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山裡接兵記（6）“唱高調”

作者劉戰軍曾任46軍137師後勤部政委

大巴山裡接兵記（6） “唱高調”

有一次我到一個渡口要過河， 渡口兩邊都是高山， 河水在這甩一個大彎，

河面較寬， 約有幾百米， 河水較緩。 渡口的兩邊都是集市， 影影綽綽能看到對面的人影。 我正等船， 突然一個矮個婦女朝對面唱起歌來， 聲音非常高， 嚇我一跳。 她陰陽頓挫地唱幾句停下來， 一會對面也有個女聲唱起來， 這邊又唱， 那邊又和。 我正聽的起勁， “歌”聲停了， 那個女的又回到她的攤上。 我打聽她剛才唱的是什麼， 人家笑了說， 她剛才問那邊有沒有什麼貨， 那邊說有， 這邊說讓她下個集上給她帶多少， 這邊有人要， 不是唱歌。

大巴山裡到處都是崇山峻嶺， 有的地方兩個人在對面兩個山上能高聲對話， 但要握手， 得下山再上來要走一天！當時徵兵都要家訪， 有時好容易找到新兵家了， 他又上地裡幹活了（當地冬天有一季小春作物，

像蠶豆一類的）。 這時主人會讓你在家等著， 一般都是女的出去唱上幾句， 一會他不知從那就冒出來了。

大巴山裡的地都在山上， 東一塊西一塊的， 有的竟然只有一棵苗。 因為清理出來的石頭沒地方扔， 下面還有別人的地。 地分散， 住的也分散， 根本沒有村落。 有的鄉只有四、五個房子， 就是趕集的場地。 住的分散， 要找他們家很難， 時間長了才只道， 哪裡有一叢竹林， 哪裡就有一戶人家。 所以在這山裡你看不到人， 而滿山遍野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