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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站在“廣州布魯克林”天橋上,拍下非洲人的中國夢

女人和男人 2012年11月11日 曾憲芳

小北路 2009年7月30日 丹尼爾·特勞布

儘管在中國生活多年, 再一次來到上海, 特勞布還是不出意料地感冒了, “每次來都要生病。 ”他表示歉意。 1998年, 特勞布從美國搬到北京生活和創作, 後來又住到上海。 農民工和棚戶區, 是他觀察迅速發展中的中國超級城市的落腳點。 也正是沿著這樣的思路和線索, 他隨著中國工人前往非洲, 又在那裡發現了移居中國的非洲人。

巧克力城。 在諸多媒體報導和學術研究論文中, 廣州小北片區和三元里一帶都有這樣的別名。 上世紀90年代以來, 來自非洲的商人和體力勞動者, 讓那裡的街頭和市場有了迥然不同的樣貌。 2009年, 特勞布發現了小北路天橋這座“國際交流與融合的天梯”, 而拿著照相機在這座天梯上向非洲路人招攬生意的吳永福和曾憲芳, 則成為他隨後的藝術項目《小北路》無可替代的一部分。 “他們來自中國內地, 和非洲人一樣也是移民, 找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方式工作。 ”特勞布建議兩位攝影師將照片保留下來, 累積達到兩萬張, 數量驚人, 且都是最接地氣的記錄。

坐在上海攝影藝術中心的展廳裡, 背後的牆上展示著《小北路》中部分的照片,

特勞布將自己的作品與吳永福、曾憲芳作品的差異進行比較。 “我也曾嘗試像他們一樣給非洲人拍照, 但很快發現無法拍出他們那樣的照片, 我無法像他們一樣工作, 我和非洲人的關係與他們的完全不同。 ”在特勞布看來, 吳永福和曾憲芳的身份以及他們的工作方式, 是作為藝術家的他本人無法替代的。

上海攝影藝術中心日前舉行的展覽《看看我們!》, 將特勞布、曾憲芳、吳永福的《小北路》, 與法國藝術家湯瑪斯·蘇文的《北京銀礦》、合肥攝影師劉濤的街拍作品一起呈現, 展示中國不同時期日常生活的多個側面。 《小北路》吸引人的是鏡頭下個性迥異的非洲人。 有的身著華麗的傳統民族服裝, 但眼神卻完全是到此一遊的空洞。

還有些非洲姑娘, 穿著廉價的時髦衣服, 挺胸翹臀, 眼神中充滿自信與嫵媚。


兩個穿著連帽外套的女人 2011年12月6日 曾憲芳

同樣是街頭攝影師, 吳永福和曾憲芳都時不時需要使用“寄給孩子”之類的話語招攬生意, 但他們的作品差異很大。 “曾憲芳很有藝術感覺,

他瞭解拍攝時應該如何調動被拍的人, 讓他們避免尷尬很快地進入狀態。 ”的確, 曾憲芳的若干作品擁有非常巧妙和經典的構圖, 他為一個端坐在綠化灌木邊上的姑娘拍攝的照片, 姑娘與樹木緊貼著, 畫面充盈而有張力, 姑娘的表情也複雜得令人著迷。

相比之下, 藝術家特勞布拍攝的照片反而有了更多記錄日常街景的內容。 平凡的建築, 三五成群走過的非洲人, 路邊的各色小店, 若無其事的生意人, 他從不同的視角拍攝和解讀小北路區域的人們和日常生活。 從家鄉費城到那不勒斯, 再從北京和上海的農民工到廣州小北路的非洲人, 特勞布關注主流視野之外的景觀和人。 “我母親也是一位藝術家, 她專注於貧民區裡的藝術項目,希望能幫助人們改變生活。”從小受到母親的影響,但特勞布並未像母親一樣選擇以藝術的方式介入他人生活,而是保持觀察的立場,“我就是這麼看著,以適當的方式記錄和展示出來。”

流覽關於生活在廣州的非洲人的媒體報導與學術研究文章,可以瞭解到他們的國籍、族群、宗教、職業、家庭、與中國人及管理機構關係乃至民族音樂等各種資訊。一篇文章以近似“知音體”的筆法描繪了一位普通的廣州女人和她的11位非洲人朋友。這些做體力勞動的非洲人老實、貧窮,常常付不起房租,去不起醫院,遠在家鄉的親人得了重病,他們也沒錢回去探望。這些讓非洲兄弟一籌莫展的困難,最後都在一位“廣州姐姐”的幫助下順利解決。文章讀下來令人莞爾,但也從大眾的層面回應了對非洲人群體以及當地居民與非洲人關係的刻板印象。

特勞布說,《小北路》並非紀實攝影,他無意進一步探究相關的社會問題,“雖然有各種問題,但全球化是不能阻止的,我相信這一點。”特勞布與他的合作者一起記錄下全球化浪潮中的非洲移民,那些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在廣州的異鄉客,就這樣被觀看、銘記。

穿著印有“I’m Right”字樣汗衫的女人 2010年6月6日 吳永福

(本文均由上海攝影藝術中心供圖)

她專注於貧民區裡的藝術項目,希望能幫助人們改變生活。”從小受到母親的影響,但特勞布並未像母親一樣選擇以藝術的方式介入他人生活,而是保持觀察的立場,“我就是這麼看著,以適當的方式記錄和展示出來。”

流覽關於生活在廣州的非洲人的媒體報導與學術研究文章,可以瞭解到他們的國籍、族群、宗教、職業、家庭、與中國人及管理機構關係乃至民族音樂等各種資訊。一篇文章以近似“知音體”的筆法描繪了一位普通的廣州女人和她的11位非洲人朋友。這些做體力勞動的非洲人老實、貧窮,常常付不起房租,去不起醫院,遠在家鄉的親人得了重病,他們也沒錢回去探望。這些讓非洲兄弟一籌莫展的困難,最後都在一位“廣州姐姐”的幫助下順利解決。文章讀下來令人莞爾,但也從大眾的層面回應了對非洲人群體以及當地居民與非洲人關係的刻板印象。

特勞布說,《小北路》並非紀實攝影,他無意進一步探究相關的社會問題,“雖然有各種問題,但全球化是不能阻止的,我相信這一點。”特勞布與他的合作者一起記錄下全球化浪潮中的非洲移民,那些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在廣州的異鄉客,就這樣被觀看、銘記。

穿著印有“I’m Right”字樣汗衫的女人 2010年6月6日 吳永福

(本文均由上海攝影藝術中心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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