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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為了女兒幸福,殺了外孫女後自殺

巴掌大的小臉, 白皙的皮膚, 額頭上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

三歲大的女孩就這樣靜靜躺在臥室的床上, 容貌安詳。

外婆側臥在她的身邊, 祖孫倆臉挨著臉。

臥室的窗戶半開半閉, 隨微風輕輕晃動。

一片祥和寧靜的氣氛。

但仔細看去, 你會發現,

姥姥的肚子旁邊, 有一堆粉紅色的粘稠物,

那是姥姥流到體外的腸子。

女孩的脖子上有兩個殷紅的手印。

一道暗紅色的血跡混合著各種人體組織一直從床上延伸到廚房裡。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臥室內有一根斷成兩節的繩子, 還有從別屋搬過來的一把小椅子。

孩子的母親被我們推在屋子外面, 一臉驚恐的表情, 不斷高聲質問著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最先發現這一切的鐘點工大姐躲得遠遠的, 雙手合十, 仰面向天, 嘴裡不知在念叨著什麼。

我始終在努力措辭, 想把話說的委婉一些。 可我真的沒法說出口。

這位三十來歲, 白皙清秀的婦女, 在短短兩個小時內失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和女兒。

更令人震驚的是,

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殺害了孩子和姥姥的人, 就是姥姥自己。

殺人自殺, 弑親。

什麼都見過的淡定老法醫在旁邊不停的搖頭, 嘴裡說著真慘啊。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 丈夫, 和公公婆婆也聞訊而來。

男人不時推著眼鏡, 神色漠然地坐在沙發裡。

孩子的母親半跪在地上, 半倚著丈夫,

大聲的痛嚎。

‘為什麼要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這麼傻啊!老公我對不起你啊啊啊啊~~’

我和老黨默默走了出去, 點上了一根煙。

樓門口是一群窸窸窣窣交頭接耳的街坊, 他們又想湊到屋子旁邊去看, 又不敢。

我在腦子裡將剛剛聽來的隻言片語梳理了一下。

孩子的母親, 小雨, 老家是山東農村的。

她從小生活環境艱苦, 但父母集中一切家族的資源供她讀書,

小雨承擔著夢想和壓力, 點燈熬油的從百萬考生中脫穎而出, 考上了北京的師範大學。

最終留在某中學當語文老師。

經人介紹認識了國企上班的小劉, 倆人情投意合, 迅速結了婚。

小劉家境卓越, 北京四套房產, 父母都是教授。

小劉本身也很上進, 工作短短幾年就從國企跳槽出去,

目前年薪五十,

小雨在婚後第三年, 為小劉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孩,

小雨的人生越來越好, 一切似乎都在向大團圓的結局發展,

從農村一直到成為帝都的中產階級, 小雨的前半生雖然有過困頓, 但不可謂不順利,

和廣大的知友一樣, 小雨堅信, 只要肯努力, 她的未來沒有上限!她能戰勝一切困難!

可當命運來臨的時候, 我們誰都無能為力。

天堂和地獄之間, 只隔著一句話, 一個細微的念頭。

小雨的女兒在一歲多的時候和別人家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別, 都是一樣的好奇, 活潑,

長的還特別的招人疼。 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稀罕的不行。

可等到孩子兩歲多的時候, 細心的爺爺最先發現了孩子的異常。

她似乎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每天就是玩玩具, 或者對著牆壁發呆。

經常做一些類似拍腦門, 擺弄筷子, 甩手的小動作, 一做就是好幾個小時, 大人稍有干預, 她就跺腳, 拿頭撞牆, 氣的不得了。

這孩子, 不會是自閉症了吧?爺爺終於按捺不住, 說了一句。

“啥叫自閉症?”孩子的爸爸和媽媽好奇的問。

從此這個家, 天翻地覆。

自閉症的孩子, 雖然可憐, 但客觀上, 也很可怕。

他們會拖垮一個家。

因為他們可能終身都沒法和別人正常交流, 更不要說接受高等教育, 結婚生子。

他們幾乎沒辦法獨立生活。

父母必須辭掉工作, 放棄一切休閒娛樂, 日夜不分的照顧孩子,

必須祈禱自己無災無病, 活到足夠久, 直到“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一切苦難才算是結束。

一向順風順水的小雨不敢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

帶著孩子四處到公立醫院尋訪名醫, 希望

有醫生能告訴她, 孩子不是自閉症。

雖然大夫們都比較謹慎, 都說孩子太小, 需要再觀察觀察, 可神色中的悲憫無法掩蓋。

這個孩子, 已經有極大的可能, 正是一名自閉症患者。

孩子的爺爺奶奶嘴上一直在安慰, 可心有所想, 自然對待兒媳婦的態度變得冷淡。

因為自閉症是遺傳的。

我們的家庭這麼優秀, 我們的兒子這麼健康, 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孩子?

老公始終周旋在老人和媳婦之間, 苦苦支撐, 可工作, 生活, 種種壓力抗了下來, 也是精疲力盡, 不免多了些閒言碎語。

心高氣傲的小雨接受不了自己的前途瞬間煙消雲散, 也受不了公婆的冷淡。

她以多一個人照顧孩子為由,把自己的老母親找到了北京。

孩子的姥姥只是一個農村的老太太,什麼孤獨症,自閉症的從來沒聽說過,

她只知道,什麼都沒有自己女兒的幸福重要。

小雨天天在她耳邊哭訴自己生活多麼不幸,母親一直柔聲安慰,孩子日復一日的忙著玩積木,快三歲了仍然不會說話。

出事的前一天,小雨的姥姥再也聽不下小雨的抱怨,摸著孩子的腦袋對小雨說,要不乾脆我帶這個孩子走了得了,

小雨一撇嘴,“你得了吧!要走也是我帶著孩子走!有你什麼事啊!”

老太太低下了頭,無聲的苦笑,擠出了嘴角深深地紋路。

第二天,小雨下午又去醫院找了一個專家去諮詢,老太太和小朋友單獨在家。

下午兩點的時候,保姆拿著家裡鑰匙進了家門,發現了這一幕慘劇。

老人的遺書,擺在客廳桌子上,

“小雨,媽帶著孩子走了,不要掛念我們,重新開始吧。”

不顧一切地,無私的,愚蠢的母愛。

一切罪孽盡歸我身,只要你好。

她的遺書表達了她對小雨美好生活的期望和祝福

而她血淋淋的屍身,則是給小雨的老公和公婆的另一封遺書。

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不要怪罪我的女兒。

孩子有問題,我把她帶走了,但是我也用自己的生命給了你們一個交代。請善待小雨,不要傷害她。

可這也不過是爸媽那種自以為是的愛的極端變體。

小雨真的能幸福嗎?

這一切難道不會是她人生中永恆的陰影嗎?

最好的照顧,應該是讓孩子不需要再被照顧。

三十多歲的小雨至今仍然無法獨自承受自己的人生,這個責任又是誰的?

案子發生的第二天淩晨兩點,我才睡著。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直想著現場的繩子,孩子脖子上的血手印,

不知睡到了幾點,迷迷糊糊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猛然想起,孩子脖子上不應該有血手印,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就是姥姥在自殺之前,先試圖掐死孩子,小孩掙扎了一會看起來沒氣了,

姥姥搬來了凳子踩了上去,可中途因為繩子品質不好掉了下來,又決定用菜刀切腹。

就在切的過程中,她突然聽到孩子的哭聲,所以才從廚房拖著大腸一下一下爬了過來,用沾滿鮮血的手再次掐死了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孩子。

一念至此,我再也睡不著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等天亮。

之後過了兩天,孩子的父親一個人來找我開死亡證明。

我又簡單給他做了遍筆錄,整個過程中,我和他兩個人都感覺煎熬至極。

做筆錄的過程,就是重複被害人悲劇的過程,

這次旁邊沒有父母和妻子,他說著說著,終於紅了眼眶。

同為男人的我,心要碎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我,什麼時候能把姥姥的手機拿回來,

我說做了鑒定大概七八天吧。

他欲言又止。

我遞給他一根煙問他有什麼問題,他說,那個手機裡有好多孩子的照片,他想留一張。

我沉吟良久,緩緩地問他,是不是全刪了更好,他堅定的搖頭,

一定要留。

還記得,姥姥的手機裡,有一張合照讓我記憶深刻,

爸爸媽媽並排站在一起,媽媽抱著孩子,笑得燦爛無邪。

孩子似乎因為有人打擾她有點生氣,也沒看鏡頭,只是嘟著小嘴看著天花板。

孩子又何辜?

難道他無知無覺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個錯?

我們都曾年少輕狂,心比天高,卻從來不曾看到默默支撐著我們夢想的父母和家人。

我們只是一縷清風,一點微塵,

在時代和命運洪流之下,誰能真正完全按照意志主宰人生呢?

如果你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有一個完整健康的家,請不要只活在夢想當中。

珍惜眼前,

珍惜當下。

她以多一個人照顧孩子為由,把自己的老母親找到了北京。

孩子的姥姥只是一個農村的老太太,什麼孤獨症,自閉症的從來沒聽說過,

她只知道,什麼都沒有自己女兒的幸福重要。

小雨天天在她耳邊哭訴自己生活多麼不幸,母親一直柔聲安慰,孩子日復一日的忙著玩積木,快三歲了仍然不會說話。

出事的前一天,小雨的姥姥再也聽不下小雨的抱怨,摸著孩子的腦袋對小雨說,要不乾脆我帶這個孩子走了得了,

小雨一撇嘴,“你得了吧!要走也是我帶著孩子走!有你什麼事啊!”

老太太低下了頭,無聲的苦笑,擠出了嘴角深深地紋路。

第二天,小雨下午又去醫院找了一個專家去諮詢,老太太和小朋友單獨在家。

下午兩點的時候,保姆拿著家裡鑰匙進了家門,發現了這一幕慘劇。

老人的遺書,擺在客廳桌子上,

“小雨,媽帶著孩子走了,不要掛念我們,重新開始吧。”

不顧一切地,無私的,愚蠢的母愛。

一切罪孽盡歸我身,只要你好。

她的遺書表達了她對小雨美好生活的期望和祝福

而她血淋淋的屍身,則是給小雨的老公和公婆的另一封遺書。

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不要怪罪我的女兒。

孩子有問題,我把她帶走了,但是我也用自己的生命給了你們一個交代。請善待小雨,不要傷害她。

可這也不過是爸媽那種自以為是的愛的極端變體。

小雨真的能幸福嗎?

這一切難道不會是她人生中永恆的陰影嗎?

最好的照顧,應該是讓孩子不需要再被照顧。

三十多歲的小雨至今仍然無法獨自承受自己的人生,這個責任又是誰的?

案子發生的第二天淩晨兩點,我才睡著。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直想著現場的繩子,孩子脖子上的血手印,

不知睡到了幾點,迷迷糊糊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猛然想起,孩子脖子上不應該有血手印,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就是姥姥在自殺之前,先試圖掐死孩子,小孩掙扎了一會看起來沒氣了,

姥姥搬來了凳子踩了上去,可中途因為繩子品質不好掉了下來,又決定用菜刀切腹。

就在切的過程中,她突然聽到孩子的哭聲,所以才從廚房拖著大腸一下一下爬了過來,用沾滿鮮血的手再次掐死了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孩子。

一念至此,我再也睡不著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等天亮。

之後過了兩天,孩子的父親一個人來找我開死亡證明。

我又簡單給他做了遍筆錄,整個過程中,我和他兩個人都感覺煎熬至極。

做筆錄的過程,就是重複被害人悲劇的過程,

這次旁邊沒有父母和妻子,他說著說著,終於紅了眼眶。

同為男人的我,心要碎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我,什麼時候能把姥姥的手機拿回來,

我說做了鑒定大概七八天吧。

他欲言又止。

我遞給他一根煙問他有什麼問題,他說,那個手機裡有好多孩子的照片,他想留一張。

我沉吟良久,緩緩地問他,是不是全刪了更好,他堅定的搖頭,

一定要留。

還記得,姥姥的手機裡,有一張合照讓我記憶深刻,

爸爸媽媽並排站在一起,媽媽抱著孩子,笑得燦爛無邪。

孩子似乎因為有人打擾她有點生氣,也沒看鏡頭,只是嘟著小嘴看著天花板。

孩子又何辜?

難道他無知無覺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個錯?

我們都曾年少輕狂,心比天高,卻從來不曾看到默默支撐著我們夢想的父母和家人。

我們只是一縷清風,一點微塵,

在時代和命運洪流之下,誰能真正完全按照意志主宰人生呢?

如果你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有一個完整健康的家,請不要只活在夢想當中。

珍惜眼前,

珍惜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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