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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級的日本清酒是怎麼釀出來的?

日劇《鬼之酒 奇跡之釀酒人》很短, 只有三集。 是最近看的劇集中最過目不忘的一部。 其實也沒有講什麼特別的故事。 只是老實的講日本清酒是怎麼一步步的做出來的。

戲劇衝突很弱, 即便發生, 也迅速淡化。 但做酒的過程, 刻畫入微。

其中演出釀酒師的津川雅彥是我非常仰慕的日本殿堂級藝術家。 按說今年也該75歲了。 神采依舊, 魅力驚人。 當一個人足夠老的時候, 必然要活的從容一些。 津川雅彥已然不全是從容的境界, 演出張弛有度, 但大都時候, 還是一股子精神氣吊在那裡, 目光炯炯, 氣勢逼人。

津川演的是一個已經退休的釀酒名家, 因為做酒的時候一絲不苟, 渾然忘我, 所以被人稱做冷酷無情的惡鬼。 本劇得名也由來如此, 日本人總歸有些誇張, 以惡鬼稱呼孜孜不倦追求完美而不為外界所動的匠人。 在我想來當然真有些匪夷所思。 但一轉念想到我國那些以匠人精神自居的生意人。

不由也釋然許多。

好的匠人不全是創造, 也在割裂。 甚至自毀。 嘔心瀝血, 才能精益求精。 這裡面, 也許是什麼品質都有, 但絕對不包含一絲圓滑。

故事其實很老套, 城裡的小白領相楽修一(伊藤英明)回家繼承家業——想重振已經衰敗的雪之女酒坊。

於是找到釀酒的名家鷲尾勇作(津川雅彥)出山。 而已經垂老的勇作自感時日無多, 想做成一款難忘的名酒告慰此生。 於是兩人聯手, 組織幾個並非專業的釀酒工人歷經辛苦挫折終於做出了名酒。

而他們做的酒, 叫做大吟釀。

所謂大吟釀, 據說是日本最高等級的清酒。 是用拋掉表層的米芯釀出來的米酒。 之所以名貴, 一是因為浪費, 好好的精米, 還要打掉百分之三四十, 只留澱粉部分的米芯以便更好的浸水, 發酵。 這樣一看, 無論人工還是材料成本, 都大為提升。

另外這種酒很嬌氣, 比如不能見光, 一見光, 即便是在室內, 兩三個小時就會變色。 變色的酒, 喝起來據說有股子味道, 被形容為光的臭味。

蔡瀾講大吟釀並非日本清酒的傳統, 而是因為日本人羡慕歐洲酒的分等級, 大價錢, 近幾十年才研究出來的酒。 蔡瀾專門寫了一個文章, 對於這種酒很是不屑。 覺得過於刻意不自然。 另外也有感於香港很多人光圖價格貴, 其實也真不懂喝, 把冷喝的大吟釀加熱喝,

很是瞎扯淡。

我喜歡蔡瀾的地方, 就是這老頭活的夠灑脫, 也夠草根, 他著名的豬油拌飯就不說了。 即便如今在飲食界泰斗般的身份, 也是敢吃敢表態:“酒的定義, 和食物一樣, 應該基於又好喝又便宜, 大吟釀已失去這資格。 ”題外話是這些年飲食習俗確實腐朽不堪, 只圖名貴, 而略家常。

其實照一個人的天性而言, 最好吃的味道自然是他從小養成的口味, 山地出身的人當然也愛吃海鮮, 但比起來他們家常的煙熏肉來說, 只能說是瞬間和永恆的關係。 轉回正題的話, 就是大吟釀好不好喝, 自然也不看蔡瀾的個人意見。

這個日劇裡, 讓勇作出山的一個很大原因, 是他再次喝道雪之女酒坊出的酒時, 已非他們結婚時候嘗到的那種味道。 他實在不堪忍受這個酒如此墮落。

我喝日本清酒不多,有過幾次,還都是上當的經驗。但我想當然覺得清酒應該甘甜適口。當然我更喜歡黃酒。黃酒陳釀,倒在杯子裡是琥珀色的,閃著日久天長的幽光。也不辣口,不耽誤味蕾的感觸,也更易有醉意,喝酒不醉,絕對不是快活的事情。當然,次日酒醒的身體。也絕對很不快活。

清酒宜刺身,鮮活無敵的生魚片,無需更多調味助陣。即便黃酒也不適宜。黃酒甜,有陳味。不如清酒清爽。清酒刺身,是屬於一個人的時光。獨處,就有了玩味。所以越是清淡越好,探幽索隱,撫今追古。胖子沉默的時候,假如不是獨飲之中,必然在巨大的迷失迷惘中。

做酒的匠人,其實與貪杯的食客,並非每每對上號。各自有各自的契合。但這不妨礙,彼此之間的敬佩。

我看許多老先生寫的寫食文章,發現很多人其實是不善飲的,雖不善飲,但總逢絕佳之酒局,有些人只一杯,也就醉了,但文章傳世,使酒局永恆,可惜的是,我們國人,更重的是物,而不重造物的個人。

這部日劇讓感動的地方,一個人竭盡心力的去做一個事情,已然是生命的全部。最後成就一杯佳釀。當然匠人們也不圖名求榮譽,只要不欺己心就好。反求諸己,兢兢業業已非美德。

即便沒有必要這般功利,一杯佳釀,必定融化一顆方入酒場的初心。好東西一旦初次相逢,都如驚豔一般。就記得我頭次喝茅臺,其實也就一小杯,感受的是嘴巴被酒粘住一樣,稠的化不開。日後再喝,也喝不出當年的感觸。當然,三十幾度的茅臺,確實也太水了。

《鬼之酒 奇跡之釀酒人》裡,釀酒師品酒,喝一口含在嘴裡片刻,必然吐掉。最後到他釀成心想之酒時,也是如常喝一口在嘴,在幾個一起辛苦的同仁等待他說出口感的焦急目光中,片刻不語不動。最後,拿起痰盂欲吐,又一遲疑,放下痰桶,咽了下去。他道,成了!諸人歡呼。電視前的我,也跟著咽下一口垂涎。

忽然想起酒局中,常有不喝酒的朋友妻子問,酒好喝嗎?幾個人都說,酒哪有好喝的,就是一辣而已。酒多後,賭咒發誓,不再喝了,要吃清淡一些。結果也沒兩天,傍晚對起一鍋白粥。搖搖頭,拿起電話,呼朋喚友。在可以預見的痛心疾首前幾個小時,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交杯換盞去了。

酒之道,無非酒後的絮絮叨叨。

作者:許億

他實在不堪忍受這個酒如此墮落。

我喝日本清酒不多,有過幾次,還都是上當的經驗。但我想當然覺得清酒應該甘甜適口。當然我更喜歡黃酒。黃酒陳釀,倒在杯子裡是琥珀色的,閃著日久天長的幽光。也不辣口,不耽誤味蕾的感觸,也更易有醉意,喝酒不醉,絕對不是快活的事情。當然,次日酒醒的身體。也絕對很不快活。

清酒宜刺身,鮮活無敵的生魚片,無需更多調味助陣。即便黃酒也不適宜。黃酒甜,有陳味。不如清酒清爽。清酒刺身,是屬於一個人的時光。獨處,就有了玩味。所以越是清淡越好,探幽索隱,撫今追古。胖子沉默的時候,假如不是獨飲之中,必然在巨大的迷失迷惘中。

做酒的匠人,其實與貪杯的食客,並非每每對上號。各自有各自的契合。但這不妨礙,彼此之間的敬佩。

我看許多老先生寫的寫食文章,發現很多人其實是不善飲的,雖不善飲,但總逢絕佳之酒局,有些人只一杯,也就醉了,但文章傳世,使酒局永恆,可惜的是,我們國人,更重的是物,而不重造物的個人。

這部日劇讓感動的地方,一個人竭盡心力的去做一個事情,已然是生命的全部。最後成就一杯佳釀。當然匠人們也不圖名求榮譽,只要不欺己心就好。反求諸己,兢兢業業已非美德。

即便沒有必要這般功利,一杯佳釀,必定融化一顆方入酒場的初心。好東西一旦初次相逢,都如驚豔一般。就記得我頭次喝茅臺,其實也就一小杯,感受的是嘴巴被酒粘住一樣,稠的化不開。日後再喝,也喝不出當年的感觸。當然,三十幾度的茅臺,確實也太水了。

《鬼之酒 奇跡之釀酒人》裡,釀酒師品酒,喝一口含在嘴裡片刻,必然吐掉。最後到他釀成心想之酒時,也是如常喝一口在嘴,在幾個一起辛苦的同仁等待他說出口感的焦急目光中,片刻不語不動。最後,拿起痰盂欲吐,又一遲疑,放下痰桶,咽了下去。他道,成了!諸人歡呼。電視前的我,也跟著咽下一口垂涎。

忽然想起酒局中,常有不喝酒的朋友妻子問,酒好喝嗎?幾個人都說,酒哪有好喝的,就是一辣而已。酒多後,賭咒發誓,不再喝了,要吃清淡一些。結果也沒兩天,傍晚對起一鍋白粥。搖搖頭,拿起電話,呼朋喚友。在可以預見的痛心疾首前幾個小時,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交杯換盞去了。

酒之道,無非酒後的絮絮叨叨。

作者:許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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