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者常說, “何必休息, 百年之後皆是好眠”, 這話說的不完全對, 假設, 你變成僵屍了呢?
曾幾何時, 港片中蹦躂的清朝僵屍深受追捧, 直至現在, 歐美喪屍電影依舊席捲中國票房, 淮南橘與淮北枳的定理甚至適用於對僵屍的想像。 對比中外僵屍, 內涵不可謂不豐富, 考察僵屍歷史, 不由心生感慨。 知乎有人言, 中國的僵屍都是當官的, 頂戴花翎, 外國喪屍人人都做得, 民主思想就是那麼深入人心啊。 這自然是笑談;又有人說, 君不見, 喪屍電影寓意深, 吃人不吐骨, 所到皆哀鴻, 完完全全的資本家形象, 政治色彩濃烈。
清中葉, 袁枚《子不語》中記敘了八種形態的僵屍, 從低階的紫僵到高階飛僵, 儼然就是一個等級森嚴的世界。 湖南湘西“趕屍”的傳奇代代相傳, 似有還無, 給湘西增添無數神秘。 中國的僵屍文化起碼在清代便已有之。 曾遊歷湘西, 耳聞其事, 說是戰事頻仍, 山路崎嶇, 交通不便, 英魂難歸故里, 趕屍便成為回家的唯一方式。 趕屍的人須醜陋無比, 最好是鬼見愁, 資質才佳。 為防驚擾路人, 屍隊晝伏夜起, 路邊有專為其建立的旅店。 如此描述, 似乎充滿溫情, 全然不覺得有什麼恐懼了。
西方的僵屍文化則是源自非洲, zombie一詞原是非洲語死者還魂的意思, 巫毒教慣用河豚毒使人“假死”, 埋入土中再行刨出, 被害者往往智力受損, 淪為不能思考的奴隸, 供人驅使。 受此啟發, 第一部僵屍電影《白色喪屍》就此產生, 影片中的僵屍沒有行動自由, 終日在糖廠操縱機器, 沒有任何恐怖色彩反而令人心生憐憫。 直至1968年, 喬治羅美羅導演的《活死人之夜》奠定了往後的喪屍片基調, 即食人的喪屍在本能的驅使之下肆虐, 只有用爆頭的方式才能將之殺死, 極強傳染性的病毒能讓被咬者變異。 先河一開, 跟隨者蜂擁而至, 對僵屍末日的討論甚至成為一種文化,
中國的清朝僵屍風光不在, 這或多或少與廣電總局的嚴格限制相關, 歐美的屍群卻依舊風采萬千, 何能如此, 桃木劍與衝鋒槍的對決就這樣分出了勝負。 必須承認, 筆者是忠實的喪屍電影粉, 雖然膽子不大, 但愛看。 細細想來, 令人著迷的是安全地被驚嚇, 一部看完, 有如從噩夢中驚醒, 隔著銀幕體驗死亡的恐懼, 有一種陷於死地而後生的愉悅。 或許是一種無負罪感的殺戮快意吸引著觀眾, 心裡的小惡魔被壓抑慣了, 橫行的屍群碾壓一切的時候也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宣洩。
僵屍文化確乎是一種娛樂, 好事者愛討論, 作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