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上高中的時候我曾經蹺課溜到藝術樓, 鑽到畫室裡有個男老師在畫畫, 他問我, “你進來做什麼呢?”我歪著腦袋想了會, 說:“我想做個有魅力的人。 ”他沖我笑了, 接著給我講光與影的交錯, 那些雕塑, 那些畫像, 其實我是個畫盲卻對那些東西有著不可抗拒的著迷。
那年我16歲, 像一隻找不到太陽的葵花, 神情安詳而落寞。 我有著很多希望, 很多很多的, 單純美好的希望, 然後, 輕輕地湮沒在龐大而惡毒的現實中。 沒有人知道我要什麼。 我看到, 我的身邊, 那麼多的人, 我們朝著與他們完全不同的方向, 轟轟烈烈的追趕著理想而去。 我站在那裡, 我那樣無措, 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希望, 是不是只是一堆滑稽的碎片。
我喜歡那些有著憂傷色彩的美麗文字, 像極了藍天, 白雲, 碧水, 青山, 霧氣帶給我的喜悅。 我高二進得是理科班, 記得有個男同學對我說, “這就是傳說中的才女哦!”我還清楚的記得在那些痛楚的日子裡,
直到我遠離那個年齡, 身邊的人們已經到達了我們曾經期盼的彼岸時, 所有的人都回過頭來靜靜的觀望。 曾經那樣驕傲得讓我不敢正視的男孩子評價所有的人時, 他說他們只是commen,只有我, 他用了一個詞, 叫做unique。 unique, 就是獨一無二的。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我哪兒, 是不是因為我從高二轉入高三的那年不顧老師的反對執意的搬著桌子進了文科班。
這是一個我喜歡的詞,
女人, 我一直喜歡兩種, 美女和才女。 她們就像是上天的寵兒得到的是全世界的眷顧。 從小努力用讀書武裝著自己其實很脆弱的心靈,
我獨一無二, 在我固執的堅守著我自己的方向多年以後, 我終於得到了這樣的評價, 可是我的十六歲, 十七歲, 十八歲, 十九歲, 在那些茫然的季節裡, 我卻始終如校園裡的醜小鴨, 不敢勇敢的抬起頭來。 在過了很多年很多年以後, 還會有人對我說獨一無二麽?
人生自是有情癡, 此恨不關風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