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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同源:日本古畫中的中國傳統

[摘要]明治維新之後, 西洋的繪畫技巧傳入日本, 和原有的繪畫風格相融合, 從而發展成為一種以墨線作為基調的“日本畫”。

橋本關雪, 《梅渓覚句》

目前何香凝美術館的“取借與變革:二十世紀前半期美術留學生的中國畫探索”展覽正在展出豐子愷、關良、陳之佛、朱屺瞻、傅抱石、丁衍庸等人的作品, 這些名家畫作也講述了20世紀前半期中國畫改良實踐的往事。

這些畫家都曾遊學日本, 與傳統中國畫淵源頗深的日本南畫體系和偏于裝飾、甜美、雅致的日本畫體系, 直接造成了他們“摹借”上的多元性、複雜性以及轉化的多樣性和可能性。

在他們的風格形成中, 對日本的“摹借”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

有意思的是, 剛剛在深圳大學美術館開展的“異域同源——近現代日本古畫藏品展”, 則是一場集中性的日本古畫收藏展, 兩場展覽剛好可以互為對照。

漢文化對日本南畫影響巨大

日本在近代以前深受中國文化影響, 自飛鳥和白鳳時代開始, 日本就積極引進中國繪畫、佛教和儒學, 其繪畫技法深受中國魏晉南北朝和隋唐畫風的影響。 到了德川幕府末期乃至明治初期, 中日文人畫家交流頗多, 以江稼圃、伊孚九、張秋谷、費晴湖、沈銓等為代表的中國畫家東渡日本交流和傳授中國畫技法, 在當時的日本掀起了全社會對漢文化學習的潮流,

對當時日本南畫(文人畫)的發展具有極大影響, 形成了漢畫派、南蘋派等七大畫派。 以此為契機, 不少新興的繪畫藝術和美術社團湧現出來, 並誕生了如富岡鐵齋、橋本關雪、高島北海這些文人畫名家。 日本學術界也常常會拿富岡鐵齋、橋本關雪與中國的黃賓虹、傅抱石相比較。

明治維新之後, 日本畫開始受西方美術的影響, 流行借鑒歐美的油畫、水彩、水粉。 因此, 德川幕府末期到明治初期的“中國風”日本畫顯得尤為難得。 本次展覽所展出的41幅畫作, 均為這個時期的作品。

日本文人畫最後的集大成者富岡鐵齋

展品中, 不僅有富岡鐵齋、橋本關雪、高島北海這些名家的作品, 更有同一位元畫家不同時期的畫作,

從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畫家在不同年齡時繪畫風格的轉變。 其中, 富岡鐵齋被稱為詩書畫印四絕的大師, 是日本文人畫最後的集大成者。 他一生崇拜蘇軾, 創作了大量以東坡為主題的作品, 從蘇軾的逸聞趣事、朋輩雅集, 到他的詩意畫, 還有明清文人畫家常畫的赤壁賦圖, 在鐵齋的筆下都有表現。 此外, 他還與當時的中國文人羅振玉、王國維等有交往, 與吳昌碩信函往來切磋書畫技藝。

早年, 富岡鐵齋研究董其昌, 鑽研徐渭, 同時還翻譯和校訂多部漢學著作。 他從中國明清繪畫入手, 泛學日本諸派畫風, 兼收並蓄, 竭力宣導傳統繪畫, 對儒、佛、神道都有涉獵。 繪畫能融日本水墨畫與中國明清文人畫為一體。 乍看鐵齋的畫, 會以為是中國畫家所作,

水墨山水, 畫面上詩、書、印俱全, 所畫的主題也大都是中國風景和故事。

展品的收藏者陳瑞奕介紹, 展出的五幅作品中, 三幅是富岡鐵齋中年時期的作品, 而《幽心齋話之圖》《天地我蘆圖》是晚年時期作品。 相比而言, 他的晚年作品進入了“從心所欲不逾矩”的化境。 他將禪學融入繪畫, 完全使用日本本土語言。 觀眾在現場可以明顯看出他不同時期作品的妙處。

恨不能生在中國的橋本關雪

作為日本關東畫派領袖, 橋本關雪對中國文化一向敬仰。 他曾30多次來到中國, 不僅學習研究中國古代文人畫家的畫, 還在繪畫創作中選取文學、歷史、神話等古典題材, 弘揚中國傳統價值觀。 在橋本遊歷中國時, 還與吳昌碩、王一亭等結為至交。

據記載, 橋本曾與王一亭等中日畫家在上海成立畫社及舉辦畫展。 1928年冬, 潘天壽與王一亭、劉海粟在名醫徐小圃家宴請橋本關雪。 橋本關雪與他筆談:“南畫創于中華。 可惜我不是中國人, 不在中華長大, 對各地名勝古跡觀光機會不多, 每隔一二年便來旅行寫生一次, 以彌補缺陷、增強修養。 ”

這次展覽有五幅橋本關雪的作品, 其中有一幅是他的書法作品。 他的畫風融合了日本18至19世紀以降圓山、四條、南畫(日本亦稱南宗畫或文人畫)諸畫派的西方寫實與東方表意手法, 表達出中國古代文化之神韻與意境。

沈銓開創了南蘋派

“異域同源”展出的畫作多為日本畫家所畫, 但其中一位沈銓則是中國畫家。 清雍正九年,中國著名畫家沈銓應日本天皇邀請,偕弟子鄭培、高鈞等東渡日本,教授繪畫三年,相傳弟子三千。因其號為“南蘋”,於是創“南蘋派”寫生畫,深受日人推崇,被稱為“舶來畫家第一人”。在日本,跟隨他學習繪畫的人很多,江戶時代長崎畫派即在其影響下形成,尤以圓山應舉最為著名。

沈銓的畫風遠師黃筌畫派,近承明代呂紀,工寫花卉翎毛、走獸,以精密妍麗見長,也擅長畫仕女。到了日本之後,他將中國與日本的文化融合在一起,所畫的作品也體現了本土化的特點。此次展出的《山水》,其山形、樹的造型等卻與傳統的中國畫有所不同,尤其是畫中的樹,採用白色礦物質顏料,完全是日本的畫法。而在中國,礦物質顏料一般用於陶瓷等器物,在繪畫中是根本看不到的。

陳瑞奕介紹,作為日本畫家中的學者型藝術家,高島北海專攻山水,出版了許多關於山形的畫法的研究文集。傅抱石對其極為認可,1933年東渡日本進行繪畫研究和交流返回之後,就把高島北海的《寫山概要》翻譯到中國,向國人傳播日本畫家的繪畫研究成果。《蘇東坡前赤壁賦意圖》和《山水圖》分別為高島北海畫於50歲左右和80歲左右的作品,也呈現出了畫家在不同年齡繪畫風格的變化。

吸收中國文化,融于本土文化

日本繪畫在不斷吸收中國文化精髓的同時,也必然與本土文化相融相生。在學習的過程中逐漸形成了今天獨具特色的本國文化,創造出了如“浮世繪”“南畫”這樣具有自身特色的藝術。野田九浦就是南畫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此次在深展出的《天之橋立圖》就屬於浮世繪的風景題材畫作。而《武陵桃園圖》,大範圍使用綠色、粉色、藍色等礦物質染料,使得畫面色彩極為清麗,與中國畫風格迥異。

又如池大雅,從學習中國文人畫入手,融和日本傳統繪畫,又吸取西洋畫營養,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成為日本文人畫的指導者。他擅長指頭作畫,此次展出的《富士山水圖》就是他用指頭畫成的。

明治維新之後,西洋的繪畫技巧傳入日本,和原有的繪畫風格相融合,從而發展成為一種以墨線作為基調的“日本畫”。

此次在深展出的41幅畫作中,還有堂本印象、川端玉章、土佐光成等人的作品,幾乎覆蓋了整個幕府到明治維新時期。從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在這個時期中日藝術界在書畫界的交流之盛,可謂是異域同源,經脈相通。深圳的觀眾眼福不淺。

清雍正九年,中國著名畫家沈銓應日本天皇邀請,偕弟子鄭培、高鈞等東渡日本,教授繪畫三年,相傳弟子三千。因其號為“南蘋”,於是創“南蘋派”寫生畫,深受日人推崇,被稱為“舶來畫家第一人”。在日本,跟隨他學習繪畫的人很多,江戶時代長崎畫派即在其影響下形成,尤以圓山應舉最為著名。

沈銓的畫風遠師黃筌畫派,近承明代呂紀,工寫花卉翎毛、走獸,以精密妍麗見長,也擅長畫仕女。到了日本之後,他將中國與日本的文化融合在一起,所畫的作品也體現了本土化的特點。此次展出的《山水》,其山形、樹的造型等卻與傳統的中國畫有所不同,尤其是畫中的樹,採用白色礦物質顏料,完全是日本的畫法。而在中國,礦物質顏料一般用於陶瓷等器物,在繪畫中是根本看不到的。

陳瑞奕介紹,作為日本畫家中的學者型藝術家,高島北海專攻山水,出版了許多關於山形的畫法的研究文集。傅抱石對其極為認可,1933年東渡日本進行繪畫研究和交流返回之後,就把高島北海的《寫山概要》翻譯到中國,向國人傳播日本畫家的繪畫研究成果。《蘇東坡前赤壁賦意圖》和《山水圖》分別為高島北海畫於50歲左右和80歲左右的作品,也呈現出了畫家在不同年齡繪畫風格的變化。

吸收中國文化,融于本土文化

日本繪畫在不斷吸收中國文化精髓的同時,也必然與本土文化相融相生。在學習的過程中逐漸形成了今天獨具特色的本國文化,創造出了如“浮世繪”“南畫”這樣具有自身特色的藝術。野田九浦就是南畫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此次在深展出的《天之橋立圖》就屬於浮世繪的風景題材畫作。而《武陵桃園圖》,大範圍使用綠色、粉色、藍色等礦物質染料,使得畫面色彩極為清麗,與中國畫風格迥異。

又如池大雅,從學習中國文人畫入手,融和日本傳統繪畫,又吸取西洋畫營養,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成為日本文人畫的指導者。他擅長指頭作畫,此次展出的《富士山水圖》就是他用指頭畫成的。

明治維新之後,西洋的繪畫技巧傳入日本,和原有的繪畫風格相融合,從而發展成為一種以墨線作為基調的“日本畫”。

此次在深展出的41幅畫作中,還有堂本印象、川端玉章、土佐光成等人的作品,幾乎覆蓋了整個幕府到明治維新時期。從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在這個時期中日藝術界在書畫界的交流之盛,可謂是異域同源,經脈相通。深圳的觀眾眼福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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