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85年參加高考的, 山坡中學正走向中落, 錄取率只有10%, 尚屬精英教育。
作者與同學合影(後排右一)
擠獨木橋。 是那時鄉間最流行的話,
這一年, 後來成為名人的陝西陸步軒以531分考入北大, 可謂“朝為田舍郎, 暮登天子堂”。 可見我們的成績不差。 我們的高中班主任曾凡漢就愛拿我們與今天相比——從兩個時期分數、錄取率看, 我們班52個同學應該大半一本, 其餘二本, 而沒有三本的。
30餘年過去, 我們都成了我們上小學時教科書所說“年過半百的老人”。 在事業上有所成就,
我是那種什麼都沒有的人。 但我有一點做到了江夏第一, 為別人作嫁衣裳最多, 寫過不下千個“人+單位”, 掙的稿酬或為小城第一。
我不承認我的命運被高考改變。 我一直幹得很辛苦, 始終屬窮人。 我一生只做個三種夢, 少年時掏鳥夢, 二是高中前三天, 父親去世, 我高中三年, 夜夜夢見父親。
然而, 做夢最多的是高考, 32年連綿不斷, 全都是高考不順。 我高考時整晚睡不著, 在沒完沒了上廁所中熬到天亮, 住的紙坊飯店, 考場是如今的實驗高中,
所以, 我的夢總在苦澀的高考中。
還有一個原因, 我沒能幫上家人, 如果我的高考順利一點, 我就不致於讓我的姐妹們終身在山溝裡匍匐。 我記得我們在山坡高中, 饑餓是最刻骨的記憶, 早上是饅頭加“洪湖水浪打浪”, 午餐是三兩片白菜加豆腐, 晚上是“再將就”。 我們被餓得手無縛雞之力, 我有時半夜走十多裡路回家, 母親給做兩個雞蛋, 打著蒲扇, 我吃下臉上就有了紅潤。 我沒能回報。 這大約是夢之源。
但我的思維被改變了, 讀書叫我不向人低頭。 有人說我瞧不起99.9%的人, 我想到民國狂徒熊十力。
我的夢, 遊乎廣天博地之間。
作此記述, 寄望青年朋友,
作者系江夏電視臺《江夏新聞》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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