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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這麼多年,你想家了嗎?

故鄉在你心中是什麼樣的定義?遠在他鄉的你對故鄉是否還有那樣一份感情?在外漂泊多年的你, 是否想回故鄉聊度餘年?

什麼是旅行? 它不是一次出行, 也不是一個假期, 它是一個自我發現的過程。

真正的旅行不僅讓我們看到世界, 更讓我們看到自己。

在故鄉時我是如此沒心沒肺, 一直覺得旅行是個美好的詞彙。

我曾經那麼單純地喜歡旅行, 並在潛意識裡認為, 人可以一直旅行, 無所謂歸家;人一旦開始旅行, 就可以義無反顧, 勇往直前。

之所以有那麼一根筋的單程旅行觀, 概因在我童年時期, 從來沒人提醒過我, 旅行也是一種毒。

我家祖輩有一半是外來移民, 他們或為逃難或為謀職, 從內地和沿海戰亂地區來到遠離故鄉的雲南, 在這兒生兒育女, 開枝散葉。

於是我從他們那裡明白, 人類有一種功能, 就是能把自己的異鄉, 變作兒女的故鄉。

但是, 就像一根被拉扯的橡皮筋, 我從小生長的環境裡總是蘊含著一股向外反彈的力量, 他們不說回鄉, 說的是“外省如何如何”, “讀萬卷書, 行萬里路”, “人要多到外面走走看看才能增長見識”, 諸如此類。

旅行是什麼, 旅行指向充滿無限可能的遠方, 而遠方, 藏著祖輩的家鄉。

只有父親是個特例。 在還沒與母親聯姻以前, 他作為雲南自己培養的青年學子, 被分配到浙江省一個當時組建的廳級單位。 獨自離家在外的父親, 如果說有什麼旅行的衝動, 指向的始終是歸鄉的方向。

他服務浙江十幾年, 終於在七十年代初期調回了雲南。 對於父親的回滇, 母親倒有幾分無可無不可的意思, 有著一半江浙血統的她, 也不是沒想過去浙江追隨夫君, 只是從雲南往沿海辦調動, 簡直堪比登天, 所以父親最終還是回來了。

兩邊都是回鄉, 也不知誰回誰的鄉。 諾瓦利斯說過,

人類總是懷著鄉愁的衝動四處尋找家園。

據說居住在海邊的人, 擁有有意無意間眺望遠方海平面的心理定勢, 也因此而孕育了那一帶的海洋文化。

雲南深處內陸, 無任何海岸線, 可是我的童年, 向外眺望的姿勢和憧憬的熱望, 竟被訓練得如此嫺熟, 以至後來成為習慣,達到一刻不停、終日不寧的程度。

一個實例就是,高中時聽說,看人吃飯拿筷子的姿勢,可知其未來離家的遠近,拿得越接近筷頭,這人離家便越遠,反之就越近。我便刻意而默默地堅持去捏那筷頭,一心一意想要遠走高飛。

老天有眼,雲南並沒有虧待我,我家也很是安寧祥和,然而小小女子一個,卻那麼毫無來由、處心積慮地醞釀著一場為離開而離開的遠行,在所有少女時期的照片裡,將脖子下意識地仰成指向遠方的弧度,想想真是人心難測。

我那荒涼的小心靈,就此長了一個暑假的草,那草不知不覺生了根——山水有約,尚未如期。

人世間的很多事,在發生的時候看似偶然,回過頭去仔細一想,彼此之間就有了些許關聯和趣味。

N年以後我大學畢業,山不轉水轉,來到無親無故的桂林,在這兒倏忽就是半生,仿佛欠桂林的一次單程旅行。

作者:張謙, 1991年畢業於北京大學中文系

編輯:未名湖是個海洋

本文系“未名湖是個海洋”授權發佈,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以至後來成為習慣,達到一刻不停、終日不寧的程度。

一個實例就是,高中時聽說,看人吃飯拿筷子的姿勢,可知其未來離家的遠近,拿得越接近筷頭,這人離家便越遠,反之就越近。我便刻意而默默地堅持去捏那筷頭,一心一意想要遠走高飛。

老天有眼,雲南並沒有虧待我,我家也很是安寧祥和,然而小小女子一個,卻那麼毫無來由、處心積慮地醞釀著一場為離開而離開的遠行,在所有少女時期的照片裡,將脖子下意識地仰成指向遠方的弧度,想想真是人心難測。

我那荒涼的小心靈,就此長了一個暑假的草,那草不知不覺生了根——山水有約,尚未如期。

人世間的很多事,在發生的時候看似偶然,回過頭去仔細一想,彼此之間就有了些許關聯和趣味。

N年以後我大學畢業,山不轉水轉,來到無親無故的桂林,在這兒倏忽就是半生,仿佛欠桂林的一次單程旅行。

作者:張謙, 1991年畢業於北京大學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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