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氏傍人的頭骨及顎骨模型
牙齒是一份獨一無二而又可靠持久的檔案, 不但可以記錄人的一生經歷, 甚至能追溯到出生之前。 它能透露出一個人的童年經歷、地域遷移、飲食喜好、是否遭受過輻射污染、死亡年齡等極其豐富的資訊。
古人類學家彼得·翁加爾在《齒間演化史:牙齒、飲食與人類起源》一書中, 用引人入勝的文字, 描述了牙齒、飲食與環境之間的相互作用, 並介紹了這種互動是如何塑造人類演化的。 從早期人族——鮑氏傍人(生活在東非, 距今230萬年前-130萬年前)堅固的齒列, 到許多現代人比例不相稱的頜骨與牙齒,
翁加爾從分析食物與牙齒形狀的關係入手, 開啟了對人類演化的探索。 牙尖圓鈍、窩溝較淺的牙齒可以磨碎硬而易碎的食物, 比如種子。 牙冠較細、形似刀片的牙齒可以刺穿或撕裂食物, 比如生肉或樹葉。 但是, 在研究者決定著手瞭解能否通過牙齒來預測現有靈長類動物的飲食後, 一項又一項研究表明, 預測出的飲食與實際觀察到的飲食並不相符。 牙齒形狀可以揭示出靈長類動物能吃什麼, 但這並不一定代表它們在環境良好的情況下會選擇吃什麼。
幸運的是, 要從牙齒化石中推斷飲食狀況,
科學家們曾假設, 這些特徵是為了適應咀嚼堅果和根莖而產生的。 咀嚼會在牙齒上留下凹坑, 但微磨損分析顯示, 他們的牙齒上只有少數細微的劃痕, 這也證實了能力與選擇之間的錯配。 翁加爾總結道, 隨著牙齒和頜骨的演化, 當動物無法獲取到原本偏好的食物, 而只能轉而食用其它更加難嚼的食物時,
翁加爾在書中介紹了食物選擇、獲取和加工的變化對於人類的意義。 人腦的腦容量較大, 是與人類同體型哺乳動物預期腦容量的5倍, 因此需要穩定的優質食物來源。 人類的直立身體使我們得以借助持久奔跑來捕捉獵物, 獲取各種不同的營養來源。 與直系親屬或更大範圍的群體共用食物是人類社會互動的基礎, 有助於保障後代的生存。 技術進步, 比如工具的使用和烹飪, 使我們得以獲取原本無法獲得的營養和能量。
在肯亞科比福拉遺址等地, 考古學家發現的石器和屠宰動物遺骸集中點可追溯至約200萬年前, 翁加爾認為, 這是標誌著肉和骨髓成為人類常規飲食一部分的時點。
更加多樣化的飲食, 輔以越來越複雜的技術, 使狩獵採集者得以在上個冰川期末期(約1.2萬年前)佔據了全世界無冰地帶的大部分區域。 從採集到農業的轉變 (即新石器革命)對人類演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翁加爾將其視為人類“改變遊戲規則, 開始自己存儲食物”的開端。 永久性定居和可預知的食物存儲使得較大型的群體得以形成複雜的社會。 在一些地方,
對於“原始人”飲食法的愛好者來說, 這是一切錯誤的開端。 但正如翁加爾所說, 多樣性是人類飲食的關鍵。 試圖模仿一種單一的祖先飲食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它並不存在。 自新石器革命後, 人類一直在不斷演化, 我們中許多人擁有我們的祖先所沒有的酶, 使我們能有效消化含澱粉的食物, 並能在成年後消化牛奶。 但我們的牙齒和頜骨與現代飲食並不同步, 這的確是個可以討論的問題。 如今, 許多人的牙齒牙列擁擠, 或者長了歪牙或阻生牙。這是因為我們的頜骨發育不足,經過加工的柔軟食物無法刺激牙齒充分生長。此外,人類對甜食的喜好也導致牙齒上的食物殘渣滋生細菌,引起蛀牙和齒齦病。
智人是最後一支人族譜系,但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至少在350萬年前至4萬年前,不同的人族是共存的。未來需要解答的問題是,彼此不同的覓食策略是如何讓他們得以共用同一片土地的。
或者長了歪牙或阻生牙。這是因為我們的頜骨發育不足,經過加工的柔軟食物無法刺激牙齒充分生長。此外,人類對甜食的喜好也導致牙齒上的食物殘渣滋生細菌,引起蛀牙和齒齦病。智人是最後一支人族譜系,但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至少在350萬年前至4萬年前,不同的人族是共存的。未來需要解答的問題是,彼此不同的覓食策略是如何讓他們得以共用同一片土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