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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迪安,從白宮風雲中走來

約翰·迪安和卡爾·伯恩斯坦

說到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 迪安告訴拉什迪先生:“以前我們三個的代理人都是大衛·奧布斯特(David Obst), 他會說點兒中文, 有一次我們幾個一起去一家中餐館吃午飯, 他用中文點餐, 我也不知道服務員是不是真的聽懂了他在說什麼。 ”說完拉什迪先生和迪安都笑了, 接著拉什迪先生問迪安, 他30多歲在白宮工作時已經認識了伍德沃德先生和伯恩斯坦先生, 那他認不認識一個很出名的律師。 迪安先生回答說:“不認識, 我可不是交際能手。 ”

約翰·迪安1973年向參議院水門事件專門委員會交待事件真相的場景。

如今78歲的迪安先生已經不再是當年(1973年)電視直播中那個帶著圓圓的黑框眼鏡坐在證人席向參議院委員會交待“水門事件”真相的白宮法律顧問了。 他供出了自己的同僚, 也結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之後, 他寫了四本關於尼克森政府的書,

並定期講課。 或許是為了彌補他在尼克森總統手下犯下的錯, 他的書籍和演講的主題都是在為濫用總統權力敲響警鐘。 他這次來紐約參加 Library Hotel 的雞尾酒派對是應澳大利亞倫理中心(Ethics Center of Australia)的邀請, 第二天早上, 他發表了一個演講, 談論了他對特朗普總統的看法, 以及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可能會對他的老上司們起到的警醒作用。

迪安先生在家裡的時候, 只要當天有談論調查和竊聽的新聞, 都會讓他想起“水門事件”。 在對特朗普政府與俄羅斯密切聯繫的調查過程中, 特朗普總統指責他的前任奧巴馬總統竊聽了特朗普大廈的電話。 這讓迪安先生想起了他記憶深刻的秘密錄音事件——尼克森總統當年在白宮錄製的37盤錄音帶,

記錄了他們的秘密對話。

迪安先生說:“特朗普總統高調指責奧巴馬總統竊聽他的電話, 這一行為非常愚蠢, 因為這種事本是一通電話就可以解決的。 ”

科布沙拉和零度可樂

派對後的第二天, 迪安先生于下午二點半來到了戒備森嚴的特朗普大廈。 他上了樓, 在特朗普烤肉餐廳(Trump Grill)選了一張廚房旁邊的桌子坐下, 廚房裡, 廚師正和身後的服務員在用西班牙語開玩笑。 餐廳幾乎是空的, 只有最後面有一桌客人, 穿著運動鞋和T恤衫, 像是遊客。 餐廳牆上掛著一幅19世紀的鍍金臨摹畫像。 迪安先生研究了一下功能表, 看到了以特朗普集團旗下的棕櫚灘地產中的會員制俱樂部命名的三明治, 說道:“Mar-a-Lago Club, 這個看起來不錯。

”除此之外, 他還點了一份科布沙拉和一杯零度可樂。

約翰·迪安在紐約圖書館酒店參加由澳大利亞倫理中心舉辦的雞尾酒會的場景。

約翰·迪安在俄亥俄州長大, 在維吉尼亞州斯圖頓城的斯圖頓軍校讀高中, 在那裡, 他與小巴里·戈德華特(Barry Goldwater Jr.)結識。 小巴里·戈德華特是當時亞利桑那州連任五屆共和黨參議員的巴里·戈德華特(Barry Morris Goldwater)的兒子。

1964年, 巴里·戈德華特成為總統候選人, 但以大幅票數差距敗給民主黨候選人的林登·詹森(Lyndon B. Johnson)。 後來, 迪安隨小巴里·戈德華特一起在華盛頓拜訪了他父親, 迪安對他父親十分欽佩。 迪安先生談道:“他(巴里·戈德華特)非常優秀。 當時他把我們帶到參議院, 在裡面可以看到所有的人, 他還派了一個守衛, 讓他隨時照看我們, 我們一路上就跟在他身後。 ”迪安先生對巴里·戈德華特當時乘坐的汽車印象也很深刻。 “他乘坐的是一輛福特雷鳥, 外形像一架飛機的駕駛艙。 另外, 他還有各種各樣的儀錶和小工具。 他有一個收發兩用的無線電設備, 還有一個平時用的收音機。 他還可以和飛機通信。”

迪安先生大學就讀于喬治城大學法學院,1970年7月,在他32歲那年被聘為白宮法律顧問。但不久之後他就目睹了尼克森政府的敗落。科布沙拉上來後,他講述了關於《斯坎倫月刊(Scanlan's Monthly)》的故事。該雜誌當時刊登了一篇文章,內容是副總統斯皮羅·阿格紐(Spiro T. Agnew)廢除了人權法案並取消了1972年的選舉。幾天之後阿格紐副總統譴責這篇文章純屬捏造,迪安先生因此受任指導阿格紐副總統請求國稅局對這家雜誌的財務狀況進行審查。迪安先生說,這項任務其實是尼克森總統本人授命的。

“我想,嗯...其實我不太瞭解阿格紐,但是我明白這件事確實很荒謬,以至於幾乎像是個笑話,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迪安先生說。

於是,他向尼克森總統的政治顧問默里·喬蒂納(Murray Chotiner)徵求意見。迪安回憶說:“當時他告訴我,‘約翰,在白宮這個地方,你必須知道你接手的事情應該怎麼處理,但我不需要知道你的事要怎麼做’”。喬蒂納先生當時還提到:“總統作為行政首腦,他為什麼不直接對他想要審計的納稅人啟動審計程式呢?”迪安先生說他當時一愣,回答說這樣做是非法的。他說喬蒂納先生聽完說道:“我不想和你爭辯,但我給你的建議就是如果你不這樣做,他會找其他人來做的。”迪安先生說,最後他讓他的一位同事來負責這件事。

馬丁·辛飾演的迪安先生,右邊為雷普·湯恩飾演的尼克森總統。

他說:“我記得,這家雜誌社是新開的,還沒交過報稅表,所以我們無從下手。”迪安先生在他1976年寫的《盲目的野心(Blind Ambition)》一書中也提到了這段小插曲,1979年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播放的同名迷你劇《盲目的野心》便是在此基礎上拍攝的。其中馬丁·辛(Martin Sheen)飾演約翰·迪安,雷普·湯恩(Rip Torn)飾演尼克森總統。然而,尼克森總統下臺並不是因為這次濫用權力,而是因為1972年6月,在尼克森總統顧問約翰·埃裡希曼(John D. Ehrlichman)的批准下,五名競選班子成員潛入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總部——水門大廈安裝竊聽器並偷拍文件。當他們被抓到後,政府還企圖通過摧毀記錄、做偽證和花錢來掩蓋真相。

迪安先生身陷水門案中,白宮稱他是整個“掩蓋活動”的“策劃人”,他堅持稱是他的同僚們想讓他做替罪羊。他說,他曾警告這些人:“夾具已經啟動。這件事要有個了斷了。”在一次錄音對話中,他也曾對尼克森總統說:“總統這一職位就像得了癌症,並且癌細胞正在擴散。”隨著調查不斷深入,迪安先生向參議院委員會坦白,並於1973年4月被尼克森政府解雇。迪安先生承認自己妨礙了司法,同時在維吉尼亞州和哥倫比亞特區他也被取消了律師資格。他說:“其實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我從白宮卸職後並沒有獲得完全的自由。”作為他幫助檢察官審查案件的獎勵,他沒有去監獄,而是在巴爾的摩前陸軍基地霍爾布裡德堡服刑四個月。尼克森總統也于1974年8月9日辭職;總統權力的範圍從此受到了更多的限制。

迪安先生表示,這一情況自2001年9月11日以後再次發生了變化。布希總統和副總統迪克·切尼在美國遭受恐怖襲擊事件後,再次奪回了許多權力。迪安先生沒有加入任何政黨,也不是布希總統的粉絲,他在2006年寫的《比水門事件更糟:喬治·沃克·布希總統的秘密統治》一書中也明確表示了自己對小布希總統的不滿。奧巴馬總統則在布希政府之後繼續加強對行政部門的管理,與前任總統相比,他在兩屆任期內更加頻繁地打擊政府洩密者。迪安先生說:“總統們一旦登上高位就不會放棄對權力的爭取。”

這也是迪安先生對特朗普總統和他的政治顧問團感到困擾的地方,其中最主要的是總統的首席政治戰略專家兼媒體執行官史蒂夫·班農(Stephen K. Bannon)。迪安先生說:“我不知道特朗普總統或者班農,或者任何一個白宮的領導人是否已經搞清楚了他們自己的權力。現在唯一能給我點安慰的就是他們的不作為。”

隔牆有耳?

迪安先生與他的妻子莫琳·凱恩(Maureen Kane)住在洛杉磯,從未見過特朗普總統,也沒有看過他參加的真人秀節目《學徒》或其他劇集。但是在很久以前,特朗普還未當選的時候,迪安先生對他的印象就是一名房地產大亨轉型成了一名電視明星。“在我看來,他這個人很花哨”迪安先生說,“但顯然,他以一種更加狂妄的方式回歸到了人們的視野中。”他注意到新總統和他非常瞭解的尼克森總統之間的相同和不同之處,迪安先生說特朗普總統不像尼克森總統,“他是一個一時興起的人”。

約翰·迪安和薩曼·拉什迪交談的場景。不論迪安走到哪裡,關於水門事件的討論都不絕於耳。

“如果你像我一樣一遍又一遍、一個小時接一個小時地聽尼克森總統的錄音帶,你會發現尼克森總統幾乎沒有私人化的表達。他說出的句子都不完整,表達的想法也是碎片化的。”迪安先生補充說:“尼克森總統私下裡和我們所看到的公開場合中的特朗普總統非常相似。但不同的是尼克森總統嚴于律己,他會竭盡全力為新聞發佈會做好準備。他會閱讀大量的簡報,並將其作為一種管理工具,因為他想對各部門和機構提出的所有問題都給出自己的答案。”比起尼克森總統,特朗普總統似乎更喜歡阿諛奉承的人。迪安先生說:“你不斷地捧著他,他就會接受,以為自己就是這樣,並不會考慮太多。我並不是說他笨,相反,他很懂得生活和生意中的事情該怎麼應對,他很精明,但他本質上不是一個思想家。”

一個女人從迪安先生身邊路過,從她說的話看像是俄羅斯口音。迪安先生看著天花板,笑著說道:“我們的對話被聽到了,應該去白宮的橢圓型辦公室才對。”談及最近傳言說到的特朗普政府與俄羅斯的關係,迪安先生說:“很明顯,一些嚴重的事情正在發生。這些傳言只是一個信號。如果你相信這只是特朗普所說的胡說八道,你在一個星期內就可能會忘記這件事。”

此時,迪安先生已經吃完了午餐。“這頓飯吃得還不錯”他說,“只要配上科布沙拉就不會難吃到哪裡去。”他說他從來沒有在水門酒店吃過飯。“我以前去過那裡,因為那裡的游泳池很棒,”他說,“很久以前我還去了白宮。”2012年,《華盛頓郵報》在這裡舉行了水門事件40周年的紀念會。“那是我唯一一次來到這棟辦公綜合樓,”他說。“所以我實際上是去樓梯間看了看當時事件發生的地點。”

迪安先生歎了口氣,說道:“整件事情真是太蠢了,那並不是五個身手敏捷的賊入室行竊,那都可以說是一個小軍隊入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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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可以和飛機通信。”

迪安先生大學就讀于喬治城大學法學院,1970年7月,在他32歲那年被聘為白宮法律顧問。但不久之後他就目睹了尼克森政府的敗落。科布沙拉上來後,他講述了關於《斯坎倫月刊(Scanlan's Monthly)》的故事。該雜誌當時刊登了一篇文章,內容是副總統斯皮羅·阿格紐(Spiro T. Agnew)廢除了人權法案並取消了1972年的選舉。幾天之後阿格紐副總統譴責這篇文章純屬捏造,迪安先生因此受任指導阿格紐副總統請求國稅局對這家雜誌的財務狀況進行審查。迪安先生說,這項任務其實是尼克森總統本人授命的。

“我想,嗯...其實我不太瞭解阿格紐,但是我明白這件事確實很荒謬,以至於幾乎像是個笑話,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迪安先生說。

於是,他向尼克森總統的政治顧問默里·喬蒂納(Murray Chotiner)徵求意見。迪安回憶說:“當時他告訴我,‘約翰,在白宮這個地方,你必須知道你接手的事情應該怎麼處理,但我不需要知道你的事要怎麼做’”。喬蒂納先生當時還提到:“總統作為行政首腦,他為什麼不直接對他想要審計的納稅人啟動審計程式呢?”迪安先生說他當時一愣,回答說這樣做是非法的。他說喬蒂納先生聽完說道:“我不想和你爭辯,但我給你的建議就是如果你不這樣做,他會找其他人來做的。”迪安先生說,最後他讓他的一位同事來負責這件事。

馬丁·辛飾演的迪安先生,右邊為雷普·湯恩飾演的尼克森總統。

他說:“我記得,這家雜誌社是新開的,還沒交過報稅表,所以我們無從下手。”迪安先生在他1976年寫的《盲目的野心(Blind Ambition)》一書中也提到了這段小插曲,1979年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播放的同名迷你劇《盲目的野心》便是在此基礎上拍攝的。其中馬丁·辛(Martin Sheen)飾演約翰·迪安,雷普·湯恩(Rip Torn)飾演尼克森總統。然而,尼克森總統下臺並不是因為這次濫用權力,而是因為1972年6月,在尼克森總統顧問約翰·埃裡希曼(John D. Ehrlichman)的批准下,五名競選班子成員潛入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總部——水門大廈安裝竊聽器並偷拍文件。當他們被抓到後,政府還企圖通過摧毀記錄、做偽證和花錢來掩蓋真相。

迪安先生身陷水門案中,白宮稱他是整個“掩蓋活動”的“策劃人”,他堅持稱是他的同僚們想讓他做替罪羊。他說,他曾警告這些人:“夾具已經啟動。這件事要有個了斷了。”在一次錄音對話中,他也曾對尼克森總統說:“總統這一職位就像得了癌症,並且癌細胞正在擴散。”隨著調查不斷深入,迪安先生向參議院委員會坦白,並於1973年4月被尼克森政府解雇。迪安先生承認自己妨礙了司法,同時在維吉尼亞州和哥倫比亞特區他也被取消了律師資格。他說:“其實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我從白宮卸職後並沒有獲得完全的自由。”作為他幫助檢察官審查案件的獎勵,他沒有去監獄,而是在巴爾的摩前陸軍基地霍爾布裡德堡服刑四個月。尼克森總統也于1974年8月9日辭職;總統權力的範圍從此受到了更多的限制。

迪安先生表示,這一情況自2001年9月11日以後再次發生了變化。布希總統和副總統迪克·切尼在美國遭受恐怖襲擊事件後,再次奪回了許多權力。迪安先生沒有加入任何政黨,也不是布希總統的粉絲,他在2006年寫的《比水門事件更糟:喬治·沃克·布希總統的秘密統治》一書中也明確表示了自己對小布希總統的不滿。奧巴馬總統則在布希政府之後繼續加強對行政部門的管理,與前任總統相比,他在兩屆任期內更加頻繁地打擊政府洩密者。迪安先生說:“總統們一旦登上高位就不會放棄對權力的爭取。”

這也是迪安先生對特朗普總統和他的政治顧問團感到困擾的地方,其中最主要的是總統的首席政治戰略專家兼媒體執行官史蒂夫·班農(Stephen K. Bannon)。迪安先生說:“我不知道特朗普總統或者班農,或者任何一個白宮的領導人是否已經搞清楚了他們自己的權力。現在唯一能給我點安慰的就是他們的不作為。”

隔牆有耳?

迪安先生與他的妻子莫琳·凱恩(Maureen Kane)住在洛杉磯,從未見過特朗普總統,也沒有看過他參加的真人秀節目《學徒》或其他劇集。但是在很久以前,特朗普還未當選的時候,迪安先生對他的印象就是一名房地產大亨轉型成了一名電視明星。“在我看來,他這個人很花哨”迪安先生說,“但顯然,他以一種更加狂妄的方式回歸到了人們的視野中。”他注意到新總統和他非常瞭解的尼克森總統之間的相同和不同之處,迪安先生說特朗普總統不像尼克森總統,“他是一個一時興起的人”。

約翰·迪安和薩曼·拉什迪交談的場景。不論迪安走到哪裡,關於水門事件的討論都不絕於耳。

“如果你像我一樣一遍又一遍、一個小時接一個小時地聽尼克森總統的錄音帶,你會發現尼克森總統幾乎沒有私人化的表達。他說出的句子都不完整,表達的想法也是碎片化的。”迪安先生補充說:“尼克森總統私下裡和我們所看到的公開場合中的特朗普總統非常相似。但不同的是尼克森總統嚴于律己,他會竭盡全力為新聞發佈會做好準備。他會閱讀大量的簡報,並將其作為一種管理工具,因為他想對各部門和機構提出的所有問題都給出自己的答案。”比起尼克森總統,特朗普總統似乎更喜歡阿諛奉承的人。迪安先生說:“你不斷地捧著他,他就會接受,以為自己就是這樣,並不會考慮太多。我並不是說他笨,相反,他很懂得生活和生意中的事情該怎麼應對,他很精明,但他本質上不是一個思想家。”

一個女人從迪安先生身邊路過,從她說的話看像是俄羅斯口音。迪安先生看著天花板,笑著說道:“我們的對話被聽到了,應該去白宮的橢圓型辦公室才對。”談及最近傳言說到的特朗普政府與俄羅斯的關係,迪安先生說:“很明顯,一些嚴重的事情正在發生。這些傳言只是一個信號。如果你相信這只是特朗普所說的胡說八道,你在一個星期內就可能會忘記這件事。”

此時,迪安先生已經吃完了午餐。“這頓飯吃得還不錯”他說,“只要配上科布沙拉就不會難吃到哪裡去。”他說他從來沒有在水門酒店吃過飯。“我以前去過那裡,因為那裡的游泳池很棒,”他說,“很久以前我還去了白宮。”2012年,《華盛頓郵報》在這裡舉行了水門事件40周年的紀念會。“那是我唯一一次來到這棟辦公綜合樓,”他說。“所以我實際上是去樓梯間看了看當時事件發生的地點。”

迪安先生歎了口氣,說道:“整件事情真是太蠢了,那並不是五個身手敏捷的賊入室行竊,那都可以說是一個小軍隊入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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