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老頭兒, 在山坡上耪地, 老嬤嬤給送飯吃, 送到地裡後, 老頭兒吃飯, 老嬤嬤去拾柴火, 趕回來, 老頭兒早已吃完飯, 又去耪地去了。
老嬤嬤回來一看, 罐子裡邊的湯喝得乾乾淨淨就像用舌頭舔了一遍。 老嬤嬤怪高興, 心想:你吃的好, 等明天再多送點兒來。 第二天, 又給送了五六碗湯。 老頭一看, 這是幹嘛的?連三碗湯都喝不了, 又送來五六碗。 吃完飯又幹活去了。 等老嬤嬤拾柴火回來, 一看罐子又乾乾淨淨的。 心想, 老頭還怪能喝的, 下回送來了半罐子湯。 老頭一看怪生氣, 喝了兩碗又幹活去了。 老嬤嬤拾柴火回來,
老頭吃完了飯, 沒有去耪地, 到一旁躲起來了, 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喝的。 沒過多會兒, 就看從北山上下來一隻狐狸, 來到罐子跟前, 用爪子扒著, 插頭就喝。 老頭一看, 哦!原來還是你這東西喝的。 他拿著鋤頭奔到跟前, 大咋呼一聲:“好!你個東西!”那狐狸嚇得一下子鑽罐子裡去了, 它在裡頭亂動彈, 把罐子弄得骨骨碌碌地亂滾。 老頭左一鋤頭, 右一鋤頭, 不捨得砸罐子。 狐狸帶著罐子, 一頭碰在石頭上,
再說, 山東邊有個張家莊, 莊上有個張員外。 張員外有個閨女, 自從嫁了人後, 成天有病, 請了多少郎中也看不好, 小姐都快不行了。 張員外越猜心。 越覺得不對頭, 估計小姐可能叫什麼東西纏住了。 就對他閨女說了:“晚上, 你問問你相公最怕什麼人?”
到了半夜,
小姐問:“相公,
咱倆是夫妻了,
我還不知你最怕什麼呢?你怕什麼人嗎?”那東西說:“我什麼都不怕,
天不怕,
地也不怕,
就怕一個人。
”“是什麼人?”“你可甭跟別人說。
”“咱倆成夫妻了,
我能給別人說嗎?”“正北有座山,
那裡有個老頭兒,
頭戴鬥盔,
身穿千孔續羅衣,
手拿彎杆槍,
我最怕他了。
除了他之外,
沒有我怕的了。
”
第二天, 小姐跟他爹說了。 他爹就到北山去找, 一找找到個耪地的老頭, 頭戴斗笠, 身穿蓑衣, 張員外說:“你在這耪地, 遇著什麼東西了嗎?”老頭說;“不假!遇著一個狐狸, 偷我的湯喝, 你問這幹嘛?”張員外說:“你說的那東西, 纏俺閨女了, 他說最怕的那個人就是你。 ”老頭說:“我去收拾它。
到了員外家裡, 家裡的十多個郎中, 都看不好他。 員外可看得好他, 弄了一桌像樣的酒萊。 吃喝完了, 老頭說:“你找張席來, 在小姐門後頭卷個筒, 我蹲在裡頭, 把鋤擱在門後頭, 單等狐精來了, 叫小姐把門插上, 我就出來收拾它。 ”“那好歎。 ”
到了半夜, 雞不叫, 狗不咬的時候, 就聽門“吱溜”一聲開了, 小姐起身忙說:“相公來了。 ”“來了!”小姐隨手把門插上了。
老頭從席縫裡一瞧, 真是它喲!脖子上還帶著罐嘴子呢。 他“呼”一聲起來, 把鋤頭一拿, 大喝一聲:“好你個東西!來這作死!”
那東西一看,嚇得滿屋子亂鑽。老頭拿著鋤頭亂砸,總著也逮不住它,它躲得緊,老頭鍛得緊,狐狸沒法了,跪在老頭跟前說:“老爺,饒了我吧,可憐我千年的道業。”老頭說:“饒了你也行,從今以後,不能再作惡了,把頭伸過來。”老頭一鋤頭把罐嘴子給砸掉了,說:“滾吧。”狐狸磕個頭,說:“謝老爺!”就一股風跑遠了。
那東西一看,嚇得滿屋子亂鑽。老頭拿著鋤頭亂砸,總著也逮不住它,它躲得緊,老頭鍛得緊,狐狸沒法了,跪在老頭跟前說:“老爺,饒了我吧,可憐我千年的道業。”老頭說:“饒了你也行,從今以後,不能再作惡了,把頭伸過來。”老頭一鋤頭把罐嘴子給砸掉了,說:“滾吧。”狐狸磕個頭,說:“謝老爺!”就一股風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