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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隊,有一種情感叫“他是我帶的兵”!

2014年4月26日, 是國旗護衛隊指導員彭凱大婚的日子。 婚禮既沒有辦在豪華飯店, 也沒有邀請所謂的社會名流, 所有到場嘉賓除了雙方的父母親人,

就是十支隊的一幫戰友兄弟。 但在我看來, 這卻是我所見到的規格最高的一場婚禮。

之所以這麼說, 其實是因為當天婚禮的“服務生”陣容:堪稱中國軍人顏值擔當的國旗護衛隊清一色將近1米9的大個子們來了一個排, 12年老兵班長、國慶60周年升旗手、國家道德模範稱號獲得者、北京市十佳青年高紅甫也在伴郎之列。 這是怎樣的氣派?全明星陣容!然而這一天, 他們不是天安門廣場上受萬人矚目的護旗明星, 而是婚禮上迎來送往、端茶倒水的服務生。 誰有這樣的福氣?非他彭凱莫屬。 尤其在婚禮結束的那一刻, 戰士們走到新娘面前, 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了一句“嫂子, 我們指導員今後就交給您了, 您要好好待他”的時候,

在場的很多人都禁不住流下了既感動又羡慕的眼淚。

“指導員”, 一個多麼幸福的稱謂啊, 好羡慕彭凱他們, 也好懷念自己, 那段還有兵可以帶的時光。

當指導員的三年是我當幹部以來離兵最近、最接地氣的三年, 在這之後, 我升了營級, 再到現在的副團級,官稱也隨之變化, 但是在這所有的稱謂裡, 最讓我感到幸福的還是“指導員”三個字。 這麼多年過去了, 我當年帶過的兵, 現在還叫著我指導員。 我知道, 指導員這個稱謂, 在他們的概念裡, 已不是官銜, 而是感情, 歷久彌新的戰友兄弟之情。

這些年裡, 雖然和我的這些兵們雖不常見面, 但每逢年節總要發短信、打電話, 互相祝福問候, 他們在事業上無論是有了困惑還是有了發展,

都不忘打電話, 跟我說上半天。 到如今, 我的兵尤其是那些班長們, 也都已進入而立之年, 大多數有了自己的事業、愛情和家庭, 有的發了福, 有的發了財, 變化很大, 但唯一不變的, 是我們那摸爬滾打出來的戰友情義。

2011年4月份, 我在十四支隊擔任教導員期間, 徐新奇——我在七支隊當指導員時的三期士官、炊事班長, 帶著妻兒專程從河南老家看我來了, 這是一個兵齡和年齡都只比我小一年的中原漢子, 踏實勤勞如老黃牛般的老兵, 直到復員的前一天, 他還在灶臺上給戰士們做飯, 也是我在擔任指導員期間最敬重的老兵之一。

我請這一家三口吃了一頓東來順涮肉, 並且還要了點酒, 我們邊吃邊聊著往事, 他一口一個指導員地叫著,

我也自然地應著, 一如幾年前在中隊時我們那樣的自然與親切, 可是每當他“指導員”三個字一出口的時候, 他的妻子總會暗暗地拽拽他的衣角, 或對他使個眼色, 起初我們誰也沒在意, 後來酒至三旬, 他的妻子再也忍不住了, 指著我的資歷牌說:“指導員現在早已是教導員了, 你的稱呼應該改改了。 ”我忙說:“不用改, 不需要改, 我本來就是他的指導員。 ”徐新奇動情地說:“指導員您不用說, 我們也不會改, 改不了了, 沒有當過兵的不會理解軍人的感情, 沒有在咱們十四中隊當過兵的, 就更不會理解我們之間的感情。 ”說完, 他端起一大杯酒一飲而盡。

我們兩個忘情地, 固執地聊著在十四中隊的日子, 或大笑, 或流淚,

弄得我的妻子和徐新奇的妻子兩個女人面面相覷, 都看傻了。

我的兵就是這樣, 他們復員的這些年裡, 無論是見面相聚還是電話短信, 很少在意和過問我的職務的變化, 更多的在關注我的生活與家庭。 我和妻子結婚的時候, 由於正值年底, 部隊很忙, 我們也沒有通知親友, 沒辦儀式, 我的兵知道後抱怨了好久, 後來他們就盼著我生孩子。 女兒出生那天, 我的兵李廣奇第一個打來電話:“指導員, 嫂子生了吧?”“生了, 是個女兒。 ”我高興地說, “閨女好啊, 你以後有酒喝有小棉襖穿了哈。 ”李廣奇笑嘻嘻地說:“對了指導員, 你如果和嫂子工作忙的話, 等閨女一斷奶就抱過來我們給你養著吧, 我兒子天天喊著要個妹妹呢。 等兩歲我就讓她上我的幼稚園, 一切費用全免,你和嫂子在北京就做個神仙伴侶,多好啊。”

這個李廣奇,在參軍之前就是山東聊城武校的武術尖子,聊城市散打冠軍,來到部隊後因各方面突出成了我首批民意推選出的班長之一,那個時候我經常慨歎,看李廣奇的訓練簡直就是在看一場表演,享受之極。沒想到這小子復員之後,競然棄武從文,辦起了幼稚園,並且辦得風生水起,在當地很有名氣。

我望著嬰兒床裡那個粉嘟嘟、乖乖嬌嬌的女兒,對李廣奇說:“你不知道我的女兒有多可愛,我可捨不得把她送走。”

2015年6月,李廣奇、安鵬偉、趙飛他們一起來北京看我來了,老規矩,我請他們還叫上兩個朋友一起去吃涮肉,席間,我的三個兵還是自然而然指導員長指導員短地跟我聊天,一旁的我的兩個朋友則提示說:“我說三個小夥子,你們指導員早就是副團級了,你們不知道吧。”“知道啊”,三個人異口同聲。“知道怎麼還犯這種低級錯誤呢,罰酒三杯。”朋友說。喝就喝,三個小夥子絕不含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剛要去斟第二杯酒,我連忙攔住我的兵,對朋友說:“別罰他們,他們現在還能叫我一聲指導員,說明他們跟我感情深,說明我們都沒有忘本,我高興之至,榮幸之至。”臭小子李廣奇說:“沒關係,指導員,那時候我們訓練出了成績拿了名次你不是經常犒勞點小酒嗎,我們的酒量就是那時候被你給練出來的。”“噓,打住,不許說這些。”我笑著制止他。趙飛則說:“指導員,無論現在還是以後,您的職務怎樣變化,我們都會叫您指導員,您是我們永遠的指導員。”

趙飛的一句話,說得我眼眶發潮,在場的各位無不為之動容。

我望著眼前這三位昔日的得力幹將,中隊有名的“拼命三郎”,心裡面有著說不出的感激和感動,每次相見,無論是我去找他們,還是他們來找我,我們都會不改初衷地聊起那時在一起的摸爬滾打,聊那時的青春激揚和幸福時光。就像我改不了叫他們臭小子,他們改不了叫我指導員一樣。

這些年的軍旅生涯,真的是東奔西走,起起浮浮,有時也不免會計較個人得失,可是一想起我的兵,我的心裡就會釋然很多,對一個軍人而言,對一個帶過兵的軍人而言,有什麼樣的褒揚和獎勵可以高過你十年前二十年前帶過的兵依然發自肺腑地叫著你指導員的這份情義呢!

妻子說,她就是在看到我的兵對我的這份情感才決定嫁給我的。“難道你不是被我軍人的颯爽英姿給征服的嗎?”我假裝一臉的落寞。“傻瓜,一個男人只有有了人格魅力,女孩子才敢託付終生的。”妻子笑著嗔怪,這麼說,我的這一段姻緣,還托了我這些兵的福,我還要謝謝他們呢。

臭小子們,這一世,我們是如此幸運成為了兄弟。如果有來生,我們還來當兵,咱們還做戰友。

一切費用全免,你和嫂子在北京就做個神仙伴侶,多好啊。”

這個李廣奇,在參軍之前就是山東聊城武校的武術尖子,聊城市散打冠軍,來到部隊後因各方面突出成了我首批民意推選出的班長之一,那個時候我經常慨歎,看李廣奇的訓練簡直就是在看一場表演,享受之極。沒想到這小子復員之後,競然棄武從文,辦起了幼稚園,並且辦得風生水起,在當地很有名氣。

我望著嬰兒床裡那個粉嘟嘟、乖乖嬌嬌的女兒,對李廣奇說:“你不知道我的女兒有多可愛,我可捨不得把她送走。”

2015年6月,李廣奇、安鵬偉、趙飛他們一起來北京看我來了,老規矩,我請他們還叫上兩個朋友一起去吃涮肉,席間,我的三個兵還是自然而然指導員長指導員短地跟我聊天,一旁的我的兩個朋友則提示說:“我說三個小夥子,你們指導員早就是副團級了,你們不知道吧。”“知道啊”,三個人異口同聲。“知道怎麼還犯這種低級錯誤呢,罰酒三杯。”朋友說。喝就喝,三個小夥子絕不含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剛要去斟第二杯酒,我連忙攔住我的兵,對朋友說:“別罰他們,他們現在還能叫我一聲指導員,說明他們跟我感情深,說明我們都沒有忘本,我高興之至,榮幸之至。”臭小子李廣奇說:“沒關係,指導員,那時候我們訓練出了成績拿了名次你不是經常犒勞點小酒嗎,我們的酒量就是那時候被你給練出來的。”“噓,打住,不許說這些。”我笑著制止他。趙飛則說:“指導員,無論現在還是以後,您的職務怎樣變化,我們都會叫您指導員,您是我們永遠的指導員。”

趙飛的一句話,說得我眼眶發潮,在場的各位無不為之動容。

我望著眼前這三位昔日的得力幹將,中隊有名的“拼命三郎”,心裡面有著說不出的感激和感動,每次相見,無論是我去找他們,還是他們來找我,我們都會不改初衷地聊起那時在一起的摸爬滾打,聊那時的青春激揚和幸福時光。就像我改不了叫他們臭小子,他們改不了叫我指導員一樣。

這些年的軍旅生涯,真的是東奔西走,起起浮浮,有時也不免會計較個人得失,可是一想起我的兵,我的心裡就會釋然很多,對一個軍人而言,對一個帶過兵的軍人而言,有什麼樣的褒揚和獎勵可以高過你十年前二十年前帶過的兵依然發自肺腑地叫著你指導員的這份情義呢!

妻子說,她就是在看到我的兵對我的這份情感才決定嫁給我的。“難道你不是被我軍人的颯爽英姿給征服的嗎?”我假裝一臉的落寞。“傻瓜,一個男人只有有了人格魅力,女孩子才敢託付終生的。”妻子笑著嗔怪,這麼說,我的這一段姻緣,還托了我這些兵的福,我還要謝謝他們呢。

臭小子們,這一世,我們是如此幸運成為了兄弟。如果有來生,我們還來當兵,咱們還做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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