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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時期,川軍最“有戲”的一支連隊,全連戰友居然都是川劇藝人

原文名為:憶抗日戰爭時期川劇藝員抗戰軍訓隊(文\李笑非)

一九三八年的早春, 在“全民抗日, 一致對外”的同仇敵愾口號呐喊聲中, 成都“三益公”大戲院川劇藝人們的“川劇藝員軍訓隊”宣告成立了!

當時, “軍訓隊”,又稱“防護團”:社會上的軍訓隊也叫“挨門丁”。 三益公大戲院的軍訓隊, 連長是:川劇著名鬚生演員楊玉冰。 軍訓隊下轄三個排:一排排長是川劇名淨張崇德;二排排長是打大鑼的李伯康;三排排長是醜行演員卿玉教。 軍訓隊共有五十多人,全是自願報名參加。 任務有三:一是教育管好自己, 保護自己和家屬家庭;二是日機空襲時維持劇院周圍的社會秩序,

嚴防漢奸破壞, 壞人搶劫偷盜;三是招之即來準備出川抗戰。

記得是1938年早春的一個晚上, “三益公”大戲院演出結束後, 舞臺上電燈沒有像平時一樣趕緊滅了燈(那時一是成都缺電因而電費昻貴,

事完大家一般都會趕緊滅了電燈。 二是還怕遭隨時來的日機轟炸)而是同演出時一樣燈火通明, ,幾張“公馬桌子”(演出用的道具)“飾雜頭”(管頭帽化妝的)化妝的桌子, 大衣箱、二衣箱、褶衣服的桌子, 巳分別合攏成了五大桌, 全體演員和樂員們, 有的坐著, 有的站著, 圍成了五個大堆, 桌上放著花生、胡豆, ,燒臘、豆腐乾,當然少不了還有白酒………

這時, 楊玉冰老師站在舞臺正中太子菩薩面前, 高舉一碗白酒, 面向大家高聲地宣佈:“老師們,師兄師弟們!我們軍訓隊從今晚起成立了!(掌聲)我沒有什麼招待大家,只請大家在一起喝杯‘冷淡杯’。 圍在一起象徵著我們‘不是和氣找來忤孽吃’而是團結起來了!( 長時間掌聲, 象似元帥的神態和口氣的演說),

‘冷淡杯’象徵著我們軍訓隊的任務是艱苦的。 ”………

楊老師演講完, 緊接著宣佈了軍訓隊的三大任務和各排的名單與排長名單與排長的任命……還下命令, 全體隊員從第二天旱晨起, 在東門東教場開始參加升旗和出操訓練。

他講話的神態和語氣、真象《下河東》中的趙匡胤(是楊老師的拿手戲), 既莊重又威嚴; 又象《三盡忠》的張仕傑(楊老師的看家戲)既誠摯又謙恭地與將士們研究戰略戰術;還使我感覺到象《踏五營》中的火山王楊艾在傳授高懷亮的槍法時既親切又嚴勵。 這三個藝術形像與楊玉冰的生活形像融化在一起, 使我對他老人家十分尊敬、覺得可親、可愛。 78年快80年過去了, 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當時據說, 那晚的“冷淡杯”是他賣了一件狐皮長袍,

賣成200元大洋來作招待費用的。 那晚的舞臺上, 大家有在表態、有的在祝灑, 和著戲斑的同人們打堆時慣常有的猜掌聲、玩笑聲、口哨聲、與台下的家屬圍觀者們發出的喧鬧聲混合在一起, 構成了一曲極其特殊味兒的“交響樂”, 這“交響樂”的主調卻是同仇敵愾地奏到了深夜, 大家才各歸自己的“安全員”窩棚“的家。

第二天早晨, 他們準時開始了升旗和出操。

要知道, 戲班的人, 要叫他們起過大早是多麼難為他們的事呵!這是由他們職業習慣長期以來養成了的生活習性決定了的, 總是給人懶懶散散的樣子。

但他們是一群極有輕重和信義的人!

他們準時到了操場, 升旗時唱了兩首歌:一首是當時民國的國歌, 另一首是《義勇軍進行曲》(後來成了新中國的國歌)。

每天出操, 除了常規的訓練外, 還很有時代的特點, 集體整齊高喊:一、一、一二一, 敵機臨空, 警惕掃射, 一二三四, 炸彈飛來, 全體臥下……在這參加升旗出操的十多天裡, 不但出現過艱苦動人的細節, 也出現過滑稽可笑的“洋相”埸面。 但是,軍訓隊始終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地堅持每天早晨的操練。

十多天后,每人領到一套灰色布軍服,成都的駐軍還為軍訓隊發了四十多支步槍和四支手槍,連長和排長帶上盒子炮———手槍,每個隊員一支步槍,還有兩支大的三角旗,上寫“三益公川劇藝員軍訓隊”一杆插在三益公大戲院門口,一杆插在書院街平民大戲院門口(因三益公人員很多分一班人在平民大戲院演出)。隊員們穿上軍裝,背上步槍,隨帶盒子槍的“首長”進出劇院,門衛要立正敬禮。還真有聯防隊員的軍人味兒,平常的懶散樣子全無了。

我和“三益公”的科生們見他們威風又神氣,真是羡慕得要命。

由於我們年齡太小又不夠尺碼(身材矮小)所以不能參加,大家都感到很遺憾。但,腦海裡刻上了“愛國光榮”的記號。

據川劇著名武丑演員萬鶴林同志(一排隊員)回憶,某天一位朋友請川劇著名淨角演員張崇德和他去吃午飯,地點在“心花街”(興化街)內一家飯館,不知誰人暗地向連部作了彙報……他們正在吃飯時,突然楊玉冰連長和幾個隊員站在他們面前,將他倆叫回………

第二天早晨集合訓令時,楊玉冰連長叫張崇德、萬鶴林出列:“你們知不知道我們軍訓隊的隊員是不許去‘心花街’的!你們違反了軍紀”。

此時,楊連長命令趙小如(名淨趙九如之子,三小生演員,一排隊員)出列,叫他去取下卦在隊部的“紅燒鰱魚”(纏了紅布條的打手心的竹板兒),再命令趙小如執行,每人每只手各打兩個手心。要狠。以免忘性大。

解散後,大家笑著問他們“紅燒鰱魚”比館子頭的魚如何?

“這有啥說的,錯了就錯了,應該鬥硬”,他倆邊搓手邊回答說。

從這事來看,軍訓隊的紀律是嚴肅的,自我教育和管理是過硬的。

軍訓隊不僅要在成都這個大後方直接為人民大眾服務,隨時另做一些跑了警報後的維持所在地段的社會秩序工作、任務,更主要是還要在舞臺上配合宣傳抗日進行演出活動。當時最受市民歡迎的有三方面的劇碼:一是,《柴市節》、《楊州恨》、《交帥印》、《殺家告廟》、《綿竹關》、《吳漢殺妻》、《失岱州》、《江油關》等,還有《嶽飛傳》和《明末遺恨》的連臺本戲等。二是新編時裝戲,如:《殷汝耕》《蘆溝橋頭姊妹花》、《碎鏡》、《漢奸之女》、《孤鴻離雁》等;三是新編川戲和連臺本戲與傳統戲折戲中加唱抗日內容的新段子,如《乞兒濟公愛國》、《車夫愛國》;《別窯從軍》、《臨潼關·李淵勸軍》、《二度梅·梅白高勸民》等。聯演不衰連臺本戲《濟公活佛》中每本濟公(肖楷臣飾濟公)都要唱一段有關抗日的新詞兒……表達宣傳抗日的氣氛和決心。

今天看來,這三方面的劇碼還有些糟粕,有的新詞也加得生硬,但是,當時也起到一些宣傳抗日作用,表現了川劇藝人的愛國熱情和他們積極投入反侵略的宣傳活動的激情。

平民大戲院的舞臺被炸彈炸了之後,該劇場實在不能演出了,加之日機侵襲更加頻繁,“三益公”大戲院被迫分了一班人到內江、自貢等地,既是躲被日機轟炸也是為了大家尋找活路,演出時更名為“啟民劇社”,由刁廉泉、王國昌負責。主要人員有:小生:楊瑞卿,李文德,黃合秋,黃君瑞; 旦角: 靜環,愛美玲,青蓮,(女)、白麗娟,玉惠珍;花臉: 陳禹門,陳國君,黃中富;鬚生: 陳淡然,賀從光,劉化平,肖明安,陳青雲,王國昌,(傳統戲演得少)主要演《孤鴻離雁》等時裝戲。丑角:陳全波,東方髡;鼓師 :陳敬忠,蔡玉民。

我隨我第二位老師,川劇表演藝術家,鬚生演員陳淡然同去,到自流井 (今自貢市) 後,“三益公”大戲院的分班“啟民劇社川劇藝員軍訓隊”宣告成立,大家選出我的老師陳淡然為隊長,名鼓師陳敬忠為副隊長,我也光榮地被吸收為 “川劇藝員軍訓隊”隊員。我頭戴一頂灰布熨斗帽,身上穿了一套灰布軍裝,腳穿草鞋,上裝又長又大,我把腰皮帶勒了又勒,褲子太長挽了又挽,左肩橫掛一個雜物袋,右肩橫掛一個溫水瓶,還拴了一張雪白的洗臉帕,我這個樣子,不說大家都知道:是個名符其實的勤務兵。

抗日在繼續,軍訓隊在發展,新隊員在增加,重慶和各州府縣的川劇藝員中,陸陸續續都有了類似成都 “三益公” 川劇藝員軍訓隊性質的不同名稱或其它形式的 、民間准軍事組織在組織起來,在發展壯大起來……大家同仇敵愾地加入到了全民抗戰的隊伍中——因為,我們川劇人都是愛國的,都是“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但是,軍訓隊始終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地堅持每天早晨的操練。

十多天后,每人領到一套灰色布軍服,成都的駐軍還為軍訓隊發了四十多支步槍和四支手槍,連長和排長帶上盒子炮———手槍,每個隊員一支步槍,還有兩支大的三角旗,上寫“三益公川劇藝員軍訓隊”一杆插在三益公大戲院門口,一杆插在書院街平民大戲院門口(因三益公人員很多分一班人在平民大戲院演出)。隊員們穿上軍裝,背上步槍,隨帶盒子槍的“首長”進出劇院,門衛要立正敬禮。還真有聯防隊員的軍人味兒,平常的懶散樣子全無了。

我和“三益公”的科生們見他們威風又神氣,真是羡慕得要命。

由於我們年齡太小又不夠尺碼(身材矮小)所以不能參加,大家都感到很遺憾。但,腦海裡刻上了“愛國光榮”的記號。

據川劇著名武丑演員萬鶴林同志(一排隊員)回憶,某天一位朋友請川劇著名淨角演員張崇德和他去吃午飯,地點在“心花街”(興化街)內一家飯館,不知誰人暗地向連部作了彙報……他們正在吃飯時,突然楊玉冰連長和幾個隊員站在他們面前,將他倆叫回………

第二天早晨集合訓令時,楊玉冰連長叫張崇德、萬鶴林出列:“你們知不知道我們軍訓隊的隊員是不許去‘心花街’的!你們違反了軍紀”。

此時,楊連長命令趙小如(名淨趙九如之子,三小生演員,一排隊員)出列,叫他去取下卦在隊部的“紅燒鰱魚”(纏了紅布條的打手心的竹板兒),再命令趙小如執行,每人每只手各打兩個手心。要狠。以免忘性大。

解散後,大家笑著問他們“紅燒鰱魚”比館子頭的魚如何?

“這有啥說的,錯了就錯了,應該鬥硬”,他倆邊搓手邊回答說。

從這事來看,軍訓隊的紀律是嚴肅的,自我教育和管理是過硬的。

軍訓隊不僅要在成都這個大後方直接為人民大眾服務,隨時另做一些跑了警報後的維持所在地段的社會秩序工作、任務,更主要是還要在舞臺上配合宣傳抗日進行演出活動。當時最受市民歡迎的有三方面的劇碼:一是,《柴市節》、《楊州恨》、《交帥印》、《殺家告廟》、《綿竹關》、《吳漢殺妻》、《失岱州》、《江油關》等,還有《嶽飛傳》和《明末遺恨》的連臺本戲等。二是新編時裝戲,如:《殷汝耕》《蘆溝橋頭姊妹花》、《碎鏡》、《漢奸之女》、《孤鴻離雁》等;三是新編川戲和連臺本戲與傳統戲折戲中加唱抗日內容的新段子,如《乞兒濟公愛國》、《車夫愛國》;《別窯從軍》、《臨潼關·李淵勸軍》、《二度梅·梅白高勸民》等。聯演不衰連臺本戲《濟公活佛》中每本濟公(肖楷臣飾濟公)都要唱一段有關抗日的新詞兒……表達宣傳抗日的氣氛和決心。

今天看來,這三方面的劇碼還有些糟粕,有的新詞也加得生硬,但是,當時也起到一些宣傳抗日作用,表現了川劇藝人的愛國熱情和他們積極投入反侵略的宣傳活動的激情。

平民大戲院的舞臺被炸彈炸了之後,該劇場實在不能演出了,加之日機侵襲更加頻繁,“三益公”大戲院被迫分了一班人到內江、自貢等地,既是躲被日機轟炸也是為了大家尋找活路,演出時更名為“啟民劇社”,由刁廉泉、王國昌負責。主要人員有:小生:楊瑞卿,李文德,黃合秋,黃君瑞; 旦角: 靜環,愛美玲,青蓮,(女)、白麗娟,玉惠珍;花臉: 陳禹門,陳國君,黃中富;鬚生: 陳淡然,賀從光,劉化平,肖明安,陳青雲,王國昌,(傳統戲演得少)主要演《孤鴻離雁》等時裝戲。丑角:陳全波,東方髡;鼓師 :陳敬忠,蔡玉民。

我隨我第二位老師,川劇表演藝術家,鬚生演員陳淡然同去,到自流井 (今自貢市) 後,“三益公”大戲院的分班“啟民劇社川劇藝員軍訓隊”宣告成立,大家選出我的老師陳淡然為隊長,名鼓師陳敬忠為副隊長,我也光榮地被吸收為 “川劇藝員軍訓隊”隊員。我頭戴一頂灰布熨斗帽,身上穿了一套灰布軍裝,腳穿草鞋,上裝又長又大,我把腰皮帶勒了又勒,褲子太長挽了又挽,左肩橫掛一個雜物袋,右肩橫掛一個溫水瓶,還拴了一張雪白的洗臉帕,我這個樣子,不說大家都知道:是個名符其實的勤務兵。

抗日在繼續,軍訓隊在發展,新隊員在增加,重慶和各州府縣的川劇藝員中,陸陸續續都有了類似成都 “三益公” 川劇藝員軍訓隊性質的不同名稱或其它形式的 、民間准軍事組織在組織起來,在發展壯大起來……大家同仇敵愾地加入到了全民抗戰的隊伍中——因為,我們川劇人都是愛國的,都是“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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