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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紮彩燈,黃河邊上最精巧的一種美

魏公福擔心以後買不到彩色皺紋紙了

傳統彩燈

鳳凰彩燈

春節觀燈, 是中國人過年的傳統文化活動之一。 這些年來利用各種現代技術的大型燈展在各大城市已成一項固定的文化“年菜”, 而傳統的手紮彩燈卻漸漸被人遺忘。 在皋蘭縣什川鎮的萬畝梨園內,

紮了一輩子彩燈的魏公福卻丟不下這門不掙錢的手藝。

魏公福在家鄉皋蘭縣什川鎮頗有一些名氣, 每年年前, 組織社火的負責人都會慕名而來, 拜託魏師傅製作鬧社火用的各式燈籠。 攬下活兒後, 早晨五六點魏師傅就睡不住了。 屋外天寒地凍, 夜色尚且深沉, 老漢點上一支旱煙, 悠閒地抽上幾口, 將事先準備好的家什一字擺開:皺紋紙、剪刀、鉗子、鐵絲兒、竹條、漿糊、顏料……

做紙紮彩燈籠, 真是一件麻煩事兒

每一個燈籠小到一頁潤色裝飾的紙片、一根牽引連接的細線, 大到一艘花團錦簇的寶船、一隻展翅欲飛的青鸞……一點一滴、一絲一縷, 都是心血。

相對比較簡單的“仙桃”燈籠, 也得用上至少五六個小時。 先要攆好綁紮用的線繩;將竹條削得粗細合適,

放在爐火上烤一會兒, 適當的溫度能夠增加竹條的柔韌度, 這樣才能屈出想要的圓弧;接著用線繩將屈好的竹條一圈接一圈紮起來, 箍成燈籠的內櫳;再把皺紋紙糊上, 為了好看, 還要配上裝飾, 色彩過度不勻的地方要補染顏色, 底部得加上絮絲兒, 燈身要貼上福字兒、鑲上金邊兒……一個小小的“仙桃”燈籠才算大功告成。

“竹條粗細要合適, 還得光滑均勻, 才容易屈出形狀, 光是這道工序, 沒個十幾年功夫, 就沒法兒準確地拿捏分寸。 ”魏師傅說。

工序更為複雜的大型花式燈籠, 動輒就要三五天的工夫。

去年農曆猴年, 魏師傅專門做了一隻懷抱蓮花的猴子, 滿身的猴毛極為逼真, 是將白色皺紋紙剪成毛茸茸的絮狀,

一層一層粘上去的。 在染色上, 魏師傅可謂絞盡腦汁, 首次作出了混合使用墨汁、水粉、水彩的嘗試, 在朦朧的墨色之上層層渲染出一種透著深褐、淺灰的複雜色調, 讓猴子的毛色濁而不重, 看上去十分生動自然。

今年的“金雞報喜”則更加繁複, 白羽紅冠的肥美公雞看似輪廓粗放, 細節上卻處處精准, 尤其是一對爪子, 村裡有位90多歲的老奶奶養了一輩子雞, 看了魏師傅的作品連連叫好, 直說“跟真的一樣!”為了做好這只彩燈, 魏師傅乾脆在院子裡席地而坐, 有時候一趴就是兩三個小時, “越做越有興趣”。

世界再嘈雜, 手藝人的內心絕對必須是安靜安定的。

這門老技藝正逐漸離我們遠去

每年春節正月十一、十二、十三的晚上, 還有正月十三、十四、十五的白天,是什川人鬧社火的好日子,社火隊伍按照老規矩,敲鑼打鼓燃放鞭炮,以特有的習俗迎請彩燈。男女老少紛紛聚集到廣場上,觀看當地有名的鐵芯子表演,欣賞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花燈,逐一點評,嘖嘖稱奇,稱讚不已。有的人還會上前討要一隻,掛在自家的屋簷下消災祈祥,小孩子們更是歡天喜地,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彩燈裡玩鬧嬉戲。

紮燈籠的皺紋紙是魏師傅在蘭州的東湖市場上精挑細選出來的,厚而且韌,不易弄穿、脫色,卻能傳遞出有溫度的家鄉味道。雖然如今很多地方霓虹燈華麗閃爍,節能LED燈泡製作的大型彩燈、用布或者塑膠製成的彩色燈籠比比皆是,但這些都不及傳統紙紮彩燈那樣富有人情味兒。

夜晚時分,紙紮燈籠被一一點亮,顏色柔和鮮豔,輪廓清晰明瞭,火苗在過年時節微微寒冷的春風中一閃一閃地跳動,明明滅滅的燈光照亮了鄉親們言笑晏晏的面龐,這樣的情景,充滿故鄉特有的熨帖和溫情。

純粹的事物不能發聲,但人的情感賦予了它們太多的內容。人的製作、人的欣賞、人的讚歎、人的傳承,才讓它們擁有了靈魂和生命。

平日裡農活忙完,魏師傅最大的消遣就是拿著女兒買給他的平板播放機,觀看過年鬧社火時錄的視頻,裡面有他親手製作的各色花燈,有街坊鄰居開心的笑容,有濃濃的年味兒和喜慶感,更飽含著魏師傅太多的深情和熱愛……這些都讓這位年近古稀的老手藝人感到無比的欣慰、驕傲和滿足。

然而,人們的熱愛與欣賞並不代表當地的紙紮燈籠製作業也同樣興旺。

隨著上一輩的老藝人慢慢老去,手紮燈籠的工藝正走向式微。

作為當地紙紮燈籠由盛而衰的見證者,魏師傅頗有種“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的意味。“小時候每到過年,什川人家家戶戶都要做手工燈籠,自己家裡到處掛,鬧社火時每家還要出一個人,聚在村委會的院子裡一起紮,大家基本都會。而現在整個什川鎮上,還會這門手藝的村民不足5個。”

魏師傅從小耳濡目染,無師自通,十五六歲就能紮得有模有樣。一晃50多年過去了,每年春節他都會包攬下鎮上鬧社火用的燈籠,這幾年材料費、手工費能報銷一些了,而前些年則完全是義務的,用魏師傅的話說,鄉里鄉間,都是人情。“我是真的愛這門手藝,才這樣認認真真死心塌地地紮了一輩子。”

兒子和女兒從小給父親打下手,但長大以後,他們各自成家立業,雖然對父親的愛好十分支持,但誰也不願再沾手,唯有老伴兒忙前忙後,幫著撚撚線繩粘粘紙片,每天一日三餐全心全意支持老頭子的“事業”。

“現在的年輕人一是沒工夫,工作太忙事情太多;二是壓力大,要養家糊口,天天蹲在家裡紮燈籠咋行啊,掙不來錢,出去打工才是正事兒;就是年齡大一點的,也嫌麻煩,不願意費這個勁!”魏師傅的女兒說。簡單幾句話,道盡全部實情。

一方面後繼無人;而另一方面,紮燈籠專用的皺紋紙也因銷量太低將要退出市場。種種跡象都在表明,這門老技藝在現代生活的衝擊下,正逐漸離我們遠去。蘭州晚報記者張蓉蔡甯禎文/圖

還有正月十三、十四、十五的白天,是什川人鬧社火的好日子,社火隊伍按照老規矩,敲鑼打鼓燃放鞭炮,以特有的習俗迎請彩燈。男女老少紛紛聚集到廣場上,觀看當地有名的鐵芯子表演,欣賞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花燈,逐一點評,嘖嘖稱奇,稱讚不已。有的人還會上前討要一隻,掛在自家的屋簷下消災祈祥,小孩子們更是歡天喜地,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彩燈裡玩鬧嬉戲。

紮燈籠的皺紋紙是魏師傅在蘭州的東湖市場上精挑細選出來的,厚而且韌,不易弄穿、脫色,卻能傳遞出有溫度的家鄉味道。雖然如今很多地方霓虹燈華麗閃爍,節能LED燈泡製作的大型彩燈、用布或者塑膠製成的彩色燈籠比比皆是,但這些都不及傳統紙紮彩燈那樣富有人情味兒。

夜晚時分,紙紮燈籠被一一點亮,顏色柔和鮮豔,輪廓清晰明瞭,火苗在過年時節微微寒冷的春風中一閃一閃地跳動,明明滅滅的燈光照亮了鄉親們言笑晏晏的面龐,這樣的情景,充滿故鄉特有的熨帖和溫情。

純粹的事物不能發聲,但人的情感賦予了它們太多的內容。人的製作、人的欣賞、人的讚歎、人的傳承,才讓它們擁有了靈魂和生命。

平日裡農活忙完,魏師傅最大的消遣就是拿著女兒買給他的平板播放機,觀看過年鬧社火時錄的視頻,裡面有他親手製作的各色花燈,有街坊鄰居開心的笑容,有濃濃的年味兒和喜慶感,更飽含著魏師傅太多的深情和熱愛……這些都讓這位年近古稀的老手藝人感到無比的欣慰、驕傲和滿足。

然而,人們的熱愛與欣賞並不代表當地的紙紮燈籠製作業也同樣興旺。

隨著上一輩的老藝人慢慢老去,手紮燈籠的工藝正走向式微。

作為當地紙紮燈籠由盛而衰的見證者,魏師傅頗有種“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的意味。“小時候每到過年,什川人家家戶戶都要做手工燈籠,自己家裡到處掛,鬧社火時每家還要出一個人,聚在村委會的院子裡一起紮,大家基本都會。而現在整個什川鎮上,還會這門手藝的村民不足5個。”

魏師傅從小耳濡目染,無師自通,十五六歲就能紮得有模有樣。一晃50多年過去了,每年春節他都會包攬下鎮上鬧社火用的燈籠,這幾年材料費、手工費能報銷一些了,而前些年則完全是義務的,用魏師傅的話說,鄉里鄉間,都是人情。“我是真的愛這門手藝,才這樣認認真真死心塌地地紮了一輩子。”

兒子和女兒從小給父親打下手,但長大以後,他們各自成家立業,雖然對父親的愛好十分支持,但誰也不願再沾手,唯有老伴兒忙前忙後,幫著撚撚線繩粘粘紙片,每天一日三餐全心全意支持老頭子的“事業”。

“現在的年輕人一是沒工夫,工作太忙事情太多;二是壓力大,要養家糊口,天天蹲在家裡紮燈籠咋行啊,掙不來錢,出去打工才是正事兒;就是年齡大一點的,也嫌麻煩,不願意費這個勁!”魏師傅的女兒說。簡單幾句話,道盡全部實情。

一方面後繼無人;而另一方面,紮燈籠專用的皺紋紙也因銷量太低將要退出市場。種種跡象都在表明,這門老技藝在現代生活的衝擊下,正逐漸離我們遠去。蘭州晚報記者張蓉蔡甯禎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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