, 然後塞到一個樹洞裡, “片紙裹之, 塞樹孔中而去”。

過了兩三年, 此人經過當年塞蝨子的那棵樹, 虧他記性好, 居然還記得兩三年前他在樹洞裡塞過一隻蝨子, 就順道往樹洞裡一瞧, 那張紙竟然還在。 他很驚訝, 就從樹洞裡掏出那張紙, 打開, 發現蝨子還在裡面, 已經薄得像麥粒上的皮屑, “虱薄如麩”。 鄉民將蝨子放在掌心, 仔細觀察, 結果沒過多久, 就覺得手心奇癢, 而蝨子的腹部卻漸漸隆起。 鄉民將蝨子扔了, 回到家中,

手掌居然腫脹得如果核, 過了幾天, 人就死了。

蝨子復仇的故事有點詭異, 可信度有多大呢?至少從衛生角度而言, 這個故事還是有值得借鑒的地方。 蝨子是一種能通過吸血傳播疾病和病毒的動物, 那位元鄉民這樣接觸蝨子, 是很不科學的, 也是很危險的, 當時醫學不夠發達, 事後不經消毒處理, 喪命也有可能。

同樣是在《禽俠》的故事後面, 還附著一篇鸛鳥復仇的故事。 話說在濟南, 某日有一隻鸛鳥飛過, 這可能是只鸛鳥媽媽, 口裡銜著魚去喂小鸛鳥。 有一名士卒見了, 便搭弓射箭, 將其射落。 路邊人都勸士卒:這是只哺育幼子的鳥媽媽, 拔出箭來放它一條生路吧。 士卒沒有答應。 這只鸛鳥媽媽為了孩子, 堅強地帶著身上的箭飛走了。

後來, 濟南的城頭上多了一道奇特的景觀, 一支身上帶箭的鸛鳥媽媽在這裡往返飛翔, 持續有兩年多。 有一天, 這位士卒坐在轅門下, 忽然看到天空中落下一支箭, 抬頭一看, 正是從那只鸛鳥媽媽身上落下來的, 估計是傷口已經癒合, 箭就自動脫離了, “鸛過, 矢墮地”。 士卒很好奇, 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箭, 還驚歎了一句:“這支箭居然還和原來一樣。 ”這時, 他忽覺耳朵癢, 就拿起箭, 將箭頭放進耳朵撓癢。 正在這時, 外面刮起大風, 風將轅門關上了, 轅門因此撞在箭上, 倒楣的士卒被箭貫耳穿過腦袋, 一下就死了, “觸矢貫腦, 尋死”。

這本來是小概率事件, 可信度不知如何。 然而, 關鍵的不是鸛鳥尋仇, 而是這位清朝的大兵實在缺乏安全意識, 箭本是軍用武器,怎麼能當耳挖子用呢?自己把命玩沒了,怪不得鸛媽媽。

箭本是軍用武器,怎麼能當耳挖子用呢?自己把命玩沒了,怪不得鸛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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