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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飄移的碎花白襯衫

記得那是小學三年級時一個冬天的晚上。 我和姐姐到二伯家裡竄門。

二伯家和我們家, 都是依山而建的房。 兩家間由一條不到500米的彎曲的小路相連, 路的左上方就是長著稀疏青松和10來棵核桃樹的小山。 其中靠近二伯家一端, 有一棵很高大的核桃樹, 枝節突兀地罩著四周, 而它下面是一個小山窩窩。 山窩裡埋著一座墳。 那墳年代已很久遠。 據老人們講, 那家人家已經沒有後代。 因其久遠, 我們小孩子們也就沒啥怕的感覺。 春天其四周山花開的時候, 偶爾我們還去採摘玩耍。 從我家到二伯家, 必須要經過那墳前。

路, 離那墳, 也就1米多的距離吧。

時間到了晚上10點多, 姐姐說回家。 我不高興。 我喜歡在二伯家, 聽他抽著旱煙, 給我講他們年輕時剿匪啊, 背鹽啊什麼的那些故事。 因爸爸一年難得在縣上當差, 一年也難得回來幾次, 那些故事, 也就只好從伯父那裡去聽了。 姐姐那是讀初中, 可我是調皮出名了的, 她怕我。 見喊不動我, 她一人拿了一個火把, 先回家了。

大約又過了一小時, 我也困了。 就讓二伯家的姐姐送我。 可她們說咦你不是膽子大嗎自己回去我們才懶得送你呢。 她們也恨我。 平時都被我打啊罵啊的。 唉唉, 人緣哦, 那時的我, 太差! 二伯呵呵笑說, 怕啥, 你自己行的。 我想, 好, 就不信我靠自己回不去! 我甚至突然很牛的說,

二伯娘, 火把都不用了, 我摸黑回去! 豪氣突然沖天!為了給自己壯膽, 我順手拿了一根蔥葉, 掐了頭, 一端放火上烤軟了, 另一端放嘴裡, “皮皮”地吹著出了二伯家的門。 我聽到小姐姐把門在我後面杠上的聲音。

沒有回頭路了, 硬著頭皮我走到了那座墳前的路上, 嘴裡依然“皮皮”地吹著那蔥葉。 在山區, 人們都知道, 走夜路最好別回頭, 甚至左右都最好別看, 埋頭朝前走。 可我那時畢竟小啊, 心虛, 聽得到自己的心怦怦跳。 心一虛, 腳步就猶豫起來;一猶豫, 眼就不自覺的晚漆黑的墳後面大核桃樹小的窩窩裡看。 那種看也不行不看也不行的懵懂的恐懼感, 至今依然能體會。 起初幾眼, 只是一片漆黑, 啥也沒有, 空氣透出窒息的寒意了,

寂靜而濃烈。 我突然很後悔沒跟姐姐一起回家!可也就在一轉念間, 眼睛突然覺得一亮, 就從墳後大樹腳下的荊棘籠處, 一個白色的東西緩緩“飄”出! 來不及想是什麼, 那東西已經到了墳尾處, 離我3-4米的樣子, 懸在那。 這下我看清楚了, 是一件衣服, 準確的說是一件碎花的白色的短袖襯衫, 一如姐姐夏天穿的那件! 看清了, 我的心突然釋然: 是姐姐躲這嚇我呢! 一念及次, 我就連續比較大聲地喊了幾聲姐姐, 以及姐姐的名字。 但是沒有回答! 那“襯衫”依然是懸空在那, 只是又緩緩地向我跟前飄近了一步。 瞬間, 恐懼突然從我心中爆發, 我喊著姐姐的名字, 突然很響亮地“哇”哭出了聲音。 而那東西, 依然在那, 就那麼懸著, 如同被衣架撐開晾曬在那一般,
也如同穿在一個隱形人身上一般, 很清晰, 卻只見衣服不見人!幾乎就在我那一聲“哇”的同時, 媽媽的聲音連同一束燈光從我家那邊傳來。 模糊中, 感覺是媽媽和姐姐, 提著馬燈, 急急地從家裡跑來。 而後, 我怎麼回到家裡, 媽媽和姐姐, 以及後來得到通知的伯父伯母如何給我驅邪, 針灸等等, 我一概不記得了。

第二天醒來, 媽媽說, 她一把抱我在懷裡的那個時候, 我四肢已經僵了, 只是一個勁哭。 再後來, 到家就暈厥了。

這事, 20多年過去了, 可我一直是記憶猶新。 因為, 從小學到大學到成家立業, 同學朋友, 我不知道給多少人講過多少次。 我給人們講完這個故事, 每每難免轉告他們老人們常講的一句話: 碰到鬼不要怕,

因為你一怕, 心雄(江南人稱“點子”)就低, 心雄低, 就壓不住鬼!呵呵, 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 鬼怕惡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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