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兆華入伍前留影
在西藏昌都江達縣境內的達瑪拉雪山腳下, 長眠著80多歲的湖北省襄樊市第四中學離休教師潘承岳永遠的牽掛——永遠19歲的弟弟潘兆華。
1948年底, 第二野戰軍第18軍駐紮在湖北宜昌, 開始招募新兵。 剛剛中學畢業的潘兆華響應號召毅然參軍, 兄弟二人就此灑淚分別。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 弟弟這一去, 竟成永訣。
1950年初, 進駐四川的18軍接到進軍西藏的命令, 部隊迅即展開各項進藏準備工作。 這時, 潘承岳收到了弟弟潘兆華寄來的家信, 其間充滿了對進軍西藏的樂觀情緒:
“這中間是要經過終年不化的雪山和無人的草原, 但有我們人民的熱烈支援, 比起以前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的當兒, 要強過千倍了。 至於糧食問題, 有我們先遣部隊在西康積極地修公路、建倉庫和幾千輛汽車、百十架飛機的終天運輸, 是不會有困難的。 ”
實際上, 面對當時西藏極度險惡的地形、極其稀薄的氧氣和極度惡劣的氣候條件, 18軍的物資準備遠遠不足。 高原藥物和氧氣供應的缺乏, 使得高原雪盲、肺水腫、腦水腫等病症比荷槍實彈的敵人更可怕。 徒步前行的18軍將士邊前進、邊修路、邊作戰, 幾乎每前進1公里都有人倒下。
1950年10月6日, 18軍發起昌都戰役。 參戰部隊在進軍中, 每個戰士都要負重三四十公斤。 他們以超越常人的偉大毅力在雪域高原上奮勇殲敵, 取得了整個戰役的勝利。 不久, 潘承岳收到了弟弟的第二封信:
“哥哥:
我有兩三個月沒有給家裡寫信了, 因為我們在行軍中。
祝:近佳。
弟:兆華”
也許是急於行軍, 也許是心力交瘁, 這封百字家書簡短得就像路遇熟人, 還沒有來得及寒暄, 便匆匆別過。 潘兆華沒有在信中過多談自己的情況, 但其中的語氣卻耐人尋味。 “我也還好”這4個字是那樣勉強, 和上封信中的樂觀語氣無法相比。 其後得知, 當時潘兆華已經染病。 而對前線情況一無所知的潘承嶽, 卻無法讀懂這封信背後的沉重。
1951年5月2日上午10點, 是潘承岳心中永遠的痛點。 許久沒有消息的弟弟終於有了消息,
“潘承岳先生:兆華同志, 二月廿四日患眼疾, 廿六日轉送江達總站, 醫治以後病勢加重, 據醫生雲“神經衰弱兼有肺病”, 三月八日下午五時不幸逝世……”
聞此噩耗, 潘承嶽的心情如何,我們可想而知。他沒敢告訴母親,卻把收信的日期記在了信紙背面。直到數年後,母親才知道小兒子——年僅19歲的士兵潘兆華已長眠在世界屋脊。
由於路途遙遠,年事日高,潘承嶽至今未能到江達看望弟弟。多少次,他手捧這3封來信,與弟弟說著自己永遠的思念。而在達瑪拉雪山腳下,那座18軍年輕戰士的墳塋上,應該已是芳草萋萋了吧?
潘承嶽近影
編審:丁增義 劉璿
原題:達瑪拉雪山下的墳塋
作者:王新亞
小編:陳洪佳
投稿:jbjrjt@163.com
文中圖片由作者提供
潘承嶽的心情如何,我們可想而知。他沒敢告訴母親,卻把收信的日期記在了信紙背面。直到數年後,母親才知道小兒子——年僅19歲的士兵潘兆華已長眠在世界屋脊。由於路途遙遠,年事日高,潘承嶽至今未能到江達看望弟弟。多少次,他手捧這3封來信,與弟弟說著自己永遠的思念。而在達瑪拉雪山腳下,那座18軍年輕戰士的墳塋上,應該已是芳草萋萋了吧?
潘承嶽近影
編審:丁增義 劉璿
原題:達瑪拉雪山下的墳塋
作者:王新亞
小編:陳洪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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