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網路)
兒時, 老屋的的後面是一片長長的蘆葦蕩, 每至深秋, 潔白的葦花, 在秋風中搖曳。
姊妹幾個便背上背簍,
回到家, 母親用剪刀把蘆花硬硬的骨柄剪去, 曬一曬, 便貯藏起來。 寒冬來臨時, 蘆花便派上用場。 每只鞋子裡墊上幾束蘆花, 席子底下也可以鋪上蘆花。 這時, 蘆花便成了溫暖的使者了, 那冷冷的冬日也因為有了蘆花而變得暖和起來。
有些老人家還會用蘆花編成鞋, 他們稱之為“茅窩”, 髙木屐的底, 雪地裡可以走來走去, 不怕濕了鞋、凍了腳。 而且, 身材也顯得高挑了許多。 一直想擁有, 可惜, 我父母親在那時不是老人家, 不會做, 因此這個願望成了至今未實現的憾事。
一年又一年的秋風中,
可童年的蘆葦花在我們的心中, 永遠不老。
(蘆葦/網路圖)
晚上, 兒子興致勃勃地談著他和小朋友各種各樣的玩法。
作為成人, 誰不曾回憶過自己的童年呢?冰心深情地說:“童年啊, 是夢中的真, 是真中的夢, 是回憶時含淚的微笑。 ”這是多麼美好的感覺啊。 可我幾乎不曾向別人提起過童年, 不願提, 也不敢提。
可是, 緘默並沒有使記憶退色。 每當接觸到童年的字眼時, 留在記憶深處的童年碎片便緩緩浮了上來, 並且裹挾著一種讓心都疼痛的感覺。
童年的我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四弟侵佔了我童年的每一滴空間。
當然, 也有歡樂。 有一次, 不知是誰從外面折斷了一棵小樹, 拖到我們家。 於是, 這棵小樹成了我和四弟快樂的源泉。 我把小樹插在他的搖籃邊, 把樹葉一片片地揪下來, 擲向四弟, 他也咯咯笑著把丟在他周圍的樹葉再擲向我。 就這樣, 他一個下午沒有鬧, 沒有讓我不停地晃他的搖籃。
晚上, 四弟一般是自己睡在一張小床上。 可是, 有一天, 他卻非得跟我一起睡。 於是, 我陪著他睡著了。 天亮時候, 卻發現, 四弟把床尿濕了, 連同我的襯衣。
四弟六歲那一年, 有天早上, 我像往常一樣端著早茶喊他起來。 可他醒來後,
四弟死掉了, 因為有先天性心臟病。 也就在這一年, 我開始上學, 可此時的我童年已經結束了。
(圖片/網路)
作者:煙波江(版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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