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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跟隊17年記者眼中的武磊:那年徐根寶花4萬元把他帶到崇明島

編者按:2018俄羅斯世界盃預選賽中國國家隊和韓國國家隊的比賽, 23日將在長沙舉行。 每逢國足比賽恰是諸多網路段子手的狂歡, 對於國足低迷表現的調侃戲謔成為一種常態。 這其中, 國腳武磊雖拼盡全力但因未能破門, 引來網友們的不斷“”吐槽”“惡評”。 武磊真的像某些網友“黑”得那麼不堪嗎?那他連續四年當選中超本土最佳射手又怎麼解釋?武磊確實浪費了很多射門機會, 但為什麼隊友連跑到位置完成射門的機會都沒有?

作為長期跟隨上海東亞俱樂部、上海上港俱樂部報導長達17年的資深記者,

現自由撰稿人、前東方體育日報記者張曉露, 從一名專業體育媒體從業人員的角度, 看待和記錄武磊12歲從南京登陸崇明島根寶基地開始, 一路成長為上海上港、國足中堅的歷程。

“老百姓對你要求高, 說你是‘球王’, 我相信你是捧得起的, 整整4個賽季本土最佳射手, 這不是碰運氣, 你是我們基地這批球員的標誌, 就是超別人一個檔次。 但是你最近狀態不好也是事實, 不要埋怨別人, 最終還是看你自己爭氣!”——去年11月中卡之戰後, 武磊低沉失落的時候, 遠在西班牙的根寶專門打越洋電話, 如此鼓勵他。

圖說:2003年11月, 完成註冊遷移的武磊首次隨根寶出現在公眾場合。

武磊, 1991年11月生於南京, 2003年來到崇明根寶足球基地, 現落戶上海。 到今年11月29日他將年滿26周歲。

相比他的隊友, 武磊身高不高, 身材“瘦弱”, 從很多角度看都不太符合現代足球運動員的標準,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又“瘦”又“矮”的傢伙, 從一開始就被委以“核心”的重任, 破格培養。

當然, 在取得諸多榮譽的同時, 他也承受了太多同齡的中國球員所無法承受的壓力。

武磊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球員?是怎麼被發現, 又是怎麼培養成一名優秀球員的?他的優勢和缺點各是什麼?看上去單薄、內向的他, 有朝一日會被壓力壓垮嗎……

因何打動徐根寶?

如果不是他, 武磊不會擁有今天的球星光環, 甚至無法成為職業球員,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徐根寶。

圖說:2006賽季, 中乙替補席上的武磊。

2003年年中, 一個少年由父親陪伴帶著一封推薦信來到崇明島, 推薦者是當時在帶江蘇女足梯隊的李紅兵, 根寶昔日國家二隊的弟子。 若干年後記者當面詢問李指導, 他絲毫沒有貪功, 而是爽快地承認當時他寫推薦信的時候沒怎麼見過武磊踢球, 只是朋友所托, 說有個孩子喜歡踢球, 而他註冊的南京市足協下面沒有合適的年齡段球隊可以對他進行專業培養, 希望去剛剛創建不久的根寶基地。

圖說:2004年1月, 武磊隨隊友出征亞足聯U14錦標賽, 最終獲得冠軍。

也正因為如此, 根寶直接把小武磊託付給另一位教練, 讓他安排“練一練, 看一看”, 他就是從組建國家二隊、02隊一路相隨根寶選材的楊禮敏。 那時基地裡最大的年齡段是1988年的“英格蘭隊”, 最小的“巴西隊”裡面倒是有幾個1991年齡段, 但武磊站到他們中間, 明顯還是矮了一頭, 最接近的兩位, 一個叫顏俊淩, 一個叫柏佳駿, 隊長是王佳玉, 還有一個外號“馬拉多納”的球員, 本名叫孫凱。那天下午基地打分隊對抗,訓練完後楊禮敏急匆匆來告訴根寶:“真正的‘馬拉多納’來了!”前不久楊指導回憶起當時的情形,笑著“揭秘”:“他個子太矮了,基地裡的小球員都在一起同吃同住了好幾年,自然有點欺生,想用身體撞他、鏟他,估計能把他嚇退,結果一踢起來發現這小子球商太高了,根本就別想碰到他,三帶兩傳地就進球了。”

如果說弟子的推薦信最多能讓根寶“賣個面子”,老搭檔的慧眼識才自然打動了根寶,看了隨後的幾次訓練和熱身賽後,根寶親自帶著武磊去了南京足協,“我要把這個孩子帶走!”“不行啊,他是有註冊的,除非您留下一點‘押金’。”所謂的“押金”,也就是後來的“買斷費”了,根寶心一動:“多少啊?”一陣“商討”停留在4萬這個數字上,根寶悄然出門,就近找個銀行取錢,轉身回來把錢一扔,帶著武磊回了上海,從此,武磊就算在崇明島的偏僻腹地“生根”了……

因材施教琢磨美玉

徐根寶的過人之處,一為選材,二為因材施教。

說到選材,不得不提一下不久前郝海東劍指根寶,說根寶俱樂部的球員改年齡的事!確實根寶也曾走過眼,某北方籍球員當時號稱比武磊還跳眼,可現在也泯然眾人。現在根寶基地99-00年齡段來自五湖四海,比當時第一批地域成分還雜,有不少正是來自根寶昔日弟子們的“盛情推薦”,到底有沒有改齡,這些弟子恐怕比他們師父更清楚,基地也只是以中國足協骨齡測試證明為基準的。

圖說:2014年初在馬德里西班牙國家足球訓練中心拉練期間,武磊參觀西班牙足球博物館。

儘管也有失手走眼,但徐根寶的弟子依然保持很高的成材率,就是靠他不一樣的選材標準,年齡造假的根本問題在於以大打小,看看根寶基地出來這些孩子,武磊、柏佳駿他們會存在這個問題嗎?根寶基地大多非最佳奧運年齡段的球員,這也是一種很好的證明。像武磊到基地時候的照片足以證明,好在根寶的關注度還算高,2000年第一批球員到基地報導就有大量的新聞照片可以比對,這一點,奉勸海東,與其因為自己兒子的競爭而鳴不平,不如將來站在一個足球教練或者俱樂部管理層角度,跟師父好好學學如何選材,當然他也可以幫忙勸阻他的師兄弟們,少坑師父!

扯遠了,回來談選材,根寶選材三點:身體素質、作風和技術。素質主要是速度,但是根寶基地的教練不看你的絕對速度(這一點是最容易被改齡球員鑽空子的),而是看速率,一個球員身體發育有異,但速率卻是天生的,根寶基地不少球員最早都是練田徑的,像謝文駿在崇明基地短期訓練後又回到田徑場,成為一員跨欄名將,也是可以證明的例子。而武磊更是明顯,他的速度當然比不過比他大2、3歲的隊友,但是他的速率、步頻當時就很突出,短程衝刺和跑位相當有特點。其次作風,就是防守頑強,注重團隊精神,這一點武磊一直做得不錯。最後一點技術,既包含個人能力、球商,也包括對整體戰術的執行,這一次亞冠浦和主教練對上港本土球員的稱讚,給出了最好的注解。

圖說:武磊在訓練中也是兢兢業業,幾乎所有教練認為他是一個乖孩子。

選材只是第一步,根寶基地當時近100名球員個個都是百裡挑一選來的,接下來因材施教才更見功力。很多技術出眾的球員都有個性,有各種毛病,像柏佳駿從小就是闖禍大王,沒少受罰,甚至在U14隊友奪冠時他被罰取消參賽資格,在球場邊甩旗幟做球童。根寶對這些比較“難管”的球員,手法比較強硬,可以說是用透不過氣的高壓方式嚴格地教育,這一點非常遺憾的例子是一位後來轉會的中場球員,根寶對他的技術其實非常讚賞,但對他體能上的缺陷和技戰術的執行力一直擔心,從最初全隊組織核心,到後來做替補,甚至出現剛換上場不久,又被懲罰換下……根寶對他一直採取板著臉嚴教的姿態,但是這位球員在體能和技戰術定型的關鍵時期轉會離隊,終究離根寶的期待值差了一截。相反,同樣高壓施教,成功的例子是張琳芃和蔡慧康,他們都曾被認為天賦一般,都曾處於被淘汰的危險邊緣,但是他們靠超越隊友的苦練熬過了艱難日子,先後成為國腳。

相比他們,除了偶爾集體懲罰時一起跟著撿撿石子兒拔拔草之外,武磊好像從來沒挨過罰挨過一句罵,自從進了基地,他就是公認的乖小孩,但也並非教練的特別寵愛,主要還是武磊能堅決貫徹教練要求,根寶給他的每一個平臺和目標,他都能站的上去,幾乎不算費力地完成,所以他的成長,也特別讓根寶“省心”。惟獨在國字型大小上,根寶和武磊本人都先後遇到了“煩惱”……

“國字型大小”不解之緣

雖然幾乎從開始就被認定是塊“寶”,但如何用好武磊,對很多教練來說是個難題,畢竟,當時武磊是全隊年齡最小、個子最小的,而且還是鋒線球員。2003年上海市錦標賽,“巴西隊”小打大奪了冠,武磊第一次出現在公眾場合,教練章冠興卻讓他作壁上觀。幾個月後,一個歷史性的契機出現了——

圖說:首次身披國字型大小戰袍,武磊就捧回一座冠軍獎盃,一個射手王。

因為當時備戰奧運是1989年齡段,全國1990年齡段的球員嚴重短缺,偏偏亞足聯在2004年初將原來的U14少年足球節升級為分區錦標賽,中國足協發現居然很難在短期內選拔一支像樣的隊伍,就算組隊,完全沒有集訓時間,和訓練有素的韓日國少隊對抗結果可想而知。

徐根寶抓住時機站了出來,讓1990年齡段的“巴西隊”代表中國出戰,而且由根寶基地來主辦這一比賽,承擔所有主辦費用,當時的足協負責人閻世鐸欣然同意。

圖說:在崇明舉辦的亞洲U14錦標賽,徐根寶麾下的球隊代表中國出戰,戰勝了日本、韓國贏得冠軍。

一個問題隨即擺在根寶面前,讓不讓武磊上場“鍛煉”?當時章指導等基地教練都表示質疑,這畢竟是亞洲最高水準的比賽,而且代表中國,武磊整整比對手小1歲還多……但根寶毅然拍板:鍛煉武磊,重用武磊!甚至還把武磊的形象作為賽事海報的主角。結果武磊一鳴驚人,以6球獲得該賽事射手王,隨隊友一起捧起冠軍獎盃。這是武磊第一次身穿中國隊服,也是他第一次代表中國奪得亞洲賽事冠軍。

然而,此後國字型大小大門卻長期對他緊閉!

某武漢教練掌舵的國少隊,招入王佳玉、柏佳駿以及後來加盟的王雲龍等根寶系球員,但對根寶三番五次推薦的武磊和顏駿淩視而不見,理由就是“個子太小”;某天津足壇名宿也曾來崇明選材入國青、國奧,張琳芃等受到青睞,顏駿淩也入選替補,但依然不要武磊……

圖說:中甲冠軍慶典,武磊和徐根寶的孫子合影。

與之相對的,是根寶麾下的上海東亞隊開始征戰聯賽,武磊被委以重任、“揠苗助長”,依託“搶逼圍、接傳轉”整體戰術體系,武磊不斷刷新紀錄:中國職業聯賽最年輕入球球員、中甲射手王、中超射手王……

然而在升上中超之前,國字型大小情緣對他卻總是顯得薄淡,除了短命的宿茂臻國青重用過他之外,就連口頭對武磊欣賞有加的老布,在他執教的國奧最終戰中,因為替補選用竟然和他親密助手拜塞克當場爭執,結果老布還是讓某申花球員上場,僅數分鐘後就被罰下,而早已完成熱身的武磊無奈坐回替補席,目睹中國國奧再一次功敗垂成……

現在,作為國足的鋒線首選,只要武磊沒傷沒病,相信不管是土教、洋教都不會再否定武磊的作用。但若非徐根寶的大弟子高洪波當時力排眾議選入國足(對張琳芃也是如此),很難想像有今天。

圖說:文武崢嶸曾經是球隊最大的希望和夢想。

其實,武磊在足球生涯上兩次最大動搖同樣也是在國字型大小發生的:一次在國奧,時間是2011年,面對當時來自中超、中甲的隊友們業已獲得的高額收入和各自俱樂部輕鬆的訓練環境,甚至包括一些若隱若現的說客挑唆,還在中甲拿低薪苦練的武磊“突然失去了踢球的樂趣,想退役”,幸而很快傳到根寶耳中,當時東亞隊教練集體主張對武磊嚴懲,根寶還是和他及時進行溝通,武磊再一次證明他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安然度過“青春期陣痛”;

另一次很少為人知,那就是高洪波第二次宣佈辭去國家隊主教練的當晚,目睹這位亦師亦友的足球人勞而無功,讓武磊的大腦一下子空了,“不知道我們這樣拼死拼活地努力,好不容易在高指導帶領下形成了國家隊空前團結的氛圍,為什麼卻是這樣的結果?”他為高指導鳴不平,也覺得在國足前景暗淡,還好很快他又調整好自己,繼續承擔作為國足主力的職責……

波瀾不驚源於重情

相比大多數隊友,武磊算是很“順”,青春期煩惱、激烈的競爭、金錢的誘惑,這些都似乎對他的影響不大。歸根結底,他的情商和球商一樣高,通俗點說,他是個很重情誼的小男子漢!無論是對根寶,對範志毅,對高洪波,對隊友,對父母妻女……都是如此。

圖說:當年杜威加盟蘇超凱爾特人後,特別前往崇明島看望恩師徐根寶,當時的武磊還是小不點。

他的父母生活在南京,憨厚本分。父親把兒子帶到遙遠的崇明後,幾乎“撒手不管”,對兒子放心,對根寶更是放心。武磊的家境不是很好,父母收入不高,他在上海踢球又是一筆開支。徐根寶親自出面找了喜歡足球的上海著名畫家程十發,“你就收一個幹孫子吧!”於是武磊再也不用為學費和球鞋的開銷犯愁。2007年乙級聯賽客場鎮江,比賽前夕根寶特地帶著一眾球員,包括當時還很少上場的武磊去南京“喝咖啡”,還特地把武磊父母叫來一聚。

幫助解決困難,根寶更是拼命為武磊找機會,他知道一個球員的眼界是會決定他未來高度的,從武磊跳級在基地學習文化,根寶就要求他練習簽名,在黑板報上抄寫哲理名言;2005年,根寶向主管部門專門申請,為基地請來了優秀的法國青訓教練;2006年,他努力向一個全球知名品牌推薦武磊,使得小武磊作為產品推廣“護旗手”參加了世界盃,成為品牌贊助的護旗球童,感受世界最高級別賽事的現場氛圍。更不用說後來沖超成功,根寶帶武磊去巴賽隆納的諾坎普球場、平時很少對外開放的拉瑪西亞訓練營等,“從西班牙回來,武磊長進了一大塊!”這也促使根寶後來下決心去買一個西班牙足球俱樂部。

圖說:中甲聯賽多年的鍛煉,對武磊和隊友們的鍛煉價值非常大。

對武磊成長的每一步,根寶可謂用心良苦,什麼時候練什麼,達到什麼要求,避免什麼,他都安排得很細。2010年五大主力轉會,當時也有俱樂部願意出高價求購武磊,根寶一口回絕。2012賽季同城球隊通過政府主管部門強行索要東亞攻防2位主力,根寶放手柏佳駿,但還是硬著頭皮頂著壓力留下了武磊,這才讓“文武崢嶸”以一個整體登上了中超的舞臺。

正是在這樣的氛圍中,武磊健康、快速地成長,他們一家也知恩圖報,“一切聽徐指導的安排!”這是他們父母最常說的話,而武磊也明確,除非留洋,在國內再高的轉會費、再高的薪資,也無法讓他動轉會的念頭。

有趣的是,一向被視為乖寶寶的內向大男孩,卻事實上成為這批基地球員中,按照年齡算結婚最早的一個,武磊算是文靜的,他的妻子更是文靜溫柔,出生家境不錯長相甜美的她,除了料理家務,大小事全部由武磊決定。2015年底他們的寶貝女兒伊伊出生,離開月子中心的當天,武磊就帶著全家驅車去崇明拜訪根寶,讓根寶非常開心。去年年底得知根寶回滬,武磊又帶著全家包括父母一起去崇明,還順便把約好他做專訪的央視專題片攝製組也帶去了……

圖說:徐根寶出售球隊股份後,出了一本根寶基地的圖冊,為此徐磊特別穿上了正裝拍照。

最讓人感懷的是上賽季結束後的中超最佳評比,徐根寶意外地現身並親自給武磊頒發最佳本土射手獎,頒獎現場,張琳芃、薑至鵬、顧超和曹贇定們一起相擁老帥合影,令人唏噓。面對這麼多高材生,根寶還是對武磊情有獨鍾,當時武磊正因國足進球困境飽受指責,徐根寶力挺他:“你射進球少,但你創造的機會比別人多多了!你是我們基地球員的標誌,還是遠超別人一個檔次!”當然私下底,徐根寶也不忘繼續教育愛徒:“自己要爭氣,要有這個心理承受能力,少抱怨,多努力訓練,把自己的能力真正發揮出來!”

那些外號那些年

武磊有過很多流傳甚廣的外號:武三千、中國梅西、武球王……這些看似光彩的外號,其實大多數來自惡意諷刺,所幸的是,武磊正是用他的球商和努力,硬是讓那些取笑變成了榮耀。

所謂武三千,來源於根寶帶著少年武磊參加過一個電視訪談節目,當時正值他經營基地最艱難的時刻,節目嘉賓之一的周姓足記當面“判根寶模式的死刑”,根寶激動地指著台下稚氣未脫的武磊說:“我造基地用了3000萬,但一個武磊就可以收回……”當時中國球員市場的最高轉會紀錄在1000萬元上下,根寶這句話引起全國範圍內一片嘲諷,視之為未來對手的同城某足球俱樂部球迷更是上竄下跳,在網上給武磊起名“武三千”,現在看根寶實在是保守了。同樣,當“根寶基地的馬拉多納”說法傳出,武磊又很快“榮獲”了“武球王”的諷刺性稱號,包括2008年奧運會男足小組賽他受邀作為阿根廷隊在上海備戰的陪練,和梅西、阿圭羅等在一起合影流傳網上,在下面諸多“中國梅西”的評價中,你是絲毫體會不到尊重的。

圖說:武磊和蔡慧康等從小一起在崇明島長大,有著身後的兄弟情誼。

好在武磊從小就面對這些,反而磨練了他的意志和心態。根寶也悉心指點,告訴武磊根據不同的成長階段如何揚長避短,其實從招入根寶基地伊始,徐根寶就不認為武磊的射術有多精良,但武磊跑位出色,反搶高效,非常符合現代足球對一個鋒將的需求,也充分體現了他的球商。正是依靠這樣的技戰術素養,當“文武崢嶸”升級為“巴西三重奏”時,武磊的接傳和奔跑依然從容,也驗證了真正屬於上港球迷自己創造的外號——核武七(注:武磊身穿7號球衣)。

相反,很少有人提及他在國字型大小得不到來自隊友足夠的傳接策應,沒有人會像上港隊員那樣把球傳到一般球員跑不到而武磊必然會出現的位置,加之個人急於建功,造就了所謂的“浪射王”。

圖說:當初索爾斯克亞看上了武磊,但徐根寶沒有選擇出售,因為他覺得時機沒到,另外當時的上港也離不開武磊的出力。

其實,武磊的競技心態還是出色的,現在的球迷很少知道他曾是東亞隊內第一點球手,在相當長的數個賽季大小賽事中罰點球不曾失手,最著名的就是2009全運會半決賽,面對東道主瘋狂的球迷,最後一個出場的武磊竟然把足球放在手上、腳尖上顛玩一陣,然後才置地,抬腳輕鬆罰進……然而這些年在國家隊他不斷地受到各種質疑,甚至還有來自球隊內部的,這使得本來身體條件不算好,在一對一射門中佔據不利地位的武磊多了一份顧忌和壓力,射門之時多了一份猶豫,單刀失手的現象也頻頻發生……

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作為被德轉網認定的中國身價最高的球員,相信武磊有勇氣來直面困境、面對挑戰,一如他師父徐根寶期待的那樣跨越心關。連續四屆本土射手王,他真的已無需再證明更多,只要充分享受屬於他的足球快樂足矣!因為從12歲起,武磊就已經把這種快樂,和國家、球隊、隊友的榮譽緊密地融合在了一起。

記者手記:一直想寫寫武磊,從看他不滿12周歲時到根寶基地,看著他拿第一個冠軍,從隊中的小不點,成長為國足主力前鋒,一個好球員、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同時,也目睹他受累於自身條件以及中國足球的大環境,承受種種同年齡的人所無法承受的壓力和煩惱……

不巧的是,正值國足死拼韓國之際,傳來武磊缺席國足訓練,存在無法上場之疑,即使帶病上場,只要國足不贏,難免又要承受單刀不進之類的抨擊……然而最終還是把下面這些文字整理了出來,想讓每一個真正的球迷,分享一下一個球員的成長。中國足球的成熟之路漫漫無期,但還是有一些人在努力,在從中找到真正的快樂……

文/曉露

本名叫孫凱。那天下午基地打分隊對抗,訓練完後楊禮敏急匆匆來告訴根寶:“真正的‘馬拉多納’來了!”前不久楊指導回憶起當時的情形,笑著“揭秘”:“他個子太矮了,基地裡的小球員都在一起同吃同住了好幾年,自然有點欺生,想用身體撞他、鏟他,估計能把他嚇退,結果一踢起來發現這小子球商太高了,根本就別想碰到他,三帶兩傳地就進球了。”

如果說弟子的推薦信最多能讓根寶“賣個面子”,老搭檔的慧眼識才自然打動了根寶,看了隨後的幾次訓練和熱身賽後,根寶親自帶著武磊去了南京足協,“我要把這個孩子帶走!”“不行啊,他是有註冊的,除非您留下一點‘押金’。”所謂的“押金”,也就是後來的“買斷費”了,根寶心一動:“多少啊?”一陣“商討”停留在4萬這個數字上,根寶悄然出門,就近找個銀行取錢,轉身回來把錢一扔,帶著武磊回了上海,從此,武磊就算在崇明島的偏僻腹地“生根”了……

因材施教琢磨美玉

徐根寶的過人之處,一為選材,二為因材施教。

說到選材,不得不提一下不久前郝海東劍指根寶,說根寶俱樂部的球員改年齡的事!確實根寶也曾走過眼,某北方籍球員當時號稱比武磊還跳眼,可現在也泯然眾人。現在根寶基地99-00年齡段來自五湖四海,比當時第一批地域成分還雜,有不少正是來自根寶昔日弟子們的“盛情推薦”,到底有沒有改齡,這些弟子恐怕比他們師父更清楚,基地也只是以中國足協骨齡測試證明為基準的。

圖說:2014年初在馬德里西班牙國家足球訓練中心拉練期間,武磊參觀西班牙足球博物館。

儘管也有失手走眼,但徐根寶的弟子依然保持很高的成材率,就是靠他不一樣的選材標準,年齡造假的根本問題在於以大打小,看看根寶基地出來這些孩子,武磊、柏佳駿他們會存在這個問題嗎?根寶基地大多非最佳奧運年齡段的球員,這也是一種很好的證明。像武磊到基地時候的照片足以證明,好在根寶的關注度還算高,2000年第一批球員到基地報導就有大量的新聞照片可以比對,這一點,奉勸海東,與其因為自己兒子的競爭而鳴不平,不如將來站在一個足球教練或者俱樂部管理層角度,跟師父好好學學如何選材,當然他也可以幫忙勸阻他的師兄弟們,少坑師父!

扯遠了,回來談選材,根寶選材三點:身體素質、作風和技術。素質主要是速度,但是根寶基地的教練不看你的絕對速度(這一點是最容易被改齡球員鑽空子的),而是看速率,一個球員身體發育有異,但速率卻是天生的,根寶基地不少球員最早都是練田徑的,像謝文駿在崇明基地短期訓練後又回到田徑場,成為一員跨欄名將,也是可以證明的例子。而武磊更是明顯,他的速度當然比不過比他大2、3歲的隊友,但是他的速率、步頻當時就很突出,短程衝刺和跑位相當有特點。其次作風,就是防守頑強,注重團隊精神,這一點武磊一直做得不錯。最後一點技術,既包含個人能力、球商,也包括對整體戰術的執行,這一次亞冠浦和主教練對上港本土球員的稱讚,給出了最好的注解。

圖說:武磊在訓練中也是兢兢業業,幾乎所有教練認為他是一個乖孩子。

選材只是第一步,根寶基地當時近100名球員個個都是百裡挑一選來的,接下來因材施教才更見功力。很多技術出眾的球員都有個性,有各種毛病,像柏佳駿從小就是闖禍大王,沒少受罰,甚至在U14隊友奪冠時他被罰取消參賽資格,在球場邊甩旗幟做球童。根寶對這些比較“難管”的球員,手法比較強硬,可以說是用透不過氣的高壓方式嚴格地教育,這一點非常遺憾的例子是一位後來轉會的中場球員,根寶對他的技術其實非常讚賞,但對他體能上的缺陷和技戰術的執行力一直擔心,從最初全隊組織核心,到後來做替補,甚至出現剛換上場不久,又被懲罰換下……根寶對他一直採取板著臉嚴教的姿態,但是這位球員在體能和技戰術定型的關鍵時期轉會離隊,終究離根寶的期待值差了一截。相反,同樣高壓施教,成功的例子是張琳芃和蔡慧康,他們都曾被認為天賦一般,都曾處於被淘汰的危險邊緣,但是他們靠超越隊友的苦練熬過了艱難日子,先後成為國腳。

相比他們,除了偶爾集體懲罰時一起跟著撿撿石子兒拔拔草之外,武磊好像從來沒挨過罰挨過一句罵,自從進了基地,他就是公認的乖小孩,但也並非教練的特別寵愛,主要還是武磊能堅決貫徹教練要求,根寶給他的每一個平臺和目標,他都能站的上去,幾乎不算費力地完成,所以他的成長,也特別讓根寶“省心”。惟獨在國字型大小上,根寶和武磊本人都先後遇到了“煩惱”……

“國字型大小”不解之緣

雖然幾乎從開始就被認定是塊“寶”,但如何用好武磊,對很多教練來說是個難題,畢竟,當時武磊是全隊年齡最小、個子最小的,而且還是鋒線球員。2003年上海市錦標賽,“巴西隊”小打大奪了冠,武磊第一次出現在公眾場合,教練章冠興卻讓他作壁上觀。幾個月後,一個歷史性的契機出現了——

圖說:首次身披國字型大小戰袍,武磊就捧回一座冠軍獎盃,一個射手王。

因為當時備戰奧運是1989年齡段,全國1990年齡段的球員嚴重短缺,偏偏亞足聯在2004年初將原來的U14少年足球節升級為分區錦標賽,中國足協發現居然很難在短期內選拔一支像樣的隊伍,就算組隊,完全沒有集訓時間,和訓練有素的韓日國少隊對抗結果可想而知。

徐根寶抓住時機站了出來,讓1990年齡段的“巴西隊”代表中國出戰,而且由根寶基地來主辦這一比賽,承擔所有主辦費用,當時的足協負責人閻世鐸欣然同意。

圖說:在崇明舉辦的亞洲U14錦標賽,徐根寶麾下的球隊代表中國出戰,戰勝了日本、韓國贏得冠軍。

一個問題隨即擺在根寶面前,讓不讓武磊上場“鍛煉”?當時章指導等基地教練都表示質疑,這畢竟是亞洲最高水準的比賽,而且代表中國,武磊整整比對手小1歲還多……但根寶毅然拍板:鍛煉武磊,重用武磊!甚至還把武磊的形象作為賽事海報的主角。結果武磊一鳴驚人,以6球獲得該賽事射手王,隨隊友一起捧起冠軍獎盃。這是武磊第一次身穿中國隊服,也是他第一次代表中國奪得亞洲賽事冠軍。

然而,此後國字型大小大門卻長期對他緊閉!

某武漢教練掌舵的國少隊,招入王佳玉、柏佳駿以及後來加盟的王雲龍等根寶系球員,但對根寶三番五次推薦的武磊和顏駿淩視而不見,理由就是“個子太小”;某天津足壇名宿也曾來崇明選材入國青、國奧,張琳芃等受到青睞,顏駿淩也入選替補,但依然不要武磊……

圖說:中甲冠軍慶典,武磊和徐根寶的孫子合影。

與之相對的,是根寶麾下的上海東亞隊開始征戰聯賽,武磊被委以重任、“揠苗助長”,依託“搶逼圍、接傳轉”整體戰術體系,武磊不斷刷新紀錄:中國職業聯賽最年輕入球球員、中甲射手王、中超射手王……

然而在升上中超之前,國字型大小情緣對他卻總是顯得薄淡,除了短命的宿茂臻國青重用過他之外,就連口頭對武磊欣賞有加的老布,在他執教的國奧最終戰中,因為替補選用竟然和他親密助手拜塞克當場爭執,結果老布還是讓某申花球員上場,僅數分鐘後就被罰下,而早已完成熱身的武磊無奈坐回替補席,目睹中國國奧再一次功敗垂成……

現在,作為國足的鋒線首選,只要武磊沒傷沒病,相信不管是土教、洋教都不會再否定武磊的作用。但若非徐根寶的大弟子高洪波當時力排眾議選入國足(對張琳芃也是如此),很難想像有今天。

圖說:文武崢嶸曾經是球隊最大的希望和夢想。

其實,武磊在足球生涯上兩次最大動搖同樣也是在國字型大小發生的:一次在國奧,時間是2011年,面對當時來自中超、中甲的隊友們業已獲得的高額收入和各自俱樂部輕鬆的訓練環境,甚至包括一些若隱若現的說客挑唆,還在中甲拿低薪苦練的武磊“突然失去了踢球的樂趣,想退役”,幸而很快傳到根寶耳中,當時東亞隊教練集體主張對武磊嚴懲,根寶還是和他及時進行溝通,武磊再一次證明他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安然度過“青春期陣痛”;

另一次很少為人知,那就是高洪波第二次宣佈辭去國家隊主教練的當晚,目睹這位亦師亦友的足球人勞而無功,讓武磊的大腦一下子空了,“不知道我們這樣拼死拼活地努力,好不容易在高指導帶領下形成了國家隊空前團結的氛圍,為什麼卻是這樣的結果?”他為高指導鳴不平,也覺得在國足前景暗淡,還好很快他又調整好自己,繼續承擔作為國足主力的職責……

波瀾不驚源於重情

相比大多數隊友,武磊算是很“順”,青春期煩惱、激烈的競爭、金錢的誘惑,這些都似乎對他的影響不大。歸根結底,他的情商和球商一樣高,通俗點說,他是個很重情誼的小男子漢!無論是對根寶,對範志毅,對高洪波,對隊友,對父母妻女……都是如此。

圖說:當年杜威加盟蘇超凱爾特人後,特別前往崇明島看望恩師徐根寶,當時的武磊還是小不點。

他的父母生活在南京,憨厚本分。父親把兒子帶到遙遠的崇明後,幾乎“撒手不管”,對兒子放心,對根寶更是放心。武磊的家境不是很好,父母收入不高,他在上海踢球又是一筆開支。徐根寶親自出面找了喜歡足球的上海著名畫家程十發,“你就收一個幹孫子吧!”於是武磊再也不用為學費和球鞋的開銷犯愁。2007年乙級聯賽客場鎮江,比賽前夕根寶特地帶著一眾球員,包括當時還很少上場的武磊去南京“喝咖啡”,還特地把武磊父母叫來一聚。

幫助解決困難,根寶更是拼命為武磊找機會,他知道一個球員的眼界是會決定他未來高度的,從武磊跳級在基地學習文化,根寶就要求他練習簽名,在黑板報上抄寫哲理名言;2005年,根寶向主管部門專門申請,為基地請來了優秀的法國青訓教練;2006年,他努力向一個全球知名品牌推薦武磊,使得小武磊作為產品推廣“護旗手”參加了世界盃,成為品牌贊助的護旗球童,感受世界最高級別賽事的現場氛圍。更不用說後來沖超成功,根寶帶武磊去巴賽隆納的諾坎普球場、平時很少對外開放的拉瑪西亞訓練營等,“從西班牙回來,武磊長進了一大塊!”這也促使根寶後來下決心去買一個西班牙足球俱樂部。

圖說:中甲聯賽多年的鍛煉,對武磊和隊友們的鍛煉價值非常大。

對武磊成長的每一步,根寶可謂用心良苦,什麼時候練什麼,達到什麼要求,避免什麼,他都安排得很細。2010年五大主力轉會,當時也有俱樂部願意出高價求購武磊,根寶一口回絕。2012賽季同城球隊通過政府主管部門強行索要東亞攻防2位主力,根寶放手柏佳駿,但還是硬著頭皮頂著壓力留下了武磊,這才讓“文武崢嶸”以一個整體登上了中超的舞臺。

正是在這樣的氛圍中,武磊健康、快速地成長,他們一家也知恩圖報,“一切聽徐指導的安排!”這是他們父母最常說的話,而武磊也明確,除非留洋,在國內再高的轉會費、再高的薪資,也無法讓他動轉會的念頭。

有趣的是,一向被視為乖寶寶的內向大男孩,卻事實上成為這批基地球員中,按照年齡算結婚最早的一個,武磊算是文靜的,他的妻子更是文靜溫柔,出生家境不錯長相甜美的她,除了料理家務,大小事全部由武磊決定。2015年底他們的寶貝女兒伊伊出生,離開月子中心的當天,武磊就帶著全家驅車去崇明拜訪根寶,讓根寶非常開心。去年年底得知根寶回滬,武磊又帶著全家包括父母一起去崇明,還順便把約好他做專訪的央視專題片攝製組也帶去了……

圖說:徐根寶出售球隊股份後,出了一本根寶基地的圖冊,為此徐磊特別穿上了正裝拍照。

最讓人感懷的是上賽季結束後的中超最佳評比,徐根寶意外地現身並親自給武磊頒發最佳本土射手獎,頒獎現場,張琳芃、薑至鵬、顧超和曹贇定們一起相擁老帥合影,令人唏噓。面對這麼多高材生,根寶還是對武磊情有獨鍾,當時武磊正因國足進球困境飽受指責,徐根寶力挺他:“你射進球少,但你創造的機會比別人多多了!你是我們基地球員的標誌,還是遠超別人一個檔次!”當然私下底,徐根寶也不忘繼續教育愛徒:“自己要爭氣,要有這個心理承受能力,少抱怨,多努力訓練,把自己的能力真正發揮出來!”

那些外號那些年

武磊有過很多流傳甚廣的外號:武三千、中國梅西、武球王……這些看似光彩的外號,其實大多數來自惡意諷刺,所幸的是,武磊正是用他的球商和努力,硬是讓那些取笑變成了榮耀。

所謂武三千,來源於根寶帶著少年武磊參加過一個電視訪談節目,當時正值他經營基地最艱難的時刻,節目嘉賓之一的周姓足記當面“判根寶模式的死刑”,根寶激動地指著台下稚氣未脫的武磊說:“我造基地用了3000萬,但一個武磊就可以收回……”當時中國球員市場的最高轉會紀錄在1000萬元上下,根寶這句話引起全國範圍內一片嘲諷,視之為未來對手的同城某足球俱樂部球迷更是上竄下跳,在網上給武磊起名“武三千”,現在看根寶實在是保守了。同樣,當“根寶基地的馬拉多納”說法傳出,武磊又很快“榮獲”了“武球王”的諷刺性稱號,包括2008年奧運會男足小組賽他受邀作為阿根廷隊在上海備戰的陪練,和梅西、阿圭羅等在一起合影流傳網上,在下面諸多“中國梅西”的評價中,你是絲毫體會不到尊重的。

圖說:武磊和蔡慧康等從小一起在崇明島長大,有著身後的兄弟情誼。

好在武磊從小就面對這些,反而磨練了他的意志和心態。根寶也悉心指點,告訴武磊根據不同的成長階段如何揚長避短,其實從招入根寶基地伊始,徐根寶就不認為武磊的射術有多精良,但武磊跑位出色,反搶高效,非常符合現代足球對一個鋒將的需求,也充分體現了他的球商。正是依靠這樣的技戰術素養,當“文武崢嶸”升級為“巴西三重奏”時,武磊的接傳和奔跑依然從容,也驗證了真正屬於上港球迷自己創造的外號——核武七(注:武磊身穿7號球衣)。

相反,很少有人提及他在國字型大小得不到來自隊友足夠的傳接策應,沒有人會像上港隊員那樣把球傳到一般球員跑不到而武磊必然會出現的位置,加之個人急於建功,造就了所謂的“浪射王”。

圖說:當初索爾斯克亞看上了武磊,但徐根寶沒有選擇出售,因為他覺得時機沒到,另外當時的上港也離不開武磊的出力。

其實,武磊的競技心態還是出色的,現在的球迷很少知道他曾是東亞隊內第一點球手,在相當長的數個賽季大小賽事中罰點球不曾失手,最著名的就是2009全運會半決賽,面對東道主瘋狂的球迷,最後一個出場的武磊竟然把足球放在手上、腳尖上顛玩一陣,然後才置地,抬腳輕鬆罰進……然而這些年在國家隊他不斷地受到各種質疑,甚至還有來自球隊內部的,這使得本來身體條件不算好,在一對一射門中佔據不利地位的武磊多了一份顧忌和壓力,射門之時多了一份猶豫,單刀失手的現象也頻頻發生……

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作為被德轉網認定的中國身價最高的球員,相信武磊有勇氣來直面困境、面對挑戰,一如他師父徐根寶期待的那樣跨越心關。連續四屆本土射手王,他真的已無需再證明更多,只要充分享受屬於他的足球快樂足矣!因為從12歲起,武磊就已經把這種快樂,和國家、球隊、隊友的榮譽緊密地融合在了一起。

記者手記:一直想寫寫武磊,從看他不滿12周歲時到根寶基地,看著他拿第一個冠軍,從隊中的小不點,成長為國足主力前鋒,一個好球員、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同時,也目睹他受累於自身條件以及中國足球的大環境,承受種種同年齡的人所無法承受的壓力和煩惱……

不巧的是,正值國足死拼韓國之際,傳來武磊缺席國足訓練,存在無法上場之疑,即使帶病上場,只要國足不贏,難免又要承受單刀不進之類的抨擊……然而最終還是把下面這些文字整理了出來,想讓每一個真正的球迷,分享一下一個球員的成長。中國足球的成熟之路漫漫無期,但還是有一些人在努力,在從中找到真正的快樂……

文/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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