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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草書結合之典範——米芾《臨沂使君帖》

臨沂使君帖(又稱戎薛帖) 31.4×25.1釐米 米芾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默慈

現存米芾書跡, 真、行、草、隸、篆諸多書體皆有涉及, 然行書無疑代表其書法藝術成就。 蘇軾的“風檣陣馬”、黃庭堅的“快劍斫陣”可謂的評。 誠如蘇、黃所言, 米芾的行書縱橫灑脫、跌宕多姿。

《臨沂使君帖》為米芾寫給臨沂使君的信劄。 此帖前二行“芾頓首。 戎帖一,薛帖五上納, 陰鬱, 為況”以行書寫出, 將要言之事交代清楚, 古時書法的實用性當見一二。 第三行“如何芾頓首”, 第四行“臨沂使君麾下”轉為草書, 連綿恣肆, 沉著痛快。 全篇可見, 不同書體將信劄分作兩部分,

信劄格式又將同為草書的第三行與後一行予以區分, 打破平均之勢。 此帖為米芾行書與草書完美結合之作, 前兩行墨色濃淡跌宕, 字距緊結無所連帶;後兩行雖字字連綿, 卻有朗朗之感。

文中行書部分提按明顯, 為米芾標誌性縱勢行筆。 第一行引首“芾”獨立一字, 起筆飽滿乃文中墨色最濃處;“頓首戎”三字權且為一字組, 字形稍大, 氣脈一致, “戎”字末尾“戈”畫出鋒淩厲;後兩字及“薛”左半部分提按較輕, 右下則行筆加重, 如壓紙鎮石, 頓挫有力。 第二行前兩字“帖五”為一字組, “上”字獨立, 字形向右收縮, 有跳躍活潑之感;中間“納陰鬱”三字, 字勢呈S線形擺動, 下筆如高空欲墜之石, 字字險絕;後“為況”二字字形縮小獨立, 與開頭“芾”字遙相呼應。

第三行連綿恣肆, 行氣左下, 將前兩行行書斷開之處巧妙連環成一個整體, 且中間字形收縮, 兩端擴張, 又與第四行呈微弧形對應之勢。 其中, “如何”“頓首”四字歷代碑帖中頗為常見, 且已然成為代表性連屬形式。 “芾頓首”三字, 更是成為一種個人符號。 第四行與前一行雖同為連帶, 卻變幻章法, “臨沂使”三字連屬處細若遊絲, 將斷不斷;“使”字撇捺兩筆縱橫開張, “君麾”二字明顯右傾, 此三字字形為全篇最大, 然筆劃舒朗, 了無沉悶之感。 “下”字斷開連帶, 戛然而止, 如珠落玉盤。

米芾行書面貌豐富, 得益於其終身不斷地探索。 其用功精勤, 自況“一日不書便覺思澀, 想古人未嘗片時廢書也”。 米芾于書法從唐人上溯魏晉, 早年師法的唐人書家計有柳公權、沈傳師、顏真卿、歐陽詢、褚遂良等,

中歲力追魏晉, 並不遺餘力搜羅“二王”等名家法帖以供學習, 對王獻之評價尤高, 以為“子敬天資超逸, 豈父可比”。 現存《中秋帖》即為學界定為米芾臨本。

米芾注重臨摹名帖, 並努力化解古人, 其自詡“壯歲未能立家。 人謂吾書為集古字, 蓋取諸長處, 總而成之, 既老始自成家, 人見之, 不知以何為祖也”, 可知其學書路程。 如此篇《臨沂使君帖》三四行連綿恣肆的草書, 雖取法“小王”“一筆書”, 卻不落窠臼, 成就自家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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