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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島主,一身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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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島主

馬槽河在這裡打了個結, 於是, 就有了桃花島。

桃花島不是島。 馬槽河流經郭河廣寒時, 仿佛格外的眷顧, 格外的戀戀不捨, 在這裡曲曲彎彎的盤旋、纏綿, 於是, 就擁抱成這個類似於半島的地貌。 作家祝勇說:“江河之所以始終以最彎曲的形象出現, 是因為它試圖在最大的幅度上惠及大地。 ”其實, 彎曲是河流是深情的身影, 也是它最綿長的心事。

正是馬槽河這個柔美的心結、情結, 才有了美麗的桃花島。

相傳更早的時候, 這裡曾是巢湖南岸的白魚灘, 後來成為“陷巢州、漲廬州”的一個細節;也有人說這裡曾經是著名的濱湖跑馬場, 因為此處至今還存有荷葉地和白馬墳。 不管是什麼, 今天我們在這裡都能遇見一種鬥轉星移、滄海桑田的錯覺。

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也是一個生成傳奇的地方。

2016年早春, 一個桃花盛開的時節。

我們一群人來到了桃花島, 接待我們的是桃花島主朱啟祥先生。

朱先生年近六十, 但神采奕奕, 氣度不凡。 寒暄一番後, 在我們的要求下, 他帶我們去看他的收藏, 桃花島民俗博物館裡有上萬件藏品。 流連其中, 我們目不遐接, 時常有一種美不勝收的驚喜。

說起收藏那些年、那些事, 朱先生更是興趣盎然。

朱先生小時候家境貧寒, 十多歲就輟學學木匠, 走南闖北。 他不但做過木匠, 還做過窯工、瓦工。 上世紀60年代, 他在江南燒窯。 那是一個瘋狂的年代, 全國各地都在“破四舊、立新風”, 遠離塵囂的皖南山區腹地也不能例外。

這裡山環水繞, 奇絕天下, 自古鐘靈毓秀, 人傑地靈。 祁山的程家曾出過“父子三進士”、“ 一門四進士”, 十分了得。 祁山著名的人文景觀, 造型別致、建築精美有很多傳說故事的父子狀元樓被強行拆毀了。 各種磚雕、木雕也被毀於一旦。 朱先生所在的窯廠堆滿了從狀元樓拆下的牌匾、廊柱, 更多的是一些明清硬木傢俱。

收藏家馬未都曾說過:“每個人活在世間, 說起來都是極偶然的事。 ”收藏對於每個個體生命來說, 更是一件極偶然的事了。 如果朱先生此時不在祁門, 如果不正好趕上“掃四舊”, 一個從未接觸過收藏的人, 一定會同這些寶貝擦肩而過的, 如果那樣, 朱先生的人生可能就是另外一種樣子了。

也許是當時朱先生突然慧眼大開, 也許是這些木器上面的雕花在朱先生心底的某一處悄然開放, 也許就是明代傢俱簡約而不簡單的做工與造型讓曾經也入過魯班門下的朱先生怦然心動。 朱先生想把它們保護下來, 不忍心讓老祖宗留下的寶貝就這樣化為窯火。

雖說在那個年代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連想想都屬於無法無天的,但初生之犢就是有種不怕虎倔強勁。因為,血總是熱的,何況奔湧在胸腔和血管裡的是如此年輕氣盛的青春之血。

天無絕人之路,朱先生想起了平時和自己關係不錯的大隊基幹民兵。三杯兩盞過後,朱先生向他敞開心扉,說起了自已想保護這些牌匾和傢俱的想法。也許是酒精起了作用,這位民兵答應幫忙。第二天夜裡,窯廠裡只有這位民兵和朱先生值班,兩人偷偷地將這些寶貝運至這位民兵家中,用荒草蓋起來,等待機會再將它們帶出山外。

機會終於來了。朱先生買了一車雜木料,將這些寶貝放在中間,四周堆滿雜木。車到檢查站時,工作人員要打開雜木檢查。朱先生忙向工作人員承認裡面有他母親的一副壽材料,並將手錶從腕上褪下,放在他手裡,這才順利地逃過了檢查。

這些硬木傢俱,特別是那一對紫檀座椅現在己成了桃花島民俗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曾經滄海的朱先生說起往事時波瀾不驚,但我從中聽出了收藏背後的曲折和艱辛。桃花島民俗博物館的收藏除這些傢俱外,最多也最具特色的是一些農具,犁、耙、石磨、石滾和水車,這些農耕時代我們賴以為生的工具,不僅幫我們耕耘出蛙鳴和稻香,還為我們播種過“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詩意守望。

參觀完民俗博物館,我們無不驚歎驚奇。《廬江文藝》主編蘇昉先生興致勃勃地跟幾位作者交流觀感,並同大家說,如果有靈感,大家回去可以寫一些有關桃花島的詩文。同我坐在一起的女作家一朵憐幽說:“我對這些木質傢俱很感興趣,我回去就寫一篇,名字都有了,就叫《木質沉香》。”

木質沉香。多好的名字,有時光和紋理質地,更有歲月沉積的況味。其實,收藏就是收藏歷史,收藏一闋舊時光。

飯後,我同朱先生漫步院中。院中有一剛建的亭子,有一點古意。朱先生告訴我,亭子是新建的,還沒取名,問我能否給取一個。我看了看亭子及四周的環境,告訴他,如果在亭子下面的水池裡養幾尾魚,可叫“觀魚亭”,並順口同他說起“莫道昆明池水淺,觀魚勝過富春江”的故事。他笑了笑,不置可否。我又說,也可叫“後樂亭”,因為收藏乃先苦後樂,人生也同理。並閒聊說“後天下之樂而樂”一直是古代文人志士的理想和追求。

聽我一席話,朱先生笑了笑說,收藏無止境啊,其實也是憂樂參半。他還告訴我,等他老了,他要將這些寶貝交給政府,交給國家。

是啊,優秀的收藏註定是屬於歷史,屬於這塊土地的。有時候,我們的人生會被很多東西所牽累,有時是物質,有時是名利,有時是愛情。不管是什麼,這種負累都讓我們的人生難以輕鬆、輕靈。其實,人生的真諦就是《紅樓夢》中的那句“赤條條來去無牽掛”,這話是直白了些,但話糙理不糙。不記得在哪本書裡讀過這樣一句話,不管你生前擁有多少財富,但死時雙手能夠攥住的只能是手上的十個指甲。原話記不清了,大意還是對的。我很贊同朱先生的想法,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來自社會,還之社會。這是一種格局,也是一種風度,更是一種境界。夕陽裡,朱先生的身影突然高大起來,有了一道光環。

桃花島主,俠之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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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在那個年代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連想想都屬於無法無天的,但初生之犢就是有種不怕虎倔強勁。因為,血總是熱的,何況奔湧在胸腔和血管裡的是如此年輕氣盛的青春之血。

天無絕人之路,朱先生想起了平時和自己關係不錯的大隊基幹民兵。三杯兩盞過後,朱先生向他敞開心扉,說起了自已想保護這些牌匾和傢俱的想法。也許是酒精起了作用,這位民兵答應幫忙。第二天夜裡,窯廠裡只有這位民兵和朱先生值班,兩人偷偷地將這些寶貝運至這位民兵家中,用荒草蓋起來,等待機會再將它們帶出山外。

機會終於來了。朱先生買了一車雜木料,將這些寶貝放在中間,四周堆滿雜木。車到檢查站時,工作人員要打開雜木檢查。朱先生忙向工作人員承認裡面有他母親的一副壽材料,並將手錶從腕上褪下,放在他手裡,這才順利地逃過了檢查。

這些硬木傢俱,特別是那一對紫檀座椅現在己成了桃花島民俗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曾經滄海的朱先生說起往事時波瀾不驚,但我從中聽出了收藏背後的曲折和艱辛。桃花島民俗博物館的收藏除這些傢俱外,最多也最具特色的是一些農具,犁、耙、石磨、石滾和水車,這些農耕時代我們賴以為生的工具,不僅幫我們耕耘出蛙鳴和稻香,還為我們播種過“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詩意守望。

參觀完民俗博物館,我們無不驚歎驚奇。《廬江文藝》主編蘇昉先生興致勃勃地跟幾位作者交流觀感,並同大家說,如果有靈感,大家回去可以寫一些有關桃花島的詩文。同我坐在一起的女作家一朵憐幽說:“我對這些木質傢俱很感興趣,我回去就寫一篇,名字都有了,就叫《木質沉香》。”

木質沉香。多好的名字,有時光和紋理質地,更有歲月沉積的況味。其實,收藏就是收藏歷史,收藏一闋舊時光。

飯後,我同朱先生漫步院中。院中有一剛建的亭子,有一點古意。朱先生告訴我,亭子是新建的,還沒取名,問我能否給取一個。我看了看亭子及四周的環境,告訴他,如果在亭子下面的水池裡養幾尾魚,可叫“觀魚亭”,並順口同他說起“莫道昆明池水淺,觀魚勝過富春江”的故事。他笑了笑,不置可否。我又說,也可叫“後樂亭”,因為收藏乃先苦後樂,人生也同理。並閒聊說“後天下之樂而樂”一直是古代文人志士的理想和追求。

聽我一席話,朱先生笑了笑說,收藏無止境啊,其實也是憂樂參半。他還告訴我,等他老了,他要將這些寶貝交給政府,交給國家。

是啊,優秀的收藏註定是屬於歷史,屬於這塊土地的。有時候,我們的人生會被很多東西所牽累,有時是物質,有時是名利,有時是愛情。不管是什麼,這種負累都讓我們的人生難以輕鬆、輕靈。其實,人生的真諦就是《紅樓夢》中的那句“赤條條來去無牽掛”,這話是直白了些,但話糙理不糙。不記得在哪本書裡讀過這樣一句話,不管你生前擁有多少財富,但死時雙手能夠攥住的只能是手上的十個指甲。原話記不清了,大意還是對的。我很贊同朱先生的想法,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來自社會,還之社會。這是一種格局,也是一種風度,更是一種境界。夕陽裡,朱先生的身影突然高大起來,有了一道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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