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書房牆上,
掛著一把無弦的胡琴。
曾經有個懂古董的老前輩來我家玩,
見了這琴,
疾呼這可是好物,
讓我一定要給它配上弦,
別白白糟蹋了一把好琴。
我搖搖頭,
拒絕了他,
這琴無弦,
是有理由的。
那是一個午夜, 我和幾個朋友喝了點小酒, 回家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走道的感應燈壞了, 出了電梯, 借著月光, 我模糊看見有個黑影站在我家門口。
我剛要摸出手機來照明, 一隻手從左邊伸來, 緊緊抓住我的胳膊, 五指幾乎要摳入我的肉中。 我吃痛, 掙扎著想要甩開他。 一張臉湊到我的面前, 雙目圓睜, 表情驚恐,
我帶他進了屋, 開了燈, 給他倒了杯熱水, 讓他坐下慢慢說。 他捏著杯子, 好一會, 才開了口。 他問我, 看今天的新聞了嗎?我搖了搖頭。 從前我看新聞就只看股市, 自從錢全被套牢後, 我連股市都不看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報紙, 放到桌面上展平, 給我指了指其中一篇。
講的是一個女子民樂團的胡琴師昨天在家中死去, 旁邊配了張女孩生前的照片, 篇幅很小。 這個樂團我從沒聽說過, 想來沒什麼名氣。 這姑娘雖然長得眉清目秀, 但也不是那種能紅成巨星的大美人。 這朋友不聽民樂, 我挺好奇, 他為什麼會關注到這上面來。
他指著照片說, 這個姑娘,
昨晚半夜, 有個姑娘敲了他家的門, 問他:怎麼去不了701了?他們家是601, 在頂樓。 不僅僅是他們家, 這整片社區, 都只有6樓。 他懷疑她搞錯了地址, 那姑娘從包裡取了張琴室的名片出來, 上面印著的, 正是這棟樓的701室。
那姑娘說, 她來這裡好幾次了, 可就今天, 怎麼都找不到路。 他問那姑娘, 每天半夜練曲的是不是你?姑娘承認了, 她說自己是樂團的胡琴手,
早上他翻開報紙, 又一眼看到這個姑娘的臉。 細讀新聞, 竟看到一位女子民樂團的胡琴師昨天傍晚猝死在自己家中, 屍體沒有內外傷, 警方說是自殺。 他本來還以為是巧合, 在網上找了不少這胡琴師的資料, 越看越覺得, 她就是昨天半夜那個敲門的女孩。
他想或許是最近自己太勞累, 出了幻覺, 今天晚上不到8點就早早休息了。 可到了12點, 胡琴聲又將他吵醒。 之前他一直以為聲音是從窗外傳來的, 但今天細聽, 才發現聲源正在自己頭頂。 伴著胡琴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