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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斯特雷:海角天涯

小時候, 老師教導我們, 我們住的地球是圓的, 沒有四方, 沒有棱角。

我問老師, 那為什麼有海角天涯這詞?那是什麼地方?老師說,

那只是形容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一年身為朝聖者的笨女人, 以為抵達聖地牙哥大教堂以後, 朝聖之路便可以告一段落。 可是, 她卻聽說了, 朝聖之路西邊80公里的地方便是海角天涯。

老師說, 那是指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麼, 笨女人是不是快到那很遠很遠的地方了?

其實, 那個地方叫菲尼斯特雷(Finisterre), 在哥倫布還沒發現新大陸以前, 西班牙人認為這裡已經是世界的盡頭。

我的雙腳經過這幾天的長途跋涉, 實在走不動了, 只好乘搭公車前往。 司機沿著崖邊彎彎曲曲的公道行駛將近三小時, 笨女人整個胃像是被巨人抓著翻滾, 出現暈眩還有快作嘔的現象。

好不容易抵達菲尼斯特雷的庇護所, 但由於庇護所設有規定, 只有徒步的朝聖者方能入住,

我只好在附近尋找價格無異的民宿。

沿著黃色箭頭前往3公里, 便能找到刻有零公里的朝聖者貝殼石碑。 那裡曾經是盡頭, 現在卻是朝聖者的起點。 朝聖者相信這裡是朝聖之路的終點, 走完這段路之後, 便是他們新的開始。

也因為有這樣的傳言, 口耳相傳這樣的說法, 朝聖者會帶著舊衣服來到這裡焚燒, 提著舊鞋子到這裡埋葬。 儘管這裡到處張貼禁止焚燒的告示, 但似乎還是可以看見星星之火。

也許吧, 每個人都有想埋葬的過去, 也也許, 每個人對未來的憧憬都缺乏信心。 如果, 一把火, 一撥土能帶來自信並能賦予信仰, 那麼, 是不是就能允許他們這麼一次的貪婪, 原諒他們這一點的自私?

笨女人走到崖邊,

發現零距離的指標, 一口氣猛衝前去抱緊石碑。 像是多年不見的戀人, 終於在海角天邊相見。 她坐在崖邊觀賞著海鷗高高低低地飛翔, 明明是天空中的飛鳥, 卻享受著無盡頭的海潮。 海角天涯就在笨女人的眼前, 它並不遠。

記得有人對笨女人說過, 比海角天涯更遠的地方叫未來。

現在我想對他說, 只要過好每一天, 過好每個現在, 就能靠近那個未來多一點。 那個未來, 其實也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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