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春雨
春日的明湖, 韶華無限, 清漣之中, 浣洗著曼妙的肌膚。 迎著拂面的春風, 騎行在明湖之畔的街道上, 時而向北瞥去,
於是我扔下車子, 去領略她懷抱中的珍藏。 從乾隆御筆的眾泉匯流石坊進入新大明湖, 引導遊人一路前行的, 是雄渾高聳的“超然樓”。 據說這是一座宋朝式樣的台閣建築, 層層疊疊, 屹立在寬厚的高臺上。 站在樓上, 明湖的春色盡收眼底;無論站在明湖的哪個角落, 它都將聳入眼簾, 儼然成為新大明湖的座標。
超然樓坐西朝東, 向東眺望著諸城的方向。 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北宋的時候, 蘇轍曾在濟南為官, 蘇軾為了兄弟情義, 放棄了杭州的美差, 跑到現在的諸城做父母官。 政治的失意, 仕途的坎坷, 並沒有擊倒曠達的東坡。 到任後他隨遇而安, 修葺了當地的台閣, 被蘇轍名為“超然台”。 “雖有榮觀, 燕處超然”, 乃老子的名句。 超然樓是勾心鬥角、層級而上的“榮觀”, 寄寓的卻是東坡“餘之無所往而不樂者, 蓋游於物之外也”, 這樣達觀的情懷。
從南面轉過超然樓, 可以看到高懸在樓宇上的四個大字:“欄杆拍遍”。 這應是出自濟南老鄉辛棄疾的名篇:“把吳鉤看了, 欄杆拍遍, 無人會、登臨意。 ”時光荏苒, 到了南宋, 為抗金而生的稼軒, 率師投奔了南宋的小朝廷。 但他一生壯志未酬, 只有站在南國的高臺上, 落寞于“楚天千里清秋, 水隨天去秋無際”。 我想此時的稼軒, 正遙望著江北的故國, 家事、國事、天下事, 在英雄的懷抱中澎湃。 而今八百年過去, 家鄉的人們佇立在高臺之上, 把深情的目光投向南方。 稼軒, 已經成就了永恆;這裡, 才是永恆的家鄉。
收回對歷史的遙望, 向西轉過幾座小橋,
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流連忘返, 什麼叫美不勝收, 原來只要用心感受, 觸目所及的美, 便可沁入心脾。 “馳騁畋獵, 令人心發狂”, 在焦躁的靈魂中, 豈能發掘身邊的美呢?於是我戀戀不捨,
前行不遠, 便是此行的終點站——秋柳園, 我曾經的家。 而今時過境遷, 隱約還能尋找到兒時嬉耍的影子, 令我欣喜不已。 但歷史讓她皈依的, 是那個讓她榮耀的時代——大才子王士禎的塑像, 重新站在了秋柳詩社的門口。 “秋來何處最銷魂,殘照西風白夏門”。在這裡詠出的八首秋柳詩,曾在清初傳唱南北。後來文人學士們在此臨湖結社,飲酒賦詩,演繹著上一個文化盛世。曾生活在這樣的土地,豈非很榮幸呢?我們當代的文化,何時再現那樣的輝煌呢?
“屏風九疊雲錦張,影落明湖青黛光”,這是太白描寫廬山的名篇吧?“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這是東坡讚美西湖的佳句吧?我們的都市,誠然沒有廬山那樣幽遠的野趣;我們的明湖,誠然沒有西湖那樣廣闊的湖山。但這並不妨礙她有她的情懷,她有她的雅致。眼下的明湖,春光蕩漾。就讓時光緩緩流淌,迎來夏日的芰荷、殘照的秋柳,一直等到白雪覆蓋的時候,再來續寫濟南的冬天。
【聲明:本文代表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齊魯網立場,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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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來何處最銷魂,殘照西風白夏門”。在這裡詠出的八首秋柳詩,曾在清初傳唱南北。後來文人學士們在此臨湖結社,飲酒賦詩,演繹著上一個文化盛世。曾生活在這樣的土地,豈非很榮幸呢?我們當代的文化,何時再現那樣的輝煌呢?“屏風九疊雲錦張,影落明湖青黛光”,這是太白描寫廬山的名篇吧?“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這是東坡讚美西湖的佳句吧?我們的都市,誠然沒有廬山那樣幽遠的野趣;我們的明湖,誠然沒有西湖那樣廣闊的湖山。但這並不妨礙她有她的情懷,她有她的雅致。眼下的明湖,春光蕩漾。就讓時光緩緩流淌,迎來夏日的芰荷、殘照的秋柳,一直等到白雪覆蓋的時候,再來續寫濟南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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