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是爸爸的生日。
一桌簡單的水酒茶飯, 映著爸媽的幸福和我們的殷勤, 顯得很溫馨。
似乎人上了歲數, 總是喜歡懷舊。 爸媽說起了我們的小時候和爸媽的曾經。
挨餓的感覺。 喪親之痛和流年不順交織的感覺。 帶領一家人辛苦勞碌的感覺......如影隨形的伴了爸媽這麼多年, 雖然記憶也會逐漸淡薄, 卻始終沒能忘記過。
爸爸還說, 小時候我們姐弟幾個都很勤快。 比如, 家裡缺柴, 我和弟弟在爭奪拾柴用的耙子......是啊, 那時候放學後不是寫作業, 不是玩耍, 是背著筐拖著耙的去拾柴。 天真純樸的笑臉和滿是塵土的衣衫還有偶爾綴在衣衫上的蒼耳就是我們當年的樣子。
兒子在一次回老家的時候, 偶然見到一枚蒼耳, 好奇又興奮。 硬要自己領著見一下長在地邊田埂上的蒼耳。 尋到了, 又小心翼翼的摘了些, 用紙包好, 帶回家, 種到樓下的花園裡。
看著忙碌的兒子, 想著或許會萌芽的蒼耳, 眼前浮現出曾經學過的一篇課文。 依稀記的是《植物媽媽有辦法》吧, 其中有一段就是說蒼耳的,
蒼耳, 在老家是極常見的, 大約沒有大的用途。 又因為會不期然的掛到衣服上, 所以不是很受歡迎。 可是留在記憶裡的蒼耳還有兒子手掌中的蒼耳卻仿佛變了, 變得溫馨可愛, 又讓人眷戀。
我想, 在千年不變的蒼耳的世界裡, 在愛的陽光和塵煙中, 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株蒼耳吧, 長大後, 一部分掛著父母, 一部分掛著孩子, 零星剩下的便是風雨中的相互守望了吧。
早春的寒夜裡, 從爸媽那裡歸來, 伊把手握在伊的掌心, 又裝在了伊的大衣口袋裡。 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