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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錢母親把我賣給瘸腿老男人,他婚後的行為讓我想自殺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竹裡 | 禁止轉載

1

“等到了四十歲, 我就自殺。 ”

說這話的時候, 春泥的神情極認真, 使你感覺到她並非是在玩笑。

坐在對面的秀雲, 頭也不抬, 一隻手仍在描著鞋樣, 另一隻手從桌子下探出來, 去揪春泥大腿內側的嫩肉。 盡說些鬼話, 她輕斥。

我說真的。 春泥揉著腿, 十八歲的春泥出落得娟秀水靈, 細長的眉眼, 紅紅的臉頰, 兩條烏黑光亮的辮子垂在胸前, 身形苗條有致, 正是容色最盛的時候。

我不想像我媽那樣, 我爸昨天又沒回來, 不知道被哪個女人纏去了, 我半夜裡起來喝水, 聽見我媽一直在“嗚嗚……”地哭。 秀雲的手停住了, 她抬起頭來, 眼裡有些悵惘。 她一直以為, 春泥該是個天真不知愁的姑娘。 畢竟春泥的家庭在外人看來十分和睦, 父母感情也很好, 原來不過是面上一片花團錦簇, 內裡污濁。

對面的春泥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男人都是好色鬼,

只喜歡漂亮年輕的女人。 我媽年輕時候可好看了, 現在老了、醜了, 就留不住我爸了。 我受不住這樣, 我寧可早早死了。

春泥和她的母親終究是不同的, 她沒那麼軟弱, 能穿下被不知多少人試過的舊衣。

那你可要擦亮眼睛, 以後找個好後生,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父親一樣。 秀雲笑了, 她已經定親, 男方是鄰村村長家的長子, 溫厚踏實。 她家裡只有兩個哥哥, 都已經結婚了, 嫂子們處得不好不壞, 終究隔了一層。

秀雲不是愛交際的性子, 談得來的不多, 親近的更少。 春泥是和她一起長到大的, 在一處待的時間比父母兄弟也差不了多少, 可以說親如姐妹。 她如今塵埃落定, 自然也盼著春泥能有個好歸宿。

春泥長得好, 村裡許多小夥子都喜歡,

但她性格直率強硬, 眼裡容不下沙子, 過於執拗。 秀雲卻明白, 過日子就得睜隻眼閉隻眼, 便是再好的夫妻, 時間長了, 也難保不出差錯。 春泥這樣的性子, 是好是壞還未可知。

“我還小呢, 不急不急。 ”春泥打著哈哈, 湊過去看秀雲描好了的鞋樣。

2

秀雲在次年春天出嫁。 春泥是伴娘, 也是娘家人。 秀雲的大哥背著秀雲出門子, 春泥在後頭跟著, 哭得眼淚汪汪。

吃完酒席, 沒多久人便散了。

春泥陪在新房裡, 握著秀雲的手, 跟進門的新郎說:“這是我最好的姐妹, 我今天把她交給你了, 你要好好對她, 她不愛說話, 受了委屈也不會講, 你一定護著她, 不要讓她哭, 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做出兇狠的樣子, 只是眼睛紅紅, 妝也花了, 看著有些好笑。

秀雲抱了她一下, 也跟著掉眼淚。 她覺得自己真幸運, 遇到一個這樣全心全意為著她好的人。

那一年, 秀雲二十, 春泥十九。

秀雲在新的家庭裡適應得很好, 公婆都是和善人, 丈夫也體貼, 下面的弟弟妹妹都很懂事。 只是她與春泥, 見面的機會少得可憐, 終究與做姑娘時不同。

秀雲很快懷孕了, 過了九個多月, 生下一個男孩。 繼母和嫂嫂沒幾日便來探望, 帶了幾隻雞和兩筐雞蛋。 秀雲拖大嫂給春泥捎個口信, 希望春泥能過來陪陪她。 她親娘早逝, 和繼母嫂子都不親近, 坐月子也是由婆婆和小姑幫忙伺候, 心裡對春泥十分惦記。

大嫂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她:“你不知道嗎?春泥已經嫁人了, 算算都有快三個月了吧。 ”

秀雲愕然。

她孕期時反應十分大, 大部分時間就躺在床上, 偶爾出來走動, 也只是在院子裡晃上幾圈。 上一次和春泥見面, 還是剛發現懷孕的時候, 春泥聽到了消息, 很興奮地跑過來, 呆了大半天, 吃過下午飯才回去, 後來陸陸續續也收到一些她托村人帶來的小衣服和小鞋子, 卻沒有再見過面。

“嫁到哪裡去了?什麼樣的人家?哎呀, 都怪我, 這段時間忽視了她, 都沒能幫她掌掌眼。 ”秀雲的心裡亂得很。

3

鞭炮“劈裡啪啦……”地炸響, 小孩子追逐打鬧的聲音和大人們寒暄祝賀的聲音夾雜在一起, 一派熱鬧的景象。

春泥一個人坐在新房裡, 門窗上貼著的大紅喜字在她眼裡化成了張牙舞爪的魔鬼, 她想要逃。 可是她想到了母親跪在她面前央求的場景, 想起被打砸搬空的家和受到驚嚇哭鬧不休的弟弟,還有那個女人,化著妖豔的妝,叫囂著如果不給錢,就把墮掉的胎兒丟在她們家門口,再找個地方吊死。第一次,她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春泥從沒有想過,她會被她的父親賣出去,沒有錯,是賣,不是嫁,而她的母親,是幫兇。

養了個漂亮的閨女真是划算,吃的是一樣的米飯,賣的能比別人家多兩倍,足以打發走那個懷著父親孩子找上門的寡婦。母親大概會高興的吧,不過是失掉了一個女兒,就能夠挽回丈夫的心。

只有秀雲,秀雲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為她難過,她總是希望自己能嫁個好人。春泥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嫁衣,只是一件紅色的粗布夾襖,她連穿上嫁衣的機會都失去了。

“哢嚓”一聲,門突然開了。不一會兒,又輕輕地關上了。

吃點東西吧。春泥看著走進來的男人,他長得並不難看,普通人的樣子,面相憨厚,與她腦海裡勾勒出的猥瑣、醜陋、矮小的形象大不相同。而且,似乎有點面熟,好像曾經見過。

“也不知道你愛吃啥,我就一樣夾了一點兒。”春泥看了眼男人手上捧著的瓷碗,肉菜居多,幾乎把米飯都蓋住了。她伸手接了過來,有點食不知味。

“我記得你,你以前給王家裝修過房子。”春泥想起來了,她是見過這個男人的,去年王家的大兒子王家成退伍回來,打算在村裡常住,王家大伯就請了個裝修隊,把空置了幾年的新房重新粉刷了一遍,還貼上了瓷磚,這個男人,就是裝修隊的隊長。

男人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憨厚的面上起了紅雲,“我那時候就看中你了,沒想到真能把你娶回來。”

春泥哽了一下,她摸摸自己的臉,有點熱熱的觸感。“你的腿?她注意到他站立的姿勢有些不對勁。”忍不住問。

“殘了。”男人拍拍腿,說得波瀾不驚。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男人笑了。“工地幹活時摔的,算是工傷,得了一大筆賠償款。”他望著春泥,很認真地說,“本來我是挺接受不了的,但是如果不是因為有這筆賠償款,我可能就娶不到你了。”見春泥的臉色暗淡下來。男人連忙添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能娶到你,我很開心。”

春泥突然就不那麼難過了,為著眼前這個男人,他說,“能娶到你,我很開心。”

秀雲給兒子取了個小名:豆沙。她與春泥約定過的,以後有了寶寶,無論男女,她的寶寶就叫豆沙,春泥的寶寶就叫白糖。因為她們兩個都特別愛吃豆沙和白糖餡的包子。

小豆沙長到了一歲多,秀雲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娘家住幾天,她是不愛回去的,但春泥不久前來了信件,約她在村頭的柳樹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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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被打砸搬空的家和受到驚嚇哭鬧不休的弟弟,還有那個女人,化著妖豔的妝,叫囂著如果不給錢,就把墮掉的胎兒丟在她們家門口,再找個地方吊死。第一次,她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春泥從沒有想過,她會被她的父親賣出去,沒有錯,是賣,不是嫁,而她的母親,是幫兇。

養了個漂亮的閨女真是划算,吃的是一樣的米飯,賣的能比別人家多兩倍,足以打發走那個懷著父親孩子找上門的寡婦。母親大概會高興的吧,不過是失掉了一個女兒,就能夠挽回丈夫的心。

只有秀雲,秀雲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為她難過,她總是希望自己能嫁個好人。春泥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嫁衣,只是一件紅色的粗布夾襖,她連穿上嫁衣的機會都失去了。

“哢嚓”一聲,門突然開了。不一會兒,又輕輕地關上了。

吃點東西吧。春泥看著走進來的男人,他長得並不難看,普通人的樣子,面相憨厚,與她腦海裡勾勒出的猥瑣、醜陋、矮小的形象大不相同。而且,似乎有點面熟,好像曾經見過。

“也不知道你愛吃啥,我就一樣夾了一點兒。”春泥看了眼男人手上捧著的瓷碗,肉菜居多,幾乎把米飯都蓋住了。她伸手接了過來,有點食不知味。

“我記得你,你以前給王家裝修過房子。”春泥想起來了,她是見過這個男人的,去年王家的大兒子王家成退伍回來,打算在村裡常住,王家大伯就請了個裝修隊,把空置了幾年的新房重新粉刷了一遍,還貼上了瓷磚,這個男人,就是裝修隊的隊長。

男人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憨厚的面上起了紅雲,“我那時候就看中你了,沒想到真能把你娶回來。”

春泥哽了一下,她摸摸自己的臉,有點熱熱的觸感。“你的腿?她注意到他站立的姿勢有些不對勁。”忍不住問。

“殘了。”男人拍拍腿,說得波瀾不驚。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男人笑了。“工地幹活時摔的,算是工傷,得了一大筆賠償款。”他望著春泥,很認真地說,“本來我是挺接受不了的,但是如果不是因為有這筆賠償款,我可能就娶不到你了。”見春泥的臉色暗淡下來。男人連忙添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能娶到你,我很開心。”

春泥突然就不那麼難過了,為著眼前這個男人,他說,“能娶到你,我很開心。”

秀雲給兒子取了個小名:豆沙。她與春泥約定過的,以後有了寶寶,無論男女,她的寶寶就叫豆沙,春泥的寶寶就叫白糖。因為她們兩個都特別愛吃豆沙和白糖餡的包子。

小豆沙長到了一歲多,秀雲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娘家住幾天,她是不愛回去的,但春泥不久前來了信件,約她在村頭的柳樹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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