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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的高考|考場飄雨打濕我的試卷

王天柱40年前複習功課備戰高考。

王天柱當年的高考准考證。

經歷者:

王天柱, 綿陽日報社退休職工

考入學校:

西南師範學院(現西南大學)

1977年冬天那場考試, 我自認成績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但因各種原因, 我與大學失之交臂。 1978年夏, 又再搏一次, 終於實現了遲來12年的大學夢。

當時高考情景, 頗多奇特處, 都是現在難以想像的。

“亂套”了的考試

要說報名的心情, 可謂漫捲詩書喜欲狂。 而報名的盛況,

更破了吉尼斯紀錄。

當時, 由於人數太多, 綿陽高考由街道辦事處組織報名。 我的戶口在先鋒路, 屬工區, 便到工區辦事處報名。

報名的人五花八門, 工人、售貨員、教師、待業青年、應屆畢業生、在校學生, 各行各業, 無所不有。 年齡大的30歲左右, 如我等老三屆高66級學生, 算是最大的一批, 大多都結婚成家, 為人父母了。

剛出校門的高中生十七八歲稚氣未退, 還有才十四五歲的小娃娃, 居然也敢一試鋒芒。

距考試只有一個多月, 大家拼了命地複習, 未來前程都壓在考試這一寶上。 其實說是複習, 不如說是重新學習更恰當。 畢竟中斷了10多年, 大多數人連課本都找不到了。

報名那天, 大家相互擺談的不外乎擔心時間短、複習來不及。

有人歎息:“唉呀, 我的書早賣廢品了!”馬上就有人應和:“這麼多年沒讀書, 學的東西早還了老師。 ”居然還有人問:“喂, 水的分子式咋寫啊?”諸如此類, 令人啼笑皆非。

我報考文科, 理科科目涉及的只有數學, 語文、政治、歷史、地理雖然內容龐雜, 但由於平時讀書較多, 許多知識在潛移默化中已經印在腦海中, 所以並不太難, 但要記準確, 還得靠背功。

其實, 中國自古以來的考試, 很大程度上考的是記憶力。 不死記硬背, 就無所謂融會貫通。

在報了名的考生中, 系統學完高中全部課程的, 只有我們高66級的學生。 在別人眼裡, 何等了得, 考試絕不在話下。 其實, 我們心理壓力同樣大, 同樣虛。

飄風雨打濕我的試卷

1977年那次考試的題簡單得多, 現在的高考生去考的話,

可能人人穩操勝券。 而那個時代, 年輕人有幾個還迷戀學習呢?再簡單, 對他們也是難題。

1978年的高考語文, 有一道題是改語病。 比如一句話這樣寫:“目前人造關節所用的材料不外金屬和塑膠兩大類。 由於人體內鉀、鈉、氯等化學物質能使金屬材料腐蝕生銹、塑膠老化的可能, 所以選用的金屬和塑膠的化學性質必須高度穩定。 ”

我反復讀了兩遍, 把“化學物質”後的“能”字改為“有”字。 刪去“的可能”3字, 把“生銹”後頭的頓號改為逗號。

作文是縮寫, 要求把標題為“速度問題是一個政治問題”的一篇長文縮成五六百字的短文。 正在緊張寫作時, 外面突然變天了, 雷鳴電閃, 暴雨傾盆。

當時考場設在成綿路的五中, 我的座位臨窗。

突然, 一陣飄雨打濕了試卷。 這節骨眼上試卷被打濕了, 怎麼辦?

我忙舉手把監考老師叫到跟前, 他無可奈何:“沒有多餘試卷呀!”我不管三七二十一, 發現教室前方點著一盞二三百瓦的大燈泡, 幾個箭步奔上去, 跳上講桌, 舉著試卷在燈下烤起來。

一面烘烤試卷, 一面低頭掃視, 滿屋子考生都在唰唰唰地奮筆疾書, 獨我居高臨下作等閒觀。 好在燈光強烈, 卷子沒用多少時間就烤幹了, 我急忙跳下講臺回到座位趕寫起來……

現在想起來, 我高考考場上的這個經歷, 恐怕在全國也是唯一的吧。

高考以後, 接著便在焦慮不安中苦苦等待。

終於有一天, 我收到了印著西南師範學院(現西南大學)的一個大信封, 裡面裝著錄取通知書、學校介紹和歡迎信。 捧著讀了又讀,就這一張紙,讓我吃了定心丸。

不久,我登上開往重慶的列車,來到嘉陵江邊風景秀麗的北碚,開始了4年的大學生活。正是這場考試,改變了我和許多同學的命運。

事隔40個春秋,這些經歷成為終生難忘的紀念。 王天柱文/圖

捧著讀了又讀,就這一張紙,讓我吃了定心丸。

不久,我登上開往重慶的列車,來到嘉陵江邊風景秀麗的北碚,開始了4年的大學生活。正是這場考試,改變了我和許多同學的命運。

事隔40個春秋,這些經歷成為終生難忘的紀念。 王天柱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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