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畢業晚宴

畢業晚宴晚上七點鐘開始。 下午五點左右我就開始準備。 從來沒有出席過這麼隆重的場合， 有點束手無策。 我穿上大老遠買回來的River Island晚裝。

晚裝是全黑的， 剪裁簡單而大膽， 吊帶與低領口有荷葉邊連著， V字大露背， 裙長剛好及膝。 該化妝了。 潤膚， 粉底， 顏色， 眉筆， 眼影， 口紅， 一一用上。 我不喜歡鮮豔， 衣櫃裡的衣服不是黑白就是灰綠， 所以妝是淡的。 我戴上他送的帶著星狀鏈墜的項鍊， 穿上黑色絨面鑲著閃亮珠子的Nine West高跟鞋， 長髮盤成髮髻， 完工！最後， 我貪玩， 用眉筆在手背畫了一顆閃著光的星星。 鏡子裡的自己和平時是不一樣的。 平時我只穿寬鬆的上衣和長褲， 既舒服又方便。 為了尊重場合， 今天這樣純粹逼不得已。

拎起黑色小包包， 我要出門了。 下了樓， 我看見他靠在車門等我。 為了和我出席今天的宴會， 他穿了一身黑色休閒西裝。 他這樣的年紀穿這樣的休閒西裝，

顯得很灑脫。 他是美國著名的南加州大學市場系一級榮譽畢業生， 早已發展自己的事業， 無論是學歷還是背景， 我和他都不相配。 站在他身旁， 我感覺自己象個醜小鴨。 我知道他在今天晚上的人群裡不是最突出的， 但是， 是我最鍾情的。 看到我， 他微笑。 我明白他的意思， 知道他很滿意我今天的打扮。

我走近的時候， 他說：“今天很淑女。 ”

“假扮的。 只限今晚。 明天便打回原形。 ” 我做了個鬼臉對他說。

出發了。 一坐上車我便有困意， 因為早上的四方帽畢業典禮把我忙壞了。 我靠著椅背閉上眼睛準備稍作休息， 他說話了。 “你長大了， 以後不管去到哪裡都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沒有張開眼睛。 他不再說話， 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這個話題我不願意談， 因為我的腦電波拒絕接受即將離開這個城市離開他的資訊。 車子一上高速便遇上堵車， 我們快要遲到了。 手機不斷地響， 我被逼張開眼睛接電話。 好友明俐告訴我她早已到場訂好桌子和座位， 其他人也到了就差我， 我說快到了遲一點沒有關係到了之後我會聯繫你。

說完電話我又閉上眼睛。 迷糊中感覺自己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是醒著的。 過了一段時間， 他拍拍我的肩膀告訴我我們到了。 天已經黑了， 舉行畢業晚宴的五星級酒店燈光無限， 明亮得讓我睜不開眼睛。

我挽著他的手， 和很多遲到的人一起走進大廳。 我發現學校突然多了很多帥哥和美女， 平時都是清湯掛麵， 今晚全都悉心打扮。 還沒來得及欣賞大廳裡豪華輝煌的裝飾， 明俐出現了。 明俐今晚很迷人， 用保濕定型水將短髮往後梳更加突出她的鵝丹臉， 淡綠的眼影配淡綠色底帶有淡淡小白花的中袖旗袍， 很有特色。 我看得有點呆， 我懷疑面前的明俐是不是我天天見的明俐。 明俐沒有理會我的反應，

一邊埋怨我們怎麼這麼遲一邊拖著我們來到46號桌， 這時燈光暗下來， 宴會開始了。 同桌的其他人都是班上較好的學友， 平時經常一起玩， 很熟， 互相之間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明俐說得最多。 我和他， 因為想著即將分別， 都沒有心情多說話。 大學畢業了， 一個階段的結束另一個階段的開始， 應該高興的。 為何我的心情如此沉重？不是欣喜， 不是自豪， 不是激動， 反而是茫然。 整晚我都不知道司儀說了什麼， 臺上搞了什麼活。 臺上的活動完了之後便到照相的環節。 因為明俐的號召力， 同桌的其他人都站到我們三人的椅子後面， 在每個人都準備好的時候， 卡嚓一聲照了一張除了大頭貼之外我和他的唯一合照。 照片現在還擺在我的書桌上，除了我和他，大家都笑得很甜，明俐靠著我的肩膀笑著最燦爛，一如平時我們一起聊天說笑時那麼燦爛。直到後來我和他成為普通朋友用EMAIL通信的時候也常提起這張照片，他說現在坐在你身邊的人是最幸福的，我說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現在身邊哪有人。這張照片我一直保存，用它來證明我生命裡的某一段時間曾經因為一些人而特別燦爛，當然不只是明俐。

照相時間結束後是跳雙人舞。我不會跳舞，於是我們向明俐告別。我們需要時間繼續車上未完的話題。上了車，他問我去哪裡，我說去海邊吧。這個國家四面環海但這個城市只有一個地方可以看到海，很小的一片海。

到了海邊一下車我就迫不及待脫掉腳上的高跟鞋。雙腳踩在細細的沙上，真舒服。他叫我小心沙灘上的碎石，我沒有理會便往海裡跑。海風把我的頭髮吹亂把我的裙角吹起，我越跑越快，感覺像回到童年跟著老表們在大街上跑。我害怕煩惱，此刻我儘量讓腦袋空白。海水淹過我的小腿，冰涼冰涼的，我真想告訴大海我很難過很不開心我不願意離開他，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對海說。有人說，每個人都是半個圓，半徑各不相同，都在等待和自己半徑相同的另外半個圓。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就是我在等待的那半個圓，可是我們要分開了。我轉過頭看他，他拎著我的鞋站在岸上看我。我一眨眼睛，眼淚便掉進大海裡和海融為一體。他一定知道我不開心，因為我們之間不用說話便可彼此領會。

我們手拉著手在沙灘散步。我希望時間就這樣永遠停留，儘管我很清楚無論我怎麼樣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時間還是會從指縫中偷偷溜走。他說剛才的畢業晚宴沒有和你跳舞，現在跳不會太晚吧。我問他你明知道我不會跳舞故意要作弄我是不是。他說我知道你不會跳所以現在我帶你跳。我光著腳踩上他的皮鞋，雙手環著他的腰，任由他帶著我起舞。海浪伴奏，星月添光，像極曾在夢中見過的世紀共舞。我閉上眼睛。仿佛這才是我的畢業晚宴。

照片現在還擺在我的書桌上，除了我和他，大家都笑得很甜，明俐靠著我的肩膀笑著最燦爛，一如平時我們一起聊天說笑時那麼燦爛。直到後來我和他成為普通朋友用EMAIL通信的時候也常提起這張照片，他說現在坐在你身邊的人是最幸福的，我說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現在身邊哪有人。這張照片我一直保存，用它來證明我生命裡的某一段時間曾經因為一些人而特別燦爛，當然不只是明俐。

照相時間結束後是跳雙人舞。我不會跳舞，於是我們向明俐告別。我們需要時間繼續車上未完的話題。上了車，他問我去哪裡，我說去海邊吧。這個國家四面環海但這個城市只有一個地方可以看到海，很小的一片海。

到了海邊一下車我就迫不及待脫掉腳上的高跟鞋。雙腳踩在細細的沙上，真舒服。他叫我小心沙灘上的碎石，我沒有理會便往海裡跑。海風把我的頭髮吹亂把我的裙角吹起，我越跑越快，感覺像回到童年跟著老表們在大街上跑。我害怕煩惱，此刻我儘量讓腦袋空白。海水淹過我的小腿，冰涼冰涼的，我真想告訴大海我很難過很不開心我不願意離開他，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對海說。有人說，每個人都是半個圓，半徑各不相同，都在等待和自己半徑相同的另外半個圓。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就是我在等待的那半個圓，可是我們要分開了。我轉過頭看他，他拎著我的鞋站在岸上看我。我一眨眼睛，眼淚便掉進大海裡和海融為一體。他一定知道我不開心，因為我們之間不用說話便可彼此領會。

我們手拉著手在沙灘散步。我希望時間就這樣永遠停留，儘管我很清楚無論我怎麼樣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時間還是會從指縫中偷偷溜走。他說剛才的畢業晚宴沒有和你跳舞，現在跳不會太晚吧。我問他你明知道我不會跳舞故意要作弄我是不是。他說我知道你不會跳所以現在我帶你跳。我光著腳踩上他的皮鞋，雙手環著他的腰，任由他帶著我起舞。海浪伴奏，星月添光，像極曾在夢中見過的世紀共舞。我閉上眼睛。仿佛這才是我的畢業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