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頁>社會>正文

家鄉的古井

家鄉的古井

李洪生

我的家鄉在梅州市梅江區城北鎮兼全村。 家鄉村子中央山腳下有一口古井, 那口井並不像城裡或其他地方那樣, 要用井繩把水提起來, 而是一口自流井。

水井後側靠山石坎處安放有一個井神, 那是人們祈求井神保佑村李人們平安、吉祥的!

水井分為三個部分, 靠山邊稍高一點的供人們取水飲用, 圓圓的井口, 直徑約一米半, 水面離井沿不足一米, 西邊緊靠石坎, 圓形的井欄容得下四五個人同時打水。 井水清澈晶瑩, 冬暖夏涼。 井臺下麵有一出口, 汩汩而出的井水流到外面。 下面有一個半月形水池,

用來洗菜、洗刷用具。 最外面的水池供人們洗衣衫、洗濯之用。 從水池出口再流出來的水灌溉著村裡的幾十畝水田。

家鄉的房子大都建在半山腰, 以前, 人們吃水用水很艱難, 每天必須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行走幾百米下至山下井裡去挑。 因而, 挑水是一件大事, 大人自不必說, 小到年僅十歲左右的孩子, 每天放學後都必須到井裡去挑水。 從晨曦初露到暮色降臨, 到井裡挑水的人們絡繹不絕。 從井口延伸到各家各戶的那條條鵝卵石鋪成的石子路上到處是濕漉漉的。 筆者小時候家裡人口多, 挑水的任務特別重, 一天要挑七八擔水, 因而在十多年的挑水歷程中練就了一雙鐵腳板, 也錘煉了我刻苦耐勞,

不畏艱難的品格。

夏天, 井水清涼, 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會停下來到這裡來歇歇腳、洗洗臉、喝喝水, 尤其是從地裡幹完活的農人, 一瓢清冽的井水咕嚕咕嚕灌進肚, 頓感疲勞去了一半。 夜幕降臨, 井邊就成了男人的世界, 個個光著上身穿著褲衩的男兒快意地享受著井水的饋贈,

一桶桶、一盆盆清涼的井水從頭上沖下, 那是多麼的愜意。 冬天, 井面霧氣縈繞, 井水暖暖的, 每天清晨, 女人們早早就來到那裡, 挨挨擠擠的在那池邊洗衣, 那是難得的“溫泉”。 一時間, 井邊、水池邊熱鬧非凡, 洗衣聲、說笑聲不絕於耳, 匯成一曲浣紗交響曲, 也是女人們最快活的時刻。

每當冬至時節, 水井周圍的空地上, 幾十口大大小小的水缸、大鍋擠擠挨挨地擺放在一起, 那是一首豐收的圓舞曲, 那是各家各戶在洗薯粉, 那薯粉是農家的一大寶。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初, 村裡的人們到山上挖鈷砂, 即現在的稀土礦。 一片片、一塊塊的鈷砂要用水洗淨, 那時井臺上水池邊就成了洗鈷砂的好地方。 洗淨的鈷砂賣到梅縣鋼鐵廠,

這倒成了那時村民的一條生財之道。

如果遇到天大旱或是連綿陰雨的季節抑或是暴雨天氣的日子, 不少外村外姓的人都會來到這裡挑水, 村人都熱情地謙讓他們, 讓他們先打水。 倘若村裡哪家老人行動不便, 大家會自覺地叫家裡的大孩子幫他們挑幾擔水。

這口井已有兩百多年歷史, 她不但是村子的生命之泉, 還有一個美麗動人的傳說。 在村民口口相傳中, 當年我們的祖輩由於人丁興旺, 建房之地稀缺, 李母徐氏婆太每每回娘家時都向父母哭訴無地建房, 而善良厚道的父母滿口答應將祖宗遺留之地茶園贈予外孫, 並囑咐女兒邀約敦厚老實的三哥一同建造。 那建房之地、那做井的地方便是徐氏父母所贈。

這舐犢情深, 情深似海的情誼比這井水還淳厚綿長!

這口水井還有一個動人的故事。 1929年冬的一天早晨, 紅軍攻打梅城後路過村子, 曾在這口井裡取水解渴。 當時, 村民紛紛放下手頭的衣服趕回家裡拿來茶水, 送給紅軍戰士解渴。 有一位古伯姆回家裡拿來一桶飯湯(過去煮飯用竹爪籬撈出米飯後的飯湯)拿給過路的紅軍戰士解渴。

古井用它那清澈甘甜的泉水哺育了一代代李氏裔孫, 用它那無私奉獻的精神塑造了村民包容、和諧、善良、厚道的性格。

歲月在流逝, 社會在發展, 古老的生活方式也必然會打破, 如今, 留在村裡居住的人們已經搬到山下居住, 再也不用到井裡去挑水了, 取而代之的是用水管把井水引到家裡, 因而,古井仍然在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因而,古井仍然在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Next Article
喜欢就按个赞吧!!!
点击关闭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