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大山見面之前, 我已經聽了太多關於他的傳奇。 大山, 傢俱界的郭德綱, 家裡大多數人是從事傢俱設計相關行業的, 談話三句離不開老本行。
大山,79年年底生, 只恨母親不堅持一下, 讓其成為80後勵志代表, 反而成了一枚70後的苦逼大叔。 中專的時候, 大山談了一個可愛的女朋友, 感情一直很穩定, 關係也到了見父母的地步。
然而直到見了女友父母, 大山才發現女方家在當地有權有勢, 原來自己遇到了假裝灰姑娘的白雪公主。 女友父親出場的方式儼然像上海灘裡的大佬一般, 氣勢凜然。 而大山當年那一副營養不良, 寡瘦如柴的癟三樣, 直接就被大佬用鼻孔接待。
大山也是倔脾氣, 再加上年輕氣盛, 所以第一次見家長很不愉快。 後來女方父母就堅決反對, 大山和自己女兒在一起, 理由是門不當戶不對, 除非大山做上門女婿。
女友開始還算堅定, 站在大山這邊。 但大山自己作死, 老當著人女孩面說道人家父母的不是, 搞得女孩也翻臉了。 大山自卑不承認, 非要說是女友嫌貧愛富, 最後分手的時候撩了一句狠話, 開始死命創業。
“現在看不起我, 等我有錢了你們就會愛我了!”
光陰似箭, 日月如梭, 仿佛是每一段時光的開頭, 也是慘澹的結尾。 經過將近十年跌打滾爬, 大山憑著一股蠻勁和做人的誠信直爽, 也算做出了自己的成績, 闖出了一片天。
十年彈指間, 各中多少悲酸苦辣, 也只有自己能體會。 所幸一切不算白費, 熬到而立之年, 成了老闆, 也在業界站穩了腳跟。
肚子也圓了, 錢包也鼓了, 也學會附庸風雅品酒茗茶了, 小姑娘們是絡繹不絕, 當初那句話, 卻依然沒有實現。 都是陌生人了, 人幹嘛愛你?
大山苦笑著對朋友說, 早知在社會上也要當這麼久孫子, 還不如十年前就在未來丈人前裝了。
多年前一次餐館偶遇, 當初的女友帶著機靈的兒子, 笑著說:乖, 叫叔叔。
大山摸完孩子的頭,
眼瞅也是奔四的人了, 肚子也是崩皮帶的節奏, 好在心態年輕, 遇到愛情還是奮不顧身。 他似乎每次都心血來潮一般投入火熱的愛裡, 而每次發現問題後絕不拖延, 又決絕地抽身離開。 認識他之前, 我只是覺得, 這只是一個逆襲的土豪遊戲人生的故事。
第一次偶然遇見, 我就意外地跟大山很投緣。 我知道大山不是土豪, 也沒有多麼遊戲人生, 雖然曾經是個憤青, 但對日本的設計特別推崇, 對日本文化也感興趣, 所以經常跟我喝酒閒談關於日本的事。
這些年大山一直忙於工作, 也就沒管感情方面的事, 老父親年近七旬了, 每次回家不要錢不要禮物, 眼巴巴地望著孫子, 望眼欲穿。 倒不是大山不想結婚, 可能是年歲長了, 但對於感情卻還停留在中專給女友寫情書的晚上。
“也許我是有感情潔癖吧, 第一次戀愛的那種感覺, 無論過去多久了, 還是忘不了, 就這樣過去不見了, 未來也來不及想, 想著那個人的臉, 時間就好像停止了。 ”
於是每次遇到心動的人, 大山總是熾熱得好像回到初戀, 不管不顧, 勇往直前。 但當大山意識到如今的感情不再那麼單純時, 又會悵然若失。 漸漸大山明白了, 沒有什麼是一切,愛情不是、事業也不是;沒有什麼是萬能的,上帝不是、金錢也不是;沒有誰能真的掌握自己的人生,我們也只能,埋著頭一路走到底。
“也許,只有時間是絕對公平吧。”大山摸著自己的肚腩,打著憂傷的飽嗝。
吃飯的時候,外邊下起了暴雨,健談的大山,瞬間安靜下來,抽著煙靜靜望著窗外。
原來他的初戀女友,名字中帶“雨”字。
後來還是會聽到關於大山的傳說,我總是會想起,他曾跟我提過,那是一個關於過去的夢:
夢裡大山回到了十多年前,他提著熱水瓶,狂奔向女朋友寢室樓,手裡攥著兼職賺的100塊,心裡美滋滋地想著。
夢的結尾,在寢室樓下香樟樹林的長椅上,聽著熟悉的腳步聲慢慢靠近,一抬頭,看見光影中永恆的笑容。
沒有什麼是一切,愛情不是、事業也不是;沒有什麼是萬能的,上帝不是、金錢也不是;沒有誰能真的掌握自己的人生,我們也只能,埋著頭一路走到底。“也許,只有時間是絕對公平吧。”大山摸著自己的肚腩,打著憂傷的飽嗝。
吃飯的時候,外邊下起了暴雨,健談的大山,瞬間安靜下來,抽著煙靜靜望著窗外。
原來他的初戀女友,名字中帶“雨”字。
後來還是會聽到關於大山的傳說,我總是會想起,他曾跟我提過,那是一個關於過去的夢:
夢裡大山回到了十多年前,他提著熱水瓶,狂奔向女朋友寢室樓,手裡攥著兼職賺的100塊,心裡美滋滋地想著。
夢的結尾,在寢室樓下香樟樹林的長椅上,聽著熟悉的腳步聲慢慢靠近,一抬頭,看見光影中永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