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座，我們認識已十年

一

太座， 十年前的今天我們共遊紹興。 那時你條靚盤好， 風華正茂， 我也是清瘦有為， 青春正好。 賞美景、吃小吃、喝黃酒， 借用一句歌詞，

年輕的朋友在一起情投意又合。

你曾不只一次問我， 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

我說， 我瞎。 隨後是你一連聲的， 沒良心的……

其實正確的答案是，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藏在內心的答案是， 這姑娘溫柔善良！

其實我也想問你， 當初你看中我什麼？

我這個吧， 身板太弱， 沒錢沒才。 我們認識那會， 不被某些人看好， 更有甚者從中作怪。 好在世人還是好人多。 婚後， 我們白手起家， 從零開始， 租房、生子、買房、購車， 一步一個腳印， 雖然艱難， 但很充實。

二

原來打算， 十年後的今天我們重遊紹興， 再找找當年的感覺。 你說， 最近事太多抽不開身。 我說再等等， 如你所願， 一等， 等到我加班。

十多年前， 確切地說是2006年， 你從學習、工作多年的杭州回到浦江。 同年， 我從義烏來浦。

你是回到親人身邊， 我是從一個相對熟悉的地方重新回到陌生。 回浦江， 於你是帶著對杭州的不舍；到浦江， 於我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2006年， 老天布了一個局， 只是她老人家太過深沉， 沒有明說。

三

十年之後， 細說往事， 滿是感激。 感謝十年之中， 特別是在我們特別困難的時候， 家人、親人、同學和身邊知心朋友對我們的關注、幫助和支持。

回憶像個說書人， 也有記不准的時候。 這十年， 好像也沒為你做過什麼事。 如果有， 不會超過三件。

記得戀愛那會， 我用稿費給你買了一條裙子。 十年過去了， 我依然清晰地記得， 你和你媽說， 媽， 超給我買了一件裙子， 滿心歡喜。 我聽見了但沒有說話， 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第二件事， 是在情人節之後的第二天還是第三天給你送了玫瑰。

因為情人節當天， 我被臨時抓去“值班”。 一條“鐵腕喚得碧水回”的稿件， 因為“重要”， 所以我留下來校閱。 雖然玫瑰發蔫， 但你依然驚喜。 也就是從那時起， 你知道找一個媒體從業者是不太明智的事。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2012年我陪你和兒子去廈門， 觀景聽濤吃海鮮， 那也是我從業十多年來最放鬆的一次， 至今難忘。 或許還有其他事， 可真想不起來了。 好在， 還有時間、還有機會。

四

十年來， 因為職業原因， 帶給你的煩惱遠遠多過快樂。 兒子上幼稚園那會， 你想讓我找熟悉的人托托關係， 讓兒子上公辦幼稚園， 只是公辦。 可我就是沒去求人。 還好你們老闆娘人好， 幫著解決了。 我們至今還沒請人家吃過飯。

但， 這個情， 記下了。

兒子上幼稚園後， 因為採訪多， 再之遠在安徽的父母不在身邊， 不能及時接回家。 常常是兒子全班第一個上學， 全校最後一個離開學校， 我們父子大名幾乎全校皆知。 看著兒子在班級、學校孤獨的樣子， 我也心酸。 雙職工家庭帶孩子的心情有誰能懂， 又誰願意懂？

兒子上小學後， 學校有了晚托班， 情況有所改善， 但仍要事先電話溝通， 才能心安。

五

十年來， 也曾爭吵過、冷戰過， 但本著“互諒互讓、和平共處”的原則， 一一化解了心中的魔怪， 沒給浙江人民和安徽人民添堵。 這裡也希望跨省結合的夫妻， 能夠和平共處。

你有時你會問我， 當我老了， 你還會愛我嗎？

用葉芝的詩回答那是多情男人的活。 我不想回答，

因為這不是問題啊。 走過七年之癢， 認識已然十年， 我是什麼樣的人， 你已經明瞭。

我倒是有個願望， 那就是你78歲再犯桃花之時， 我剛好遽歸道山。 時光流逝， 墳頭草長， 但我依然祝福你在世上快樂地活著， 那也將是我最後的、唯一的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