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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尋瓦卡 獨木舟揚起毛利戰歌

紅色龍骨彎成充滿韌性的弧面,繁複的渦輪狀花紋環環相扣,鏡頭從船底沿著高聳的艏柱慢慢爬升,精美的雕工纖毫畢現,年過半百的毛利族雕刻大師開始講述這艘已有70年歷史的毛利族瓦卡戰船(Waka Taua)被修復的過程:“它不僅很美,更包含很多象徵符號,刻在上面的每一個圖案都有著文化層面的涵義……”

這段錄影讓我對毛利族的瓦卡獨木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一周之後,我坐上了從火奴魯魯飛往奧克蘭的航班,去那個美如綠玉的島國,探尋如今的瓦卡文化。

被神庇佑的瓦卡戰船

9小時後,我踏上了奧克蘭的土地。 而最早踏上這片島嶼的毛利族據說同樣來自夏威夷——傳說中的“哈瓦基”,他們僅憑簡易的瓦卡獨木舟橫穿赤道和波利尼西亞大三角,登陸紐西蘭的北島,並在北島北部的島嶼灣周邊定居。

這片寧靜的海灣對於毛利族乃至整個紐西蘭的歷史都有著重要的意義,1840年,毛利人與歐洲移民在此簽訂了著名的《懷唐伊條約》,也開始了長達30年的毛利人抵抗戰爭。

所幸,這個溫暖宜居的島國最終沒有陷入曠日持久的戰爭,當年簽訂條約的懷唐伊(Waitangi)現在是擁有連綿山野、密林與毛利族文化遺產的國家級保護區。 在嚮導詹姆斯的帶領下,我穿過有著粗大藤蔓與參天古樹的原始森林,來到一片視野開闊的海岸,3條重達12噸、由貝殼杉樹製成的瓦卡戰船,作為展品靜靜地躺在沙灘上。

這是紐西蘭現存體量和重量最大的瓦卡戰船,當你走近細細端詳,仍會驚歎于它的精美工藝與流暢線條。 瓦卡獨木舟通常以木質堅硬、紋路細膩的木材如紐西蘭貝殼杉或羅漢松等作為原材料,在狹長中空的船身兩端,船首和尾部艏柱往往因為極具視覺衝擊力的裝飾格外引人注目。

詹姆斯讓我細看船首處瞪眼吐舌、面目猙獰的神靈造像,又指向龍骨末端的毛利先祖的人頭造型雕刻,頭部下方,兩條塗繪的黑白羽狀飾帶筆直地勾勒至船首,象徵著神與人之間相連的紐帶。 “依靠先祖與神靈的庇佑,毛利人相信他們可以戰無不勝。 ”詹姆斯說,“這3艘珍貴的瓦卡戰船歷經百餘年仍保存完好,可能也仰賴於神的庇佑吧。 ”

紮根于現代社會

瓦卡獨木舟曾是毛利人遠航的工具,威風凜凜的戰船,但在當下,它是否只是被擱置在各種展覽或博物館中的遺珍呢?

在詹姆斯的幫助下,我預定了懷唐伊最有名的太阿麥遺產旅程(Taiamai Tours Heritage Journeys)。

迎接我們的是一位有些年紀的毛利族“酋長”波特路(Poetolu),略帶捲曲的馬尾長髮以及由蒲草織成的披風和護腕讓他看上去更像一名戰士。 我們登上一艘長約15米的雙體瓦卡戰船,兩條船身以橫木相連,可容納近30人。 我們從懷唐伊大橋(Waitangi Bridge)出發,沿著蜿蜒的海岸線緩慢前行。 長時間劃動這麼大的瓦卡船並不是件輕鬆的事,但當我們抵達著名的哈魯魯(Haruru)瀑布,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水流筆直墜下馬蹄形的斷崖,穿過山谷的風聲夾雜著轟鳴,配上波特路眉飛色舞的講解,驚心動魄的感覺油然而生。

波特路屬於納普希族人(Ngapuhi),是毛利人中最堅守傳統並擅長講解歷史文化的一個部落。 他糾正了我“瓦卡即戰船”的錯誤觀念,他說,瓦卡戰船只是適應戰爭需要的一種瓦卡獨木舟,事實上,對於以廣袤的太平洋為領地的毛利人來說,無論是尋找新大陸的遠航用船,還是日常勞作時的出海工具,甚至是用於殉葬的紀念品,各種類型的瓦卡在他們的生活中都有著各自的位置。

於是,接下來幾天,我從島嶼灣南下,在更為廣袤的北島上體驗著多樣化的毛利部落與瓦卡文化:旺格努伊部落(Whanganui iwi)位於長達260公里的旺格努伊河旁邊,在這個北島最受歡迎的水上運動目的地,從瓦卡獨木舟的樣式到遊河之旅本身都更為現代。 奧希奈姆圖(Ohinemutu)是北島東部一處美麗的臨湖村莊,這片人跡罕至的毛利文化村難得地同時擁有古老的英國教堂與神聖的毛利會堂,就連這裡的瓦卡獨木舟也在雙體船的基礎上加入了現代的甲板和船艙,而瓦卡蓋斯(Waka Guys)獨木舟之旅卻十分野性:由於地熱,湖面上常年升騰著霧氣,穿行其中,感覺神秘又刺激。 然而,最令人難忘的還是在卡拉皮羅湖(Lake Karapiro)舉行的浮架獨木舟(Waka Ama)競賽,與上千名觀眾一起聚在湖邊,看著職業選手們在湖中奮力劃槳、你追我趕,不僅令我大開眼界,更讓人驚歎於這種歷經千年的古老船文化,竟也在當下社會中牢固地紮根、生長,繁茂多姿。

蒂普亞,毛利工藝的殿堂

是什麼讓瓦卡獨木舟成功駛入現代生活?答案也許會有保護弱勢、鼓勵多元的紐西蘭文化政策,或是毛利人團結一致的努力。但對於一個追根溯源的旅行者而言,答案中一定會有蒂普亞(Te Puia)。

坐擁紐西蘭最著名的普胡圖間歇地熱溫泉,蒂普亞的另一個更重要的身份卻是紐西蘭毛利工藝藝術學院的所在地。由於雕刻在毛利文化中的地位,國家雕刻學校(National Carving School)不僅是毛利工藝藝術學院的重點,更與瓦卡獨木舟有著緊密的聯繫。2010年由紐西蘭送給上海世博會的禮物——高達10米、名為蒂卡卡諾(Te Kakano)的獨木舟巨型雕刻,便出自這裡的雕刻匠師之手。

正如阿蘭·德波頓所說,在惠斯勒畫出倫敦的霧之前,倫敦並沒有霧;在梵古畫出普羅旺斯的柏樹以前,普羅旺斯的柏樹一定也少得多。在蒂普亞傳承的並非只有單純的工藝,更重要的是由昔日的大師們所確立的獨特的文化價值和審美風格。無論是學院內勤勉勞作的工藝匠師,還是為競賽拼搏苦練的獨木舟選手,又或是導覽遊河之旅的毛利“酋長”,甚至是如我般心懷憧憬與熱情的旅行者,瓦卡獨木舟就這樣隨著時代的更迭,重構了全新的文化脈絡,骨血豐滿,卻也從未遺失那以開拓為理想的靈魂。(芳小芳)

然而,最令人難忘的還是在卡拉皮羅湖(Lake Karapiro)舉行的浮架獨木舟(Waka Ama)競賽,與上千名觀眾一起聚在湖邊,看著職業選手們在湖中奮力劃槳、你追我趕,不僅令我大開眼界,更讓人驚歎於這種歷經千年的古老船文化,竟也在當下社會中牢固地紮根、生長,繁茂多姿。

蒂普亞,毛利工藝的殿堂

是什麼讓瓦卡獨木舟成功駛入現代生活?答案也許會有保護弱勢、鼓勵多元的紐西蘭文化政策,或是毛利人團結一致的努力。但對於一個追根溯源的旅行者而言,答案中一定會有蒂普亞(Te Puia)。

坐擁紐西蘭最著名的普胡圖間歇地熱溫泉,蒂普亞的另一個更重要的身份卻是紐西蘭毛利工藝藝術學院的所在地。由於雕刻在毛利文化中的地位,國家雕刻學校(National Carving School)不僅是毛利工藝藝術學院的重點,更與瓦卡獨木舟有著緊密的聯繫。2010年由紐西蘭送給上海世博會的禮物——高達10米、名為蒂卡卡諾(Te Kakano)的獨木舟巨型雕刻,便出自這裡的雕刻匠師之手。

正如阿蘭·德波頓所說,在惠斯勒畫出倫敦的霧之前,倫敦並沒有霧;在梵古畫出普羅旺斯的柏樹以前,普羅旺斯的柏樹一定也少得多。在蒂普亞傳承的並非只有單純的工藝,更重要的是由昔日的大師們所確立的獨特的文化價值和審美風格。無論是學院內勤勉勞作的工藝匠師,還是為競賽拼搏苦練的獨木舟選手,又或是導覽遊河之旅的毛利“酋長”,甚至是如我般心懷憧憬與熱情的旅行者,瓦卡獨木舟就這樣隨著時代的更迭,重構了全新的文化脈絡,骨血豐滿,卻也從未遺失那以開拓為理想的靈魂。(芳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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