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冒沙嘎聚居著20多戶苗族同胞, 當年被稱為大方縣馬場區的“珠穆朗瑪”。 要上到冒沙嘎, 得通過一條山崖上的毛狗路, 一腳踩滑就會粉身碎骨。
冒沙嘎山高水寒地皮薄, 交通閉塞, 村民思想落後。
據當年人們估計, 它和山崖腳下的阿支孔相比, 要落後不少年頭。
劉安國多次到冒沙嘎調研, 他覺得, 治貧先治愚, 要改變這裡的狀況, 必須提高群眾的思想文化素質, 於是在冒沙嘎辦起了學校。
有一年臘月的一天, 還在當區長的劉安國突然出現在抬沙公社。
“當時是早上9點來鐘, 從區公所所在地到冒沙嘎有11公里,
他戴著護耳帽, 拄著木棍子, 穿著一雙解放鞋, 小腿上纏綁著密密麻麻的稻草繩, 嘴裡呼出白氣, 人們定睛一看:“啊, 劉區長, 你從哪裡來?”
“昨天聽說冒沙嘎燒了一萬多斤石灰改土。 今天天一麻麻亮, 我就去親眼看看。 果然如此, 我很高興, 摔了幾跟鬥也值得。 冒沙嘎上去了, 全區都上得去。 ”劉安國說, “天氣太冷, 根據各公社的反映, 我還得親自去看一些困難戶, 你們也注意瞭解社員的生活情況, 向領導及時反映, 不要讓社員冷著餓著。
二
“栽秧栽到六月, 割穀割到下雪。 ”
這是當年在阿支孔流傳的一句話, 只因阿支孔地勢高、氣溫低, 所以莊稼種得晚, 收得也晚。
熊燦明老人回憶, 有一年十月間, 他一大早從沙子坡去馱煤, 到了阿支孔, 有凝凍, 還有一大堆未收割的穀子被淩壓倒在田裡, 馬路邊站著好些人。
他停下來看是怎麼回事, 只聽到劉安國的聲音:“天氣只會越來越冷, 淩會越加越厚, 穀子越泡越爛。 一年苦到頭為哪樣?為吃飯!現在糧食到嘴邊, 還不收, 吃哪樣?”他邊說邊挽褲腳, 把鞋一脫, 跳下田割起穀來。 其他人不再猶豫, 也跟著下田把穀子割了。
種莊稼, 劉安國是一把好手。 在他看來, 要指揮別人做事情, 首先自己得是行家。
有一次, 他下鄉路過牛場公社後箐的黑沙塘。
“區長, 不是我不想犁好, 是土太難犁了。 ”
劉安國不信:“我來試試。 ”他接過犁頭動作熟練, 一犁靠一犁。 看到劉區長犁土又快又好, 這個社員很是驚奇, 也很慚愧。 半小時後, 這塊地犁完了。 “小夥子, 別樣糊弄得, 做莊稼糊弄不得。 你糊弄它, 它糊弄你, 它不長糧食, 你肚皮挨餓。 誤了一年春, 十年理不抻。 ”事後這個社員逢人就說:“劉安國區長是種莊稼的老手。 ”
三
大方縣對江鎮大山村距鎮政府10公里, 距縣城30餘公里, 山路陡峭, 溝壑縱橫, 老百姓出行極其不便, 更別提發展經濟了。
1995年, 坡腳區煙站在大山村羅家寨組建了60畝烤煙基地,
從此, 這裡的老百姓不再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到村裡面辦事也方便了很多。
2001年, 為了將這條公路向前延伸3公里到楊家埡口, 公路需要通過劉安國造的“八五林場”, 他無償砍伐149棵樹木為工程讓路。
羅家寨組另有一條至袁家寨的公路連接高店鄉和文閣鄉, 是兩鄉群眾生產生活物資運輸的主要通道。 以前這條路狹窄處不過1米寬, 事故頻出, 給兩鄉群眾的生命財產造成很大威脅。
為了修通這條7公里的公路, 劉安國自己拿出了3個人名下的土地來修路, 並帶領群眾利用農閒時間義務投工投勞。
白天, 他協調土地, 指揮工務, 調劑工具, 聯繫車輛。
晚上, 他去動員修路不太積極的群眾參加。
工程閑下來的時候, 他就跑鄉里縣裡, 找有關部門, 請求撥給雷管、炸藥等築路所需物資。 自己花錢坐車到處跑, 從不讓村民出錢。
有的村民提出集一點錢給他作出差補助, 他不要。
“我還領著國家退休金, 子女成家立業了, 沒什麼負擔, 有生之年能為大家辦點實事, 心裡踏實。 ”劉安國說得實在, 做得更實在。
劉安國心裡裝著群眾, 群眾心裡也想著他。
2015年5月, 馬場鎮黨委特接劉安國“回家”給職工們作傳統教育。
報告會一結束, 人們蜂擁而上, 激動不已, 把他圍得水泄不通……(畢節日報 史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