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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武山拉梢寺與鳩摩羅什

拉梢寺, 位於天水市武山縣城東25公里的魯班峽響河溝北岸, 有著一千六百年的興盛歷史, 從五胡十六國一直到宋元時期, 歷朝歷代均有修繕或重建新建, 當地文獻記載這裡曾有過“七寺五台”的宏偉建築群, 可惜多毀于歷代戰亂兵黷, 現僅存水簾洞、千佛洞、顯聖池、拉梢寺四個文化遺址單元, 總稱為“水簾洞石窟群”, 而以拉梢寺最具知名度和影響力。

拉梢寺是集浮雕、窟龕、懸塑、壁畫為一體的露天石窟寺, 在全國也是絕無僅有。 現存主體為高達42.3米的石胎泥塑一佛二菩薩像, 釋迦牟尼佛結跏趺坐, 寶相莊嚴,

雙手疊於腹前作禪定印, 佛兩側有脅侍菩薩立像, 腰束裙, 跣足, 雙手捧蓮枝。 脅侍菩薩像兩側繪有成排的弟子、菩薩和力士等群像。

根據大佛下側陰刻楷書題記, 大佛始建於北周明帝宇文毓武成元年, 即西元559年, 由柱國大將軍、隴右大都督、秦州剌史尉遲迥與比丘釋道□合建。

北周明帝宇文毓在西魏恭帝三年(556年)授任大將軍, 鎮守隴右。 西元559年, 宇文毓以稱王不足以威天下, 改稱皇帝, 建元武成。 而尉遲迥是北周文帝宇文泰的外甥, 與宇文毓是表兄弟, 拉梢寺始建于宇文毓稱帝后的武成元年, 而同年尉遲迥被宇文毓封為秦州總管、秦渭等十四州諸軍事、隴右大都督, 尉遲迥在這一年興建拉梢寺摩崖大佛, 除了向宇文毓表示感恩,

也有著祈禱國泰民安、希冀統治長存的政治獻禮性質。

史載宇文毓、尉遲迥哥倆在治隴期間, 政績頗佳, 深受百姓感激, 拉梢寺摩崖大佛的建設顯然也得到普通百姓的支持與參與, 壁畫供養人中的姚、權、焦、梁等姓氏都是北朝時期活躍于秦州地區的大姓, 還有莫折氏等少數民族姓氏, 可見拉梢寺摩崖大佛的建設, 是官方主導、多民族民眾自發參與的產物, 反映了當地多民族文化交融的境況。

拉梢寺摩崖大佛始建於西元559年, 但拉梢寺本身至遲在西元401年就已經開始建設。

據《武山縣誌》載, 拉梢寺因十六國時龜茲國人、著名高僧鳩摩羅什“運鬼斧神工, 拉樹梢成山, 因名”。 鳩摩羅什還在拉梢寺主持修建了梵宮僧舍,

由此推斷, 早在西元401年前後, 拉梢寺就已經成為渭河上游一處重要的佛教場所, 因為鳩摩羅什的親自參與建設, 更使其帶有西域龜茲風格和小乘佛教的痕跡, 成為研究我國佛教東傳一處重要的文化遺存。

鳩摩羅什, 西元344年出生於西域的龜茲國, 即今天的新疆庫車一帶, 中國佛教史上最偉大的翻譯家之一, 著名高僧, 對佛教在中原的傳播影響深遠。 鴆摩羅什的祖先是印度人, 母親是龜茲王白純的妹妹, 鴆摩羅什7歲出家, 9歲跟隨母親到北天竺, 12歲同母親一起返回龜茲, 由學習小乘思想轉變為弘揚大乘教義, 對龜茲地區的大乘佛教傳播產生了很大影響, 極大的豐富了龜茲石窟藝術的內涵, 被龜茲王奉為國師, 名播西域。

西元382年, 前秦王苻堅令驍騎將軍呂光率兵進軍西域, 而苻堅出兵的真正目的, 就是為了得到鳩摩羅什。 西元385年, 呂光破龜茲, 征服西域30余國, 得鳩摩羅什和2萬多峰駱駝, 滿載而歸。 但途經涼州時, 聽到苻堅“淝水之戰”大敗, 被部將姚萇所殺, 便在涼州建立政權, 定都姑臧(今涼州), 史稱後涼。 從此, 鳩摩羅什落地涼州, 講經說法, 傳播佛法達十七年之久。 他鑽研漢語, 達到十分精通的程度, 為後來的翻譯事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苻堅死後, 前秦瓦解, 姚萇接手關中之地, 建立了後秦政權, 姚萇對鳩摩羅什也是尊敬有加, 曾多次派使請鳩摩羅什到長安, 但西涼害怕鳩摩羅什為姚萇所用, 不准鳩摩羅什東行。

姚萇死後, 太子姚興繼位, 姚興是一個頗有作為的統治者,

跟其父一樣, 也是一名虔誠的佛教徒。

後秦姚興弘始三年, 西元401年5月, 姚興派軍西伐後涼, 國主呂隆戰敗投降, 西元401年9月, 在涼州已經客居17年的鳩摩羅什, 從涼州啟程前往後秦國都長安。 據《出三藏記集》記載, 姚秦弘始三年12月20日, 鳩摩羅什抵達長安, 姚興以國師之禮待鳩摩羅什。

從史料記載來看, 鳩摩羅什應該是從西元401年9月底離開今天的武威, 至12月22日到達西安, 前後走了近3個月, 可見一路上是走走停停, 東行途中講經弘法, 參與規劃、指導當地的一些佛寺的建設和大型佛像的造像活動, 毫無疑問, 武山是鳩摩羅什在東行途中重要一站, 拉梢寺早期的建設和大佛的建造應該都受到其直接的規劃設計或者提出過相關建議, 只是鳩摩羅什在武山究竟停留了多長時間,停留期間具體的一些活動因為沒有更多詳細的史料記載,我們已經無法確切的知道,但從《武山縣誌》記載的“鳩摩羅什運鬼斧神工,拉樹梢成山”來看,時間不會太短,應該是親自參與了拉梢寺的建設。

西晉末年是中國歷史上最為混亂的時期之一,中原經歷了五胡亂華,北方各少數民族首領紛紛自立為王,異常頻繁的戰爭和政權的更迭,讓人民飽受戰亂的痛苦。

前秦(350年—394年)在苻堅統治時期,重用漢人王猛,興學堂,修水利,在政治、經濟等方面採取了一系列鞏固統治的措施,社會相對安定。史稱“關隴清晏,百姓豐樂”,前秦崩潰之後,後秦國主姚興注重刑罰,懲治貪污,統治區內的經濟進一步得到恢復和發展。作為前、後秦統治下的武山地區,這一時期應該相對繁榮穩定。

可以說,戰爭的生離死別和王朝的更換興替,為宗教的興起提供了社會基礎,而前秦、後秦短暫的統一和生產的恢復,則為宗教的發展提供了物質的基礎,加上皇室貴族階層的信仰和推動,從而使這一時期成為佛教在甘肅大地快速發展階段,麥積山、拉梢寺石窟的開鑿正是在這一時期,從武山到麥積區綿延100多公里的渭河兩岸便形成了石窟林立、數量密集的百里石窟走廊,成為絲綢之路佛教文明的重要見證。

拉梢寺與新疆克孜爾千佛洞、敦煌莫高窟、武威天梯山石窟、永靖炳靈寺石窟、甘穀大像山石窟、天水麥積山石窟在同一條“絲綢之路”線上,石窟之間不僅有著明顯的傳承關係,也有著佛教東傳過程中與儒家文化逐漸融合、小乘佛教向大乘佛教過渡的明顯痕跡。

佛教產生於西元前六世紀的印度,西元初年前後,印度佛教傳入我國新疆地區,鳩摩羅什所在的龜茲國地處絲綢之路的交通要衝,當時是西域地區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因此也成為“西域佛教”的一個中心,法國漢學家列維等學者認為,中國的佛教最初就是由龜茲傳入的。

龜茲的佛教石窟是中國佛教石窟中開鑿最早的,以克孜爾石窟為典型代表,佛教造像多為小乘藝術,具體特徵為塔廟窟、大像窟和側道式僧房窟,壁畫題材多為反映小乘“唯禮釋迦”性質的本生、佛傳和因緣故事,券頂壁畫佈局常採用菱格構圖形式,畫法上大量運用暈染手法。

而拉梢寺是國內為數不多的具有小乘佛教特點的石窟,此外,文獻記載鳩摩羅什在拉梢寺還主持修建過梵宮僧舍,作為印度佛教、龜茲佛教石窟的典型特徵之一,無一例外的說明了拉梢寺與西域佛教千絲萬縷的關係。儘管磚木結構的建築群在後來的歲月中毀壞殆盡,但我們依然不難想像,作為從龜茲走出來的高僧,拉梢寺的佛教建築不可避免的與克孜爾千佛洞的建造藝術應該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僅從大佛的高度來看,克孜爾千佛洞的大立佛達15米以上,武威天梯山石窟的大佛達到30米(北涼王沮渠蒙遜於西元412年至439年之間開鑿),而拉梢寺摩崖佛像更是達到42.3米,創摩崖造像藝術的世界之最,這種佛教一路東傳,佛像一路放大的現象,也充分說明了佛教在傳播過程中快速發展,信眾日多、地位日尊的歷史事實。

由此可見,拉梢寺石窟作為鳩摩羅什東行過程中親自參與建設過的一處佛教寺院,不僅是佛教東漸中形成的一處重要歷史古跡,也是當時中原王朝儒家文化與來自印度、西域的佛教文化交流融合的產物,見證了佛教從小乘到大乘,從外來文明融入華夏文明的歷史進程,無論從藝術的角度、佛教的角度、文明的角度,都有著無比重大的歷史意義,值得進一步保護與深入研究!

只是鳩摩羅什在武山究竟停留了多長時間,停留期間具體的一些活動因為沒有更多詳細的史料記載,我們已經無法確切的知道,但從《武山縣誌》記載的“鳩摩羅什運鬼斧神工,拉樹梢成山”來看,時間不會太短,應該是親自參與了拉梢寺的建設。

西晉末年是中國歷史上最為混亂的時期之一,中原經歷了五胡亂華,北方各少數民族首領紛紛自立為王,異常頻繁的戰爭和政權的更迭,讓人民飽受戰亂的痛苦。

前秦(350年—394年)在苻堅統治時期,重用漢人王猛,興學堂,修水利,在政治、經濟等方面採取了一系列鞏固統治的措施,社會相對安定。史稱“關隴清晏,百姓豐樂”,前秦崩潰之後,後秦國主姚興注重刑罰,懲治貪污,統治區內的經濟進一步得到恢復和發展。作為前、後秦統治下的武山地區,這一時期應該相對繁榮穩定。

可以說,戰爭的生離死別和王朝的更換興替,為宗教的興起提供了社會基礎,而前秦、後秦短暫的統一和生產的恢復,則為宗教的發展提供了物質的基礎,加上皇室貴族階層的信仰和推動,從而使這一時期成為佛教在甘肅大地快速發展階段,麥積山、拉梢寺石窟的開鑿正是在這一時期,從武山到麥積區綿延100多公里的渭河兩岸便形成了石窟林立、數量密集的百里石窟走廊,成為絲綢之路佛教文明的重要見證。

拉梢寺與新疆克孜爾千佛洞、敦煌莫高窟、武威天梯山石窟、永靖炳靈寺石窟、甘穀大像山石窟、天水麥積山石窟在同一條“絲綢之路”線上,石窟之間不僅有著明顯的傳承關係,也有著佛教東傳過程中與儒家文化逐漸融合、小乘佛教向大乘佛教過渡的明顯痕跡。

佛教產生於西元前六世紀的印度,西元初年前後,印度佛教傳入我國新疆地區,鳩摩羅什所在的龜茲國地處絲綢之路的交通要衝,當時是西域地區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因此也成為“西域佛教”的一個中心,法國漢學家列維等學者認為,中國的佛教最初就是由龜茲傳入的。

龜茲的佛教石窟是中國佛教石窟中開鑿最早的,以克孜爾石窟為典型代表,佛教造像多為小乘藝術,具體特徵為塔廟窟、大像窟和側道式僧房窟,壁畫題材多為反映小乘“唯禮釋迦”性質的本生、佛傳和因緣故事,券頂壁畫佈局常採用菱格構圖形式,畫法上大量運用暈染手法。

而拉梢寺是國內為數不多的具有小乘佛教特點的石窟,此外,文獻記載鳩摩羅什在拉梢寺還主持修建過梵宮僧舍,作為印度佛教、龜茲佛教石窟的典型特徵之一,無一例外的說明了拉梢寺與西域佛教千絲萬縷的關係。儘管磚木結構的建築群在後來的歲月中毀壞殆盡,但我們依然不難想像,作為從龜茲走出來的高僧,拉梢寺的佛教建築不可避免的與克孜爾千佛洞的建造藝術應該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僅從大佛的高度來看,克孜爾千佛洞的大立佛達15米以上,武威天梯山石窟的大佛達到30米(北涼王沮渠蒙遜於西元412年至439年之間開鑿),而拉梢寺摩崖佛像更是達到42.3米,創摩崖造像藝術的世界之最,這種佛教一路東傳,佛像一路放大的現象,也充分說明了佛教在傳播過程中快速發展,信眾日多、地位日尊的歷史事實。

由此可見,拉梢寺石窟作為鳩摩羅什東行過程中親自參與建設過的一處佛教寺院,不僅是佛教東漸中形成的一處重要歷史古跡,也是當時中原王朝儒家文化與來自印度、西域的佛教文化交流融合的產物,見證了佛教從小乘到大乘,從外來文明融入華夏文明的歷史進程,無論從藝術的角度、佛教的角度、文明的角度,都有著無比重大的歷史意義,值得進一步保護與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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