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蕭默川突然起身朝著包廂門外走去, 樂天連忙站起了身想要跟上去。
可是她剛剛從沙發上站起了身, 便被身旁的汪雲飛拉住了胳膊。
樂天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向汪雲飛, 卻看見汪雲飛沖著她, 輕輕的搖了搖頭。
蕭默川的酒喝的有些多, 來威克斯才沒一會兒的功夫, 已經喝掉了一瓶半洋酒, 酒量再好的人也應該微醺了, 更何況他今天的心情並不好, 醉的也就更快些。
走出包廂的時候, 腳下重心有些不穩, 他抬起手, 撐住了牆壁, 才穩住了重心。
一刹那, 蕭默川的眼底映出了一層驚訝。
他這麼克制的人,
是啊, 他是克制, 可那都是跟尹沐熙不沾邊的事情, 一旦遇見跟尹沐熙有關的事情, 他又何嘗知道克制兩個字呢?
若是他知道, 怎麼會縱容自己, 做出跟地產公司小開一樣的舉動呢?
怎麼會妄想用一直婚書, 就能鎖定一個女人的心呢?
蕭默川低垂著頭, 嘴角向上扯開了一絲苦笑, 像是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 手臂從牆壁上用力一撐, 站直了身體繼續朝外走去。
比剛剛蕭默川來的時候, 時間又晚了一些, 威克斯酒吧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走出來的時候, 路過那個舞臺的時候, 蕭默川還遠遠的看了一眼。
穿白襯衣的男孩子已經不見了, 換上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風格的樂隊, 吵吵鬧鬧的敲著架子鼓,
蕭默川轉過身, 背對著舞臺的方向, 走在那一天他拖著尹沐熙走下舞臺的那條路上, 朝著酒吧門口走去。
出了酒吧的大門, 就看見他的另一輛車已經停在了酒吧門口, 冀東正工整的站在車旁。
看見蕭默川出來, 連忙轉身打開了汽車後座的車門。
原來看見蕭默川猛喝酒, 汪雲飛不放心他待會一個人開車, 便趁著出去招呼人的空檔, 給冀東打了個電話。
蕭默川沒有過多停留, 走到汽車後門, 彎身坐了進去。
冀東關好車門, 繞過車頭, 坐上了駕駛位, 發動了車子。
這一場大雪來勢兇猛, 前後不過一個多小時, 整個北京城已經置身於一片蒼茫的白色中。
不過還好夜已深, 交通並沒有受到大雪的影響,
蕭默川靠在汽車後座上, 頭微微偏向車窗方向, 看見五顏六色的霓虹在一片雪白中連成一道五彩斑斕的線。
看著看著, 覺得視線漸漸的朦朧了起來, 那條五彩的線, 也終於在道路的盡頭消失不見, 整個世界完全沉浸在了一整片白色中。
蕭默川有些分不清楚, 這一切到底是真真實實發生的, 還是不過都是一場夢。
如果只是一場夢, 該多好……
如果夢醒了, 他和她都還停留在高中時候, 該多好……
冀東並沒有問蕭默川要去哪, 在蕭默川上車後, 便一路沉默著開著車。
終於, 將車子停在了山水雅居的別墅門口。
車子已經停穩, 可是後座上的蕭默川卻絲毫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一動也沒動。
冀東從後視鏡裡看了看, 然後便安靜的坐在駕駛位, 也沒有出聲, 只是熄滅了車燈。
過了一會兒, 大概五分鐘左右, 後座終於傳來了細微的衣料摩擦座位發出的聲響。
緊接著, 車門被打開了, 有皮鞋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咯吱”聲。
蕭默川隨手關上車門, 徑直的朝著別墅的門口走了過去。
明明沒有幾步路, 可是蕭默川的步子卻邁的很慢, 每一步落在雪上, 都發出細微而又清脆的聲響。
終於來到門前, 門鎖密碼的那一組數位早已爛熟於心, 可是此時此刻, 就連這組數字, 仿佛都在嘲笑他。
蕭默川定定的看著門鎖上的數位按鈕, 最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然後輕輕的歎出, 仿佛在下什麼決心一般。
然後, 終於抬起了漂亮的骨節分明的手,
“哢嗒!”
別墅的門傳來十分清脆的開鎖聲, 在雪後寒冷的空氣中, 清澈陳列。
蕭默川伸手拉開門, 走了進去。
別墅門在蕭默川的身後緩緩關起, 他的硬挺背影在漸漸關起的門內, 顯出從未有過的落寞, 甚至還有些朦朧的悲傷。
冀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蕭默川,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也隨著那扇門漸漸關起來而加大了力道。
直到那扇門關起了很長一段時間, 冀東才終於發動了車子, 緩緩駛離了山水雅居。
蕭默川這一走, 汪雲飛和樂天自然也就沒有了繼續玩下去的心情。
本來今天晚上這一趴, 也是因為兩個人都在為蕭默川和尹沐熙的破鏡重圓而高興, 所以才約起來的。
現在看來,破鏡重圓真的沒有那麼容易的。
包廂裡還是一片嘈雜,汪雲飛伸手搶過一旁正在唱歌的一個名媛的麥克風,走過去關掉音樂,對著包廂裡的其他人開了口:
“各位,今天晚上就到這,散了吧。”
一群人被汪雲飛叫來,顯然還沒有玩的盡興,可是汪雲飛臉上的神色凝重,跟他平時玩世不恭無所謂的笑臉完全不同,在場的人便也不好說什麼,於是一一退場。
很快,一群人做鳥獸散。
在最後一個人走出包廂後,汪雲飛把手裡的麥克風放在了桌子上,麥克風和音箱之間產生的對流,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響,仿佛在嘲笑這人去樓空後散場的狼狽。
樂天正在低頭看著手機螢幕,汪雲飛朝著她的方向走去,還沒等他走到她的身邊,樂天像是感覺到了有人靠近,有些慌亂的按下了手機螢幕的鎖定鍵,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都走了啊?那我也撤了。”
說著,便拎起手邊的包,想要向外走去。
“我送你。”汪雲飛一邊說著,一邊彎身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西裝。
“不用了!”汪雲飛的話音剛落,樂天似乎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就連語氣都沒來得及調整好,那三個字聽上去很是生硬和抗拒。
正在彎身那西裝的汪雲飛,聽到這一聲拒絕,有些詫異的直起身體轉過身,看著樂天就像是一個他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其實之前,在聚會之後,汪雲飛送樂天回家,向來是常事。
可是最近,平時大大咧咧的樂天,不知怎的,總是在抗拒著他。
尤其是從上次,汪雲飛送樂天回家的時候,撞見那個突然襲擊樂天的男人後,樂天就一直對那一天晚上隻字不提,並且越來越像是在躲著汪雲飛一般。
見汪雲飛不解的看著自己,樂天才察覺到自己剛剛的話可能說的有些倉促,於是想要解釋:
“這麼晚了,我,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你能從公司坐我的車來酒吧,就不能坐我的車回家?”汪雲飛很是不解。
“不必了,太麻煩。”
但是她並沒有去看手機上的資訊,而是從唇角擠出一絲不是很自然的微笑,沖著汪雲飛說了一句“走了。”,然後便轉過身,拉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這不是汪雲飛認識的樂天。
麻煩?
她當年耀武揚威的讓他開著車帶她滿北京城轉悠,整整一天就為了買一張唱片的時候,也不見她覺得麻煩。
而那當年,也不過就是個把月之前的事情。
汪雲飛的眉心微微皺了皺,抓起西裝,拉開包廂門,跟了上去。
所以才約起來的。現在看來,破鏡重圓真的沒有那麼容易的。
包廂裡還是一片嘈雜,汪雲飛伸手搶過一旁正在唱歌的一個名媛的麥克風,走過去關掉音樂,對著包廂裡的其他人開了口:
“各位,今天晚上就到這,散了吧。”
一群人被汪雲飛叫來,顯然還沒有玩的盡興,可是汪雲飛臉上的神色凝重,跟他平時玩世不恭無所謂的笑臉完全不同,在場的人便也不好說什麼,於是一一退場。
很快,一群人做鳥獸散。
在最後一個人走出包廂後,汪雲飛把手裡的麥克風放在了桌子上,麥克風和音箱之間產生的對流,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響,仿佛在嘲笑這人去樓空後散場的狼狽。
樂天正在低頭看著手機螢幕,汪雲飛朝著她的方向走去,還沒等他走到她的身邊,樂天像是感覺到了有人靠近,有些慌亂的按下了手機螢幕的鎖定鍵,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都走了啊?那我也撤了。”
說著,便拎起手邊的包,想要向外走去。
“我送你。”汪雲飛一邊說著,一邊彎身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西裝。
“不用了!”汪雲飛的話音剛落,樂天似乎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就連語氣都沒來得及調整好,那三個字聽上去很是生硬和抗拒。
正在彎身那西裝的汪雲飛,聽到這一聲拒絕,有些詫異的直起身體轉過身,看著樂天就像是一個他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其實之前,在聚會之後,汪雲飛送樂天回家,向來是常事。
可是最近,平時大大咧咧的樂天,不知怎的,總是在抗拒著他。
尤其是從上次,汪雲飛送樂天回家的時候,撞見那個突然襲擊樂天的男人後,樂天就一直對那一天晚上隻字不提,並且越來越像是在躲著汪雲飛一般。
見汪雲飛不解的看著自己,樂天才察覺到自己剛剛的話可能說的有些倉促,於是想要解釋:
“這麼晚了,我,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你能從公司坐我的車來酒吧,就不能坐我的車回家?”汪雲飛很是不解。
“不必了,太麻煩。”
但是她並沒有去看手機上的資訊,而是從唇角擠出一絲不是很自然的微笑,沖著汪雲飛說了一句“走了。”,然後便轉過身,拉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這不是汪雲飛認識的樂天。
麻煩?
她當年耀武揚威的讓他開著車帶她滿北京城轉悠,整整一天就為了買一張唱片的時候,也不見她覺得麻煩。
而那當年,也不過就是個把月之前的事情。
汪雲飛的眉心微微皺了皺,抓起西裝,拉開包廂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