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
牌坊上的白綾
郝雪廷 著
（十二）
王家福真是沒有辦法了， 他必須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急忙摔開衣袖， 朝前走去。
身後立刻傳來一陣陣嘲諷的笑聲和罵聲，
他抬頭看見一家叫“妙春堂”的診所， 只好狼狽地鑽進去。
前來這個診所就醫的大多是些“野雞”。
王家福進去以後， 見有幾個女人正在那裡求醫問藥， 他遠遠地坐在一邊。 儘管這裡沒有一個熟人， 他還是低著頭， 不願讓人們知道這件事情。 他心煩意亂地在那裡等著， 直到診所的病人都走了， 只留下大夫， 他才湊過去。
“先生， 你有什麼病？”大夫以為他也是來治療性病的。
“我、我沒有病……”
“沒有病，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是……我太太……”
“是你太太得了性病？是什麼症狀？”
“不， 不是， 她、她也沒有得那種病。 ”
“這就怪了， 那你沒有病， 來找我幹什麼？”
“大夫， 我有一事求你， 是這樣的，
“懷了孕， 生不下來嗎？那是難產， 我治不了， 要找接生婆去。 ”
“不， 不是， 不是生不下來， 是不能生下來……”
“哦， 這麼說， 你是要打胎嗎？”
“對、對、對， 是要打胎， 打胎。 ”
“哎呀， ”大夫顯得很不樂意的樣子， “這可是個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們這做大夫的， 本來是治病救人， 救死扶傷的呀， 那是積德行善的事情， 哪裡能……你太太既然懷了孕， 為什麼又要打掉呢？”
“嗨， 總是有難事吧……”
“難事， 懷孩子， 生孩子， 傳宗接代， 這是正常的事情， 會有什麼難事？”
“大夫， 嗨， 你不知道， 現在我就給你實說了吧。 她其實不是我太太， 她是一個寡婦， 與我相處甚好， 可是， 由於種種原因， 我們又不能成婚， 只能是做些媾且之事， 一而再， 再而三， 本覺得沒有什麼大事，
“我行醫是以治病為主的呀， 打胎嗎……那可是……除了妓女， 我還沒有幹過這事。 那可是傷天害理呀……這樣吧， 既然你求上來了， 我也就給你行個方便。 我給你開一付湯藥， 不過……”大夫拿起筆來， 卻一直不開方子， 見他這樣著急， 倒想詐騙他一點錢財了。
事到如今， 王家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看出了大夫的用意， 只好說， “大夫， 只要你能為我解除了這個心病， 且保證她的安全， 錢， 好說。 ”
“那是一定的呀， 聽你是個外鄉人， 不過， 你出去在太原府隨便打聽打聽， 咱這‘妙春堂’， 哪個人不知道？五代祖傳， 神醫呀……”
這大夫一邊海闊天空地說著， 一邊已經開出一個方子， “你在這裡抓藥嗎？”
“抓， 抓。 ”
“好的，
乘夥計抓藥的當兒， 王家福又小聲地問道， “大夫， 我還有句話想問問你。 聽說有一種藥， 吃了以後， 就不會再懷孕的， 我還想請你給些這種藥， 看是不是能行。 ”
“哈哈， 那倒是可以， 不過， 這種藥叫絕經藥， 吃了以後， 女人雖然不能完全絕經， 但服此藥後， 女人的經血就再也不正常了， 從而起到了避孕的作用， 只是這經血不正常了， 體內的激素分泌也會失調， 女人的性欲便也因此而減退。 所以一般人是不服這種藥的， 只有以性謀生的妓女才服此藥。 你看， 這是不是……”
“那……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辦法當然是有的。 這中藥之理， 來自於五行， 五行講究相生相剋， 藥理當然也遵循這個規律。 自有生之，
“那就請教大夫， 再給一貼回春藥如何？”
“好的。 這可是我家五代祖傳的秘方， 甚是靈驗。 先生你來此， 算是來對了， 你若要辦這些事情， 不來這妙春堂， 是萬萬得不到的。 ”
說著， 他拿過藥來， 指著介紹道：“這三付藥， 一付為湯制， 即是這打胎之藥， 另兩付為粉制， 一為亂經、絕經， 一為回春起性。 我要說明一點， 這藥之服法千萬要注意，此三付藥，在藥理上講是相輔相成的，只有相互依賴，藥效才能發揮，三付藥必須一次服下，以湯送粉，這樣才能起到好的效果。不然，卻別怪我的藥不靈驗呀。”
“好，好，我都記下了。感謝大夫救命之恩。”
王家福得到了這多的神藥，如同得了太上老君八卦爐裡的仙丹。從診所出來，他如釋重負，心裡總算輕鬆了許多。
他馬上回到“祿興居”，把店鋪的情況作了了結，啟程返回武鄉來……
明天請閱讀第十三集
“好，好，我都記下了。感謝大夫救命之恩。”
王家福得到了這多的神藥，如同得了太上老君八卦爐裡的仙丹。從診所出來，他如釋重負，心裡總算輕鬆了許多。
他馬上回到“祿興居”，把店鋪的情況作了了結，啟程返回武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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