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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部落》:施惠東夷(十一)

回到王宮, 司母姝和貢圭早迎將出來, 百姓們奔相走告, 歡呼雀躍。 這浩浩蕩蕩的牛車和各色各樣的北國奇物讓他們大開眼界。 牛車運回這滿載的異地珍寶, 讓他們驚歎不已。

司母姝驚奇地從車首查看到車尾, 歎道:“大王, 你帶去我商國剩餘之物, 竟換回來如此之多的珍稀之寶。 看來, 真的是天神對商國無限眷顧。 ”

貢圭道:“大王外出一年有餘, 風餐露宿歷盡艱險, 勞心費神跋山涉水, 付出太多, 自然收穫不菲, 讓我們的深情厚誼換來了豐碩的回報!這就叫天理迴圈, 自得好報!”

商王自思道:我送去些許深情,

在河伯、北伯換來了更多的厚誼, 我去方國建交, 就是天神也應是頷首贊許的。 想到這裡, 他對貢圭說:“這些物品在北伯可是豐盈之物, 故而傾數相送亦無所損, 可到了我國反成了稀奇珍物, 可見物物相通才能互通有無, 方國易物才會互惠互利!”

司母姝點頭道:“古舜帝時, 人們日中時, 擇井而興市, 各執剩餘之物相互交換所需。 不過, 這都局限在部落內部, 可這部落和方國間的規模貿易卻聞所未聞。 這就是方國有了剩餘之物填室塞棟而無所用處, 只有待到黴爛而棄之於野的緣故吧。 ”

貢圭道:“方國交換, 竟得上天如此恩惠, 實在出乎意料。 ”

商王道:“征戰、搶掠和殺戮只能帶來報復和更大的仇恨, 深情厚誼、互通有無才會皆大歡喜,

這也是天神昭示給我們的一條通衢大道吧!財物的取得並非只通過征戰和掠奪!”

司母姝拉過商王歎息說:“東夷遭遇海嘯, 引發了遍地洪水, 看來夷媚又要傷心了。 走吧, 盛宴已經備好, 眾卿正等待大王。 ”

磬樂奏響, 盛舞翩翩, 侍女獻酒, 君臣共宴。 席間歌聲笑語, 絲竹齊鳴, 久別之情在歡快的石磬和震響的鼙鼓聲中優雅詮釋。 商王頻頻舉爵, 與眾卿士歡語相慶。

一曲未了, 夷媚請道:“臣妾欲獻醜舞池, 舞一曲《鶴趨瑞松》給大王助興!”夷媚展袖舒帶, 飄然如仙子至舞池之中。 婆婆娑娑, 婀娜婉轉, 纖細玉體勾勒出優雅舒緩的曲線。 裙擺舒動的旋舞似水中盛開的碧荷, 擎起的孤鶴透露出無限落寞, 又流露出思鄉的痛楚。 突然, 磬鐃音色乍然斷裂,

場上霎時鴉雀無聲。 王妃如一片落葉悠悠然飄落於地, 滿座起身皆驚。

商王一個箭步跨過去, 抱起王妃道:“我已知愛妃心思, 東夷遭災, 我不會坐視不救, 愛妃要多多保重……”

夷媚淚眼婆娑, 鶯聲泣道:“東夷遭難, 臣妾憂急似焚, 而我商國鞭長莫及, 水長路遙, 何以傾力相幫!”

商王召眾卿明堂議事, 緩聲道:“這次東夷慘遭天災, 目下又瘟疫流行, 人民相食, 蛇獸肆虐, 宗廟難保。 而我大祭司卜卦問天, 吉凶參半, 遇凶則凶, 遇吉則吉。 我意即刻起程, 率商隊運去救難急需之物, 以解累卵之危, 恪盡友鄰之誼, 眾卿以為何如?”

王弟恒剛剛巡視邊陲返回王宮, 聞知此事, 起身奏道:“王兄奔波勞頓, 剛從河伯、北伯而返, 理應休整一段再作決定, 況東夷目今瘟神游走,

更不可輕身而蹈困厄之地, 一旦與瘟神擦肩, 輕則傷身, 重則殞命!祈請王兄三思。 ”

貢圭道:“王叔所言極是, 東夷遭災, 雖屬緊急, 然我國物品亦留急需所用, 何以遠道相助, 況諸神暴虐之地, 恐我商人亦無力回天。 ”

商王道:“但爾等何知, 商國遠涉易物, 以方便方國諸民而聲名鵲起, 商人、商品為列國敬仰渴羨, 救民於水火危難之中, 此時也正是以物品換取人心之時。 物品非但只可易得貨物, 亦可換取人心天下!至難得者人心也!今東夷人危國殘, 我趁機往救, 更會順應天道, 偃服民心。 至於一路艱辛之事亦不難克服, 多帶商人小心謹慎行路, 自然可保無虞!”

王恒歎到:“理雖如此, 只怕此行凶多吉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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