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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癌症患者和一群山裡娃的光影夢想

她是一個歷經數次手術和放化療的癌症病人, 一次偶然的鄉村行, 重啟了她的人生定位。 在幫助山區留守兒童開啟光與影夢幻交織的視覺世界中, 她也找到了自己新的事業。 她叫肖琳, 貴州黔南福泉人, 一個接到死神邀召而拒不赴約的篤定女子, 一個“唯詩歌與攝影不能放棄”的堅強女子。 2016年12月, 肖琳榮登中國文明網“中國好人榜”。

記者初見肖琳的那天, 她正一早趕到都勻參加州婦聯組織的合唱比賽。 她燦爛的笑容裡有堅強、有包容、有愛。 這次受邀參與合唱是她離開集體多年後的第一次集體活動,

也是她重新回大集體的第一步。

人生歷劫 難掩悲痛

2010年, 在肖琳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 突然被宣佈患了癌症。

儘管“癌”在當今社會如此常見, 但它的驟然降臨, 對任何人來說都猶如晴天霹靂。 “突如其來的打擊, 讓我的人生從雲端墜入了地獄。 ”肖琳說, 治療過程很慢長、很複雜、也很痛苦, 人生完全失去了方向。

“我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會就此重新洗牌, 當不幸降臨的時候, 我的事業、工作、身體, 甚至所有的一切都向我關閉了大門。 ”面臨人生中這個最大的危機, 她震驚、懷疑、否認、恐懼、悲傷、失望……

雖然癌症讓她的身體和心理都備受摧殘, 但是她仍然倔強地堅持。 作為福泉市住房和城鄉建設局的一名科室負責人, 她強忍著病痛,

一邊接受治療, 一邊跟進工作。 柔弱的身軀終究抵擋不住病痛的折磨, 已然不能再承擔工作負荷, 最後不得不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 “我特別想回到集體, 嘗試了許多次, 可是, 力不從心, 回不去了。 ”肖琳只能認清現實, 無法強求。

事業受挫、病痛折磨, 肖琳對人生,

對未來都感到十分迷茫。 是就此沉倫等待死亡的來臨?還是坦然面對優雅地度過餘生?肖琳選擇了後者。

“在患癌的前兩年, 我無法獨自出行, 常常待在家裡, 那些日子只能靠學習來支撐, 書也一直沒有離開過枕邊。 ”她不願意怨天尤人, 自暴自棄, 而是努力放下“患癌”這件事情, 開啟新的生活方式:學習茶藝、寫詩歌、聽音樂, 她突然發現, 原來人生除了家庭瑣事, 除了工作責任, 還有這麼多樂趣。 人生本已熄滅的那盞燈漸漸亮了起來。

專攻攝影 重拾信心

2013年, 肖琳輾轉到了北京接受進一步治療。 她每年要去兩趟北京, 每次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這段時間大部分都是在等檢查、等報告、等治療, 她不願意時間在不停地等待裡流逝,

希望在有限的時間裡做更多自己喜歡的事情。

“你拍的照片很有感覺, 可以發幾張給我們登雜誌。 ”一位朋友的話浮現在肖琳的腦海中, 因為她的父親早在上世紀70年代就愛好攝影, 長兄也是從事攝影工作, 肖琳從小就對相機、攝影、照片非常熟悉。 “我5歲就幫父親沖洗照片, 一直也很愛好攝影, 只是全憑感覺在拍, 沒有專門學習過。 ”她說, 朋友的一番話給了她莫大的鼓勵, 她決定, 重新拿相機, 記錄這個她無比熱愛的世界。

正好身處祖國的首都北京, 肖琳確信自己在這裡能夠找尋到真正的攝影藝術, 找到自己新的生活。 她到北京中藝影像學校報了短期攝影班, 中國著名攝影家解海龍、王福春等成為她攝影路上的導師。 “我知道自己欠缺攝影的專業理論, 所以要想走近攝影, 就要先走出攝影。 ”她笑著說。

之後的3年裡, 肖琳每次到北京治療都會報名參加攝影班學習, 一步一步學習人像、紀實、西方繪畫等專業攝影知識。 原本就有一定攝影天賦的肖琳剛到班上交照片就得到了老師的表揚,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以後,已然是班上的佼佼者。“我的同學大多數是北京當地人,我算是從老少邊窮山區過去的,能夠得到老師的表揚,讓我更加堅定了攝影的信心。”她說,因為自己是去北京看病,抽空閒的時間學習攝影,所以和老師、同學的交流都不多,大家也都不知道她是一個病人。

“當我報了攝影班以後,我就知道,這才是我的人生方向,我之前所學的一切,都好像是為了這一天做準備。”堅強的肖琳從容地表達了她內心的想法,她不想要別人的同情和憐憫。“如果老師高看我一眼,絕對是因為我的勤奮和努力,絕不是因為同情我生病,但是即使別人知道我也不會自卑。”

偶入大山 支教鄉村

2014年,肖琳跟隨福泉一家愛心醫院來到福泉金山坪山小學建立留守兒童之家,為孩子們拍攝照片。她用手中的相機將孩子們的日常生活和學習一一記錄下來,幾天後又將列印好的照片送到學校。

看到肖琳送來的照片,孩子們開心極了,全都圍著她。有的孩子翻遍了照片失落地說:“阿姨,沒有我。”肖琳又替孩子們拍照,拍好了又送照片過去,在與孩子們不斷地拍、送之間,她發現,“這所村級小學裡不少學生是留守兒童,他們從出生到上學都沒有走出過大山,山外的一切對他們來說是新奇且神秘的,包括相機、攝影,不少孩子都圍著她想要相機拍照。”

孩子們想學拍照,肖琳就耐心地教他們使用相機。孩子每按下一次快門,就是他們的一次表達,肖琳發現有些孩子拍的照片非常特別,是學攝影的好“苗子”,便萌生了教他們攝影的想法。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給村裡的孩子教攝影也並不是傳統的課堂教學,要發現具有攝影天賦的孩子必定需要時間發掘他們的藝術天份。”肖琳說,只要想學攝影的孩子都遞上小紙條,寫上自己的名字,按照名單,安排每個學生使用相機5分鐘。她回家以後就整理照片,經過這樣的三五次“海選”之後,哪些孩子稍有天賦,她就心中有數了。但是她也不能打擊那些天賦欠缺的孩子,“你長得帥、長得漂亮,你鏡頭感好,更適合做模特,美美的。”這些讚美和鼓勵給了孩子們無限的信心。

“教孩子們攝影給我也帶來了許多快樂,但是我的身體狀況又讓我有些望而卻步。”肖琳開始有些猶豫,但是2015年1月1日,孩子們的寒假結業典禮那天,讓肖琳堅定了自己的選擇。“那天,下著雪,孩子們打著傘、排著隊等待放學,我站在教學樓的屋簷下,忽然,全校的孩子大聲呼喊——肖老師,新年快樂!肖老師,新年好!”她回憶說,小山村裡很安靜,100個孩子的聲音回蕩在學校的上空,回蕩在大山裡,漫天的雪花在飄飛,此情此景,心生感動,突然發現了我生命存在價值和意義。眼淚止不住的流,那滿山的白雪見證了這群孩子純潔的感情。“我當時就知道,我離不開這些孩子了。”

網路求助 圓夢北京

連續每天發佈照片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肖琳的“目的”達到了。她在深圳的好友王馨陸續捐贈了3台佳能M2相機,“5台相機基本滿足了孩子們拍攝,後面還有人想捐贈,但是我一個人無法管理那麼多相機,不能再接受。”

連續每天發佈照片三個月後,福泉一個愛心企業找到肖琳,表示願意給孩子們在福泉辦攝影展。“這讓我又有了新的目標,我給孩子們許諾——好好拍,我們會辦一次攝影展,大家可以到福泉去玩。”肖琳說,孩子們聽到後非常開心。

連續每天發佈照片六個月後,肖琳在北京的攝影老師解海龍、王福春也伸出了橄欖枝。王福春留言給肖琳:誰能信這些照片是7歲的孩子拍的?如果是的話,我願意給你和孩子們在北京做展覽。得到了老師的肯定,肖琳信心更足了,她告訴孩子們:“你們好好學,也許作品會送到北京展覽。”孩子們聽了又興奮又擔心,“哪裡會哦,怎麼可能哦,去北京一輩子都不敢想……”對於山村裡的孩子來說,走出大山,到北京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我和朋友聊天時經常說,那句話是真的——人還是要有夢想,萬一實現了呢?”為了北京的攝影展,肖琳拖著病體往返北京多次,不斷落實每一個細節,多方溝通協調。終於在2016年9月30日至10月9日,一場主題為《山裡娃的攝影夢》的攝影展在北京展出。影展上的48幅作品,均來自16名7-16歲之間的貴州山區留守兒童,其中4名學生還作為代表進京參加影展。

肖琳和孩子們的“小目標”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實現了。

採訪手記:

別讓愛孤單

在光與影的交錯中,兇殘的癌症在堅強的肖琳面前成了“紙老虎”,她手中的相機不單延續了自己的生命厚度,還開啟了山區留守兒童的夢想。舉辦攝影展,啟動“校園小記者”計畫,參與光影助學公益,這位曾被死神召喚的女人所做的這些事,讓我們不得不思考生命的價值到底是什麼?我們在有生之時能做些什麼?

我想,福泉金山曾家灣小學裡孩子們一聲聲呼喊著“肖媽媽”的情景,北京攝影展上實現夢想的孩子們毫不遮掩的情感表達,這一幕幕感人的畫面已經定格在肖琳的腦海裡了。她是快樂的,她所擁有的或許是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的。福泉金山坪山小學的校長說:“肖琳她拖著病體,柔弱的身軀,能撐多久?山區留守兒童的問題是社會的問題。”肖琳只是天空中的一顆星,而我們需要的是群星璀璨,攝影也只是其中一種方式,還有音樂、美術、舞蹈等各種方式可以深入鄉村小學,給予山區留守兒童更多的關懷,給予山區孩子們更多的人生未來。

事實上,肖琳做的事,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事。俗話說,眾人拾柴火焰高,肖琳缺少的是同行者。別再讓她孤單,更別讓愛孤單,每一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去奉獻,去陪伴,去關懷。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以後,已然是班上的佼佼者。“我的同學大多數是北京當地人,我算是從老少邊窮山區過去的,能夠得到老師的表揚,讓我更加堅定了攝影的信心。”她說,因為自己是去北京看病,抽空閒的時間學習攝影,所以和老師、同學的交流都不多,大家也都不知道她是一個病人。

“當我報了攝影班以後,我就知道,這才是我的人生方向,我之前所學的一切,都好像是為了這一天做準備。”堅強的肖琳從容地表達了她內心的想法,她不想要別人的同情和憐憫。“如果老師高看我一眼,絕對是因為我的勤奮和努力,絕不是因為同情我生病,但是即使別人知道我也不會自卑。”

偶入大山 支教鄉村

2014年,肖琳跟隨福泉一家愛心醫院來到福泉金山坪山小學建立留守兒童之家,為孩子們拍攝照片。她用手中的相機將孩子們的日常生活和學習一一記錄下來,幾天後又將列印好的照片送到學校。

看到肖琳送來的照片,孩子們開心極了,全都圍著她。有的孩子翻遍了照片失落地說:“阿姨,沒有我。”肖琳又替孩子們拍照,拍好了又送照片過去,在與孩子們不斷地拍、送之間,她發現,“這所村級小學裡不少學生是留守兒童,他們從出生到上學都沒有走出過大山,山外的一切對他們來說是新奇且神秘的,包括相機、攝影,不少孩子都圍著她想要相機拍照。”

孩子們想學拍照,肖琳就耐心地教他們使用相機。孩子每按下一次快門,就是他們的一次表達,肖琳發現有些孩子拍的照片非常特別,是學攝影的好“苗子”,便萌生了教他們攝影的想法。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給村裡的孩子教攝影也並不是傳統的課堂教學,要發現具有攝影天賦的孩子必定需要時間發掘他們的藝術天份。”肖琳說,只要想學攝影的孩子都遞上小紙條,寫上自己的名字,按照名單,安排每個學生使用相機5分鐘。她回家以後就整理照片,經過這樣的三五次“海選”之後,哪些孩子稍有天賦,她就心中有數了。但是她也不能打擊那些天賦欠缺的孩子,“你長得帥、長得漂亮,你鏡頭感好,更適合做模特,美美的。”這些讚美和鼓勵給了孩子們無限的信心。

“教孩子們攝影給我也帶來了許多快樂,但是我的身體狀況又讓我有些望而卻步。”肖琳開始有些猶豫,但是2015年1月1日,孩子們的寒假結業典禮那天,讓肖琳堅定了自己的選擇。“那天,下著雪,孩子們打著傘、排著隊等待放學,我站在教學樓的屋簷下,忽然,全校的孩子大聲呼喊——肖老師,新年快樂!肖老師,新年好!”她回憶說,小山村裡很安靜,100個孩子的聲音回蕩在學校的上空,回蕩在大山裡,漫天的雪花在飄飛,此情此景,心生感動,突然發現了我生命存在價值和意義。眼淚止不住的流,那滿山的白雪見證了這群孩子純潔的感情。“我當時就知道,我離不開這些孩子了。”

網路求助 圓夢北京

連續每天發佈照片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肖琳的“目的”達到了。她在深圳的好友王馨陸續捐贈了3台佳能M2相機,“5台相機基本滿足了孩子們拍攝,後面還有人想捐贈,但是我一個人無法管理那麼多相機,不能再接受。”

連續每天發佈照片三個月後,福泉一個愛心企業找到肖琳,表示願意給孩子們在福泉辦攝影展。“這讓我又有了新的目標,我給孩子們許諾——好好拍,我們會辦一次攝影展,大家可以到福泉去玩。”肖琳說,孩子們聽到後非常開心。

連續每天發佈照片六個月後,肖琳在北京的攝影老師解海龍、王福春也伸出了橄欖枝。王福春留言給肖琳:誰能信這些照片是7歲的孩子拍的?如果是的話,我願意給你和孩子們在北京做展覽。得到了老師的肯定,肖琳信心更足了,她告訴孩子們:“你們好好學,也許作品會送到北京展覽。”孩子們聽了又興奮又擔心,“哪裡會哦,怎麼可能哦,去北京一輩子都不敢想……”對於山村裡的孩子來說,走出大山,到北京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我和朋友聊天時經常說,那句話是真的——人還是要有夢想,萬一實現了呢?”為了北京的攝影展,肖琳拖著病體往返北京多次,不斷落實每一個細節,多方溝通協調。終於在2016年9月30日至10月9日,一場主題為《山裡娃的攝影夢》的攝影展在北京展出。影展上的48幅作品,均來自16名7-16歲之間的貴州山區留守兒童,其中4名學生還作為代表進京參加影展。

肖琳和孩子們的“小目標”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實現了。

採訪手記:

別讓愛孤單

在光與影的交錯中,兇殘的癌症在堅強的肖琳面前成了“紙老虎”,她手中的相機不單延續了自己的生命厚度,還開啟了山區留守兒童的夢想。舉辦攝影展,啟動“校園小記者”計畫,參與光影助學公益,這位曾被死神召喚的女人所做的這些事,讓我們不得不思考生命的價值到底是什麼?我們在有生之時能做些什麼?

我想,福泉金山曾家灣小學裡孩子們一聲聲呼喊著“肖媽媽”的情景,北京攝影展上實現夢想的孩子們毫不遮掩的情感表達,這一幕幕感人的畫面已經定格在肖琳的腦海裡了。她是快樂的,她所擁有的或許是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的。福泉金山坪山小學的校長說:“肖琳她拖著病體,柔弱的身軀,能撐多久?山區留守兒童的問題是社會的問題。”肖琳只是天空中的一顆星,而我們需要的是群星璀璨,攝影也只是其中一種方式,還有音樂、美術、舞蹈等各種方式可以深入鄉村小學,給予山區留守兒童更多的關懷,給予山區孩子們更多的人生未來。

事實上,肖琳做的事,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事。俗話說,眾人拾柴火焰高,肖琳缺少的是同行者。別再讓她孤單,更別讓愛孤單,每一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去奉獻,去陪伴,去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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