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 我們好像又開始在聊天了, 在我的耳邊仿佛又聽到你那輕輕的、柔柔的帶著南方口音的聲音。 現在的你一定很輕鬆, 耳朵不背了, 可以聽見我說話了吧?
我和先生一定是有緣的。 當時我們都在社科院外文所, 她是大專家, 我是《世界文學》編輯部的一個小編輯。 “文革”中“革命群眾”貼大字報揭發錢鍾書的書桌上從來不肯放毛主席的書, 楊先生知道了就連夜打著手電筒, 在大字報旁貼了一張小字報, 說這不是事實, 這件事激怒了“革命群眾”, 然後批鬥了她一次。 另外在外文所一次小型的批鬥會中,
20世紀70年代我們都下放到五七幹校, 她在菜園子勞動, 我隨大隊一起下地幹農活, 都在改造中。 所以和楊先生接觸得稍微多一點, 錢鍾書先生當通信員, 每天上郵電局取報取信, 有空就順便過來看看楊先生, 和她一起散散步、聊聊天, 這也是他們最浪漫的一刻。 有時見到我們打個招呼, 有時還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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