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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退伍兵

初中時的素質教育, 泛有新鮮可言。 然而在初二的時候, 突然耳目一新。

那個初春後的午後, 老師突然宣佈:“一個老山歸來的英雄,

將赴校演講。 ”英雄, 是我們少年的渴望與夢想。 我們自然翹首以盼。

老師說, 這是一位傷殘的戰士。 然而我已膜拜的心情觀察許久, 卻沒有發現半點的不適的舉動。 老兵, 演繹得聲情並茂。 他的述說, 讓我熱血沸騰。 而在印象裡, 最為深刻的, 是那戰地女兵對他的靜心照料。 女兵比他年齡稍大, 如同姐姐般無微不至地擦拭他的全身。

每一個故事, 都有一個璀璨的看點。 老兵的傳說, 滿地硝煙, 記憶在心靈。

凡事, 重複就沒有了新鮮。 第二年, 當老兵依舊出現在舞臺, 依舊述說不變的傳說時, 我的心底已經歸於平淡。

學校組織籃球賽, 老兵作為外援堂皇登場。 在比賽結束的時候, 老兵意猶未甘、敏捷地一躍登上校園的院牆。 我的視覺, 瞠目結舌:歷經軍營歲月的的老兵,
如何矯健如斯?

老兵姓許, 大巷糧站的員工。 而我有幸, 借助本門堂叔的便捷, 就餐於糧站。 老兵, 對我沒有一絲熟稔。 然而有一天, 我在飯後漱口, 憑藉一點童子的底蘊, 噴水極遠。 老兵眉飛色舞, 向我挑起大拇指, “你是一個當兵的料!”

我對軍營的嚮往, 由來已久。 我最終成為一名軍人, 卻絕非他的緣故。 我卻因循著他的腳步, 試圖成為他一般叱詫鄉里的英雄豪傑。 然而我沒有他老山的歷程, 所以我沒有他這般的幸運。 每個人都說, 和平, 是軍人最大的榮譽。 可是, 有沒有人知道, 和平埋藏太多軍人的渴望和夢想?

我的書櫥中, 迄今收藏著一枚三等功獎章。 然而這樣的三等功, 與戰時的三等功, 份量之重, 相差何啻千里?

然而我從不羡慕別人, 我只為自己的歡快心情而奮力拼搏。

在我當兵的時候, 宣傳部長告訴我:在前線, 他們與越軍僅僅相隔一塊幾米的大石。 他們都知道, 偷襲的結局是同歸於盡。 所以沒有上級的指示出擊的時候, 他們都一致選擇相安無事。

而在陽光明媚的時候, 他們相互觀望。 甚至打著手勢, 互相交換彼此的收藏。

沒有人渴望戰爭, 和平是生活永恆的追求。 然而對於軍人, 老兵無比幸運。 在他當兵的時節, 可以登陸戰場, 這是每位軍人最大的榮耀!

老山退伍兵, 曾經在我的記憶。 他曾經賦予我的無限遐思, 因為太多老兵的薰陶, 漸而淡薄。 只是在這寂寥的夜晚, 因為激情不再而偶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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