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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會》「作品賞析」永不過期的牛奶

梅老師是個單親媽媽, 在本市的一所幼稚園上班, 一個人帶著兒子小滿。

年初, 娘倆搬到離幼稚園不遠的一個社區, 租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

房子是還不錯, 可梅老師對鄰居卻很不滿。

梅老師家的房子一層樓有三戶人家, 對門住著一個賣豬肉的男人, 一臉橫肉;另一戶的夫妻整天早出晚歸, 難得看見, 家裡有個小男孩, 經常坐在門口, 抱著牛奶, 喝得一嘴白沫也不擦。

這樣的環境對孩子的成長多不利呀!因此, 一到暑假, 梅老師便帶著小滿回鄉下老家, 同爸媽住了一個多月。 眼看就要開學了, 梅老師只得帶著小滿回到了出租屋。 她想趁開學前的幾天空閒再去周圍轉轉, 另找一處出租屋, 給小滿換個環境。

這天早上, 也就是他們回到出租屋的第二天, 梅老師煮了豆漿和點心, 打算吃過飯後就帶著小滿出去轉轉。 誰知小滿卻鬧了起來, 說在姥姥家喝豆漿都喝膩了,

他要喝牛奶。 放暑假前, 小滿一直都在喝那種每天送來的鮮牛奶, 其保質期雖短, 營養損失卻小。 可在回到鄉下的當天, 梅老師便在網上取消了訂單, 這會兒又上哪兒去弄牛奶呢?

梅老師想不出辦法, 只得哄著小滿說:“小滿乖, 今天送奶的叔叔都回去休息了。 媽媽一會兒就下單, 明天讓送奶的叔叔多給小滿送一盒。 ”

小滿停止了哭鬧, 眼睛突然一亮, 說奶箱裡應該還有一盒牛奶哩!

他說得沒錯, 回鄉下的那天早上, 他們走得早, 牛奶還沒送到, 按道理講, 雖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但那盒牛奶應該還在。 只是那盒牛奶哪還能喝呢?早該變質了吧!梅老師苦笑著走到屋外, 拿鑰匙打開了奶箱。

奶箱裡果然放著一盒牛奶。

梅老師拿出牛奶, 打算借這個機會教小滿認識一下食品的生產日期和保質期。 可她一看到牛奶包裝袋上的生產日期, 便不由得愣住了——這盒牛奶竟是昨天才出產的!按照“頭一天產出, 第二天送達”的慣例, 這盒牛奶應該是今天剛剛送到的。

這是怎麼回事呢?莫非是送奶人送錯了?梅老師打量了一眼旁邊牆上的奶箱, 那是隔壁小男孩家的。 有一回, 小男孩一邊喝牛奶, 一邊推了推梅老師家虛掩著的門, 梅老師狠狠地瞪了小男孩一眼, 他便嚇得縮回到自家的門後藏了起來。 那時候, 他喝的好像也是這種牛奶。 想到這, 梅老師便去敲小男孩家的門。 可她敲了半天, 屋裡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倒是對面的門突然開了, 賣豬肉的男人探出那張肥碩的大臉,

說:“老師, 你別敲了, 他們家沒人。 ”

梅老師愣了愣, 問:“你怎麼知道我是老師?”

男人笑了笑說:“是那小男孩告訴我的。 ”

梅老師“哦”了一聲, 又問:“他們家人呢?這盒牛奶應該是他們家的吧, 錯送到我家的奶箱裡了。 ”

“在醫院。 ”頓了頓, 男人接著說, “不, 這盒牛奶就是你們家的。 ”

梅老師還想解釋。 男人揮手打斷了梅老師的話:“你聽我說……”

原來那天早上, 梅老師前腳剛走, 小男孩便跟了出來, 見他們拎著大包小包上了計程車, 便猜他們可能要離開一段日子。 小男孩正要轉身進屋, 送奶人恰在這時來送牛奶了。

小男孩想, 牛奶放幾天不就過期了嗎?於是他向送奶人建議說, 可不可以先把牛奶送回公司, 等梅老師回家了再將牛奶送來。

送奶人沒有採納小男孩的建議, 畢竟他們都不知道梅老師什麼時候回來。 再說, 一盒牛奶也值不了幾個錢, 過期就過期了唄!

可小男孩卻把這事一直記在心上。 想了一夜, 他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第二天, 當送奶人再來送奶時, 小男孩便央求送奶人打開了梅老師家的奶箱, 並用自家當天的牛奶換出了梅老師家昨天的牛奶。

“這孩子真是聰明呀!他每天都用他們家的新鮮牛奶換你們家頭一天的牛奶, 他喝的牛奶沒有過期, 你們家的牛奶也不會過期。 ”賣豬肉的男人笑著說, “開始我也不知道, 昨天他去醫院, 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說著, 他“嘿嘿”一笑, 把頭縮了回去。

梅老師呆了呆, 快步走進屋裡, 將牛奶放到小滿面前, 神情嚴肅地說:“快把牛奶喝了,我們馬上去醫院。”看著小滿喝著牛奶,梅老師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這房子是不用搬了。

作者:德鄉子 《故事會》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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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嚴肅地說:“快把牛奶喝了,我們馬上去醫院。”看著小滿喝著牛奶,梅老師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這房子是不用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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