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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決定了父母的過去是否會在他們自己的孩子身上重演?(3)

原標題:對於受損的母嬰關係問題的一種精神分析取向的方法

Selma Fraiberg, EdnaAdelson, and Vivian Shapiro(1975,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Child Psychiatry. XIV)

古淑青 宮學萍 譯

回顧連載前兩篇, 請點擊以下連結:

【簡介】這是一篇很多人學習、很多人推薦、很發人深省和耐人尋味的文章, 探索了‘向攻擊者認同’這個防禦。 文章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和一個深思熟路的假設, 這個關鍵問題就是‘什麼決定了父母的過去是否會在他們自己的孩子身上重演’, 因為我們都知道並不是所有經歷過創傷的孩子都會變成創傷孩子的父母。

連載2中小mary的治療開始了, 在對母親(March夫人)的治療中, 她釋放了壓抑在內心的悲傷,

在Adelson夫人的説明下, March夫人認識了mary的情感需要, 治療完成了預期的目的, 但母親的內在衝突並沒有完全處理, 今天, 讓我們關注在治療過程中, 其他衝突是如何化解的。

3

我們將對後來幾個月的治療進行概括。 瑪麗依舊是我們工作的中心。 工作模式建立之後, 治療工作就可以隨意地在孩子和她的發展需要及問題還有媽媽過去的衝突之間移動了、輪換了。

一個令人沉痛的例子湧上心頭。 March夫人, 除了體驗到作為母親的新的快樂和自豪外, 對照顧孩子的計畫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和沒有情感的。 分離和暫時的喪失對於一個一歲孩子的意義並不能映入March夫人的心田。 當她去做兼職時(家庭的貧困是她去賺取額外收入的理由),

March夫人為瑪麗做了一個倉促的, 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作息安排, 結果她非常奇怪地發現, mary像March先生一樣, 有時候是“古怪的”、“被寵壞了的”、“刻薄的”。

Adelson夫人嘗試用所有機智的方法來幫助March夫婦思考一天之內mary對媽媽的愛和媽媽短暫的喪失對mary來說意味著什麼。 Adelson夫人遇到了一個毫無進展的障礙,爸爸媽媽只是瞭解和父母的多變、漫不經心的關係, 在他們很小的時候, 父母被替代了。 分離和喪失的意義被埋葬在了記憶深處。 他們應對分離、拋棄、或者死亡的家庭模式就是“忘掉它。 或者習慣它”。 March夫人不記得喪失重要他人的悲傷和痛苦。

不知怎麼的, 我們將再一次發現了喪失和對喪失的否認之間的情感對孩子來說是此時此刻的,

對媽媽來講則是指過去。

那個時刻來自於一個上午, 當Adelson夫人去探查家庭混亂的時候:男人在一位老訪客即將到來的時候正在大喊大叫, 父母正對著“一味固執的”孩子發火。 Adelson夫人深入思考的探求獲得了新的資訊, 那就是mary剛剛失去了一位保姆而換了一位新保姆。 Adelson夫人想大聲說出來這對mary意味著什麼。 昨天她剛剛離開, 意想不到的是, 今天她要到一個全新的地方和一個陌生女人呆在一起。 沒有媽媽, 她感到孤獨和害怕, 她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 沒有人向她解釋[t15] 這一切;她只是個孩子, 還不能用語言表達他的非常嚴重的問題。 我們總得找到方法來理解並且幫助她來面對她的恐懼和擔心。

March先生在要去上班的路上,

停下來專注地聽了很久。 March夫人在她丈夫離開前也在聽, 她要她丈夫今天早點回來以便於mary不用在保姆家呆太久。

下來的那個小節很令人感動, 媽媽哭了, 孩子也哭了, 有一些重要的東西被提出來了。 March夫人以一種間接的試探性的方式開始講述她的阿姨, 簡, 她的頭五年是和這位阿姨一起度過的。 一連好幾個月, 她沒有收到簡一封信。 她覺得簡生她氣了。 她把這一部分情感發洩到了外婆身上, 認為外婆是很冷酷的、拒絕的。 這一次, March夫人抱怨保姆的主題就是當她離開的時候瑪麗哭了, 所以她認為那個保姆生氣了。 主題是“拒絕”和“喪失”, March夫人在現在的生活場景中到處搜尋著他們(“拒絕”和“喪失”)。 她自始至終地哭著, 即使Adelson夫人溫和地提示她,

她還是不能把這些聯繫在一起。

然後, 在某一刻, March夫人離開了房間, 依舊在流淚, 回來的時候拿了一本家庭相冊。 她給Adelson夫人指認照片, 媽媽、爸爸、簡、簡在戰爭中戰死的兒子。 她為簡難過。 家裡沒有人允許她為她兒子哀悼。 “忘掉它”是家人告訴她的。 她還談到了不久之前父親的去世和爺爺的去世。

她說著這些, 重要的喪失、重大的震驚, 都發生在mary出生之前。 而家人總是說, “忘掉它”。 Adelson夫人同情地聽著, 提醒她說還有很多其他喪失, 很多在很久前她嬰兒期和童年期就有的震驚。 她記不得媽媽的喪失, 她5歲時候對簡的喪失, Adelson夫人想知道當她太小還不理解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是什麼感受。 Adelson夫人看著坐在媽媽腿上的mary說, “我想知道我們是不是能夠理解瑪麗突然發現自己在一座新房子裡, 不是和保姆呆一兩個小時,而是要永遠呆在那裡,再也看不到她媽媽或者爸爸了,瑪麗此刻的感受。瑪麗沒辦法理解這些;這只會讓她特別擔心、特別害怕。我想知道這些對於小時候的你意味著什麼。”

March夫人聽著,沉思著。過了一會兒,她以非常生氣且確定的口氣說,“你不能只是用一個人代替另一個人……你根本不能停止愛他們和思考他們。你不能簡單代替某人。”此刻,她在為自己說話。Adelson夫人同意她說的,然後溫和地將這個內省拉回到瑪麗身上。

這是March夫人新的領悟的開始。因為她被幫助重新體驗了喪失、悲傷、童年被拒絕的感受,所以她不再把這個痛苦轉嫁到自己的孩子身上了。“我再也不會讓我的孩子經受這些遭遇了,”她帶著深厚的情感說。在Adelson夫人的幫助下,她開始理解喪失和悲傷。現在,她開始制定一個為瑪麗找一個穩定的保姆的計畫,帶著這些對一個孩子的意義的完全理解。瑪麗的焦慮開始退去,她適應了她的新體制。

最後,我們也瞭解到了那個侵入到對Dr. Zinn的移情中的可怕秘密,這導致她從精神治療中逃走。這些病態的恐懼,如害怕和醫生單獨呆在同一個房間裡,那種強迫性的罪惡感並把這個附加在了懷疑瑪麗的父親是誰上,這些都給我留下了強烈的臨床印象,那就是瑪麗是一個“亂倫孩子”,這來自於很久之前的她的童年幻想,她通過一個婚外情關係使得它成為了現實。至此,我們除了“亂倫幻想”什麼也沒得到。我們並沒有想到這個故事最後會出現。March夫人在治療她的童年秘密的第二年帶著極大的羞恥和痛苦告訴了Adelson夫人。她的父親在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向她展示自己,還接近自己和外婆睡覺的床。她外婆指責她說她誘惑自己年邁的外公。March夫人否認了。她的第一次性交是在她11歲的時候和一個堂兄發生的,那是她的哥哥,因為他們從小就睡在同一個房間裡。亂倫對於March來講並不是幻想。現在,我們理解了那種強迫性的罪惡感了,而這個罪惡感被依附到瑪麗和她不確定的父親身上。

2歲的瑪麗

治療的第二年,Adelson夫人繼續做March夫人的治療師。Dr. Zinn結束了他的住院醫師,March夫人對於Adelson的移情在和媽媽的工作中優先繼續。Schafer成了瑪麗的指導師。(我們不再單獨為父母和孩子進行治療,但是在這第一個個案中,我們依舊在做實驗。)

非常有意思的是,在最初會見Schafer先生時,她害怕“一個男人”的恐懼在移情中再被啟動時,March夫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的恐懼中。但是這一次,March夫人在她的治療工作中有了很大的進展。Schafer處理了移情中的焦慮,並把她送回到了Adelson夫人那裡,在那兒,這個可以被放入到已經在治療中出現的亂倫背景中去。焦慮消失了,March夫人能夠和Schafer建立一個強有力的聯盟。第二年的發展性指導帶來了母嬰間更加有力和穩定的關係,我們看到,瑪麗在她的第二年繼續取得發展性進步,即使是她的媽媽在自己的治療中修通了非常痛苦的素材。

瑪麗的人格中留下了最早幾個月被忽視的痕跡了嗎?在我們些這篇文章的時候,瑪麗已經兩歲了。她是一個有吸引力的孩子,在她這個年齡階段的各個方面都得到了充分發展,在發展過程中並沒有呈現出特別的問題。也許是有一些我們還沒偵測到了的殘餘,或者還不能偵測到。但在當前,這些還沒被識別出來。會有抑鬱傾向嗎?我們辨別不出來。例如,當遇到挫折時,她並沒有退縮;她已經非常自信了,我們認為這是一個有利跡象。依舊保留下來的是玩遊戲的害羞和抑制,這似乎是和當前與媽媽自己的社會不安全有關的,在一個新的設置中,或者說與陌生人在一起。

瑪麗對媽媽和爸爸的依戀向我們呈現的是適合她的年齡的。在自發的玩偶遊戲中,我們看到了一個對她媽媽的強烈而積極的認同,並且有養育行為出現。她是她的玩偶的熱心媽媽,她帶著明顯的愉悅餵養它們、給他們穿衣服,對他們咕噥著安慰的話。在她近期的貝裡測驗中,當她愛上了貝裡玩偶的時候,她把測驗程式弄的一團糟,沒人能夠勸說她進行下一個項目的測試。她想要和玩偶玩;她踢開了那些積木專案,那個專案是有關塔樓的,最後,她用過使用這些積木來為她的玩偶做“椅子”。

在瑪麗1歲10個月的時候,Schafer先生聽到她在玩玩偶的時候說了第一句話。她的玩偶不小心被困到有彈簧銷的門後了,瑪麗拿不到它。“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她用命令的語氣大叫著。這句話對於一個兩歲的孩子來說特別好。這對於所有我們知道瑪麗的故事的人來說都是一句動人的話。

這個故事必須停到這兒了。這個家庭搬走了。March先生有了一個新的職業,非常有前途,並且在一個提供舒適住房和熱心的新社區裡。外部環境看起來是有希望的。更重要的是,家庭成員之間變得更加親密了;“拋棄”不再是核心關係。一個有希望的信號就是March夫人擁有了“應對不確定壓力”的能力,這優於工作選擇。而且,當終止臨近時,她能夠坦然承認她的難過了。展望未來,她表達了對瑪麗的祝福:“我希望她長大後比我幸福。我希望她將擁有一個更好地婚姻和一個她深愛的孩子。”對她自己而言,她要我們把當看成是“一個改變了的人”來記住她。

不是和保姆呆一兩個小時,而是要永遠呆在那裡,再也看不到她媽媽或者爸爸了,瑪麗此刻的感受。瑪麗沒辦法理解這些;這只會讓她特別擔心、特別害怕。我想知道這些對於小時候的你意味著什麼。”

March夫人聽著,沉思著。過了一會兒,她以非常生氣且確定的口氣說,“你不能只是用一個人代替另一個人……你根本不能停止愛他們和思考他們。你不能簡單代替某人。”此刻,她在為自己說話。Adelson夫人同意她說的,然後溫和地將這個內省拉回到瑪麗身上。

這是March夫人新的領悟的開始。因為她被幫助重新體驗了喪失、悲傷、童年被拒絕的感受,所以她不再把這個痛苦轉嫁到自己的孩子身上了。“我再也不會讓我的孩子經受這些遭遇了,”她帶著深厚的情感說。在Adelson夫人的幫助下,她開始理解喪失和悲傷。現在,她開始制定一個為瑪麗找一個穩定的保姆的計畫,帶著這些對一個孩子的意義的完全理解。瑪麗的焦慮開始退去,她適應了她的新體制。

最後,我們也瞭解到了那個侵入到對Dr. Zinn的移情中的可怕秘密,這導致她從精神治療中逃走。這些病態的恐懼,如害怕和醫生單獨呆在同一個房間裡,那種強迫性的罪惡感並把這個附加在了懷疑瑪麗的父親是誰上,這些都給我留下了強烈的臨床印象,那就是瑪麗是一個“亂倫孩子”,這來自於很久之前的她的童年幻想,她通過一個婚外情關係使得它成為了現實。至此,我們除了“亂倫幻想”什麼也沒得到。我們並沒有想到這個故事最後會出現。March夫人在治療她的童年秘密的第二年帶著極大的羞恥和痛苦告訴了Adelson夫人。她的父親在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向她展示自己,還接近自己和外婆睡覺的床。她外婆指責她說她誘惑自己年邁的外公。March夫人否認了。她的第一次性交是在她11歲的時候和一個堂兄發生的,那是她的哥哥,因為他們從小就睡在同一個房間裡。亂倫對於March來講並不是幻想。現在,我們理解了那種強迫性的罪惡感了,而這個罪惡感被依附到瑪麗和她不確定的父親身上。

2歲的瑪麗

治療的第二年,Adelson夫人繼續做March夫人的治療師。Dr. Zinn結束了他的住院醫師,March夫人對於Adelson的移情在和媽媽的工作中優先繼續。Schafer成了瑪麗的指導師。(我們不再單獨為父母和孩子進行治療,但是在這第一個個案中,我們依舊在做實驗。)

非常有意思的是,在最初會見Schafer先生時,她害怕“一個男人”的恐懼在移情中再被啟動時,March夫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的恐懼中。但是這一次,March夫人在她的治療工作中有了很大的進展。Schafer處理了移情中的焦慮,並把她送回到了Adelson夫人那裡,在那兒,這個可以被放入到已經在治療中出現的亂倫背景中去。焦慮消失了,March夫人能夠和Schafer建立一個強有力的聯盟。第二年的發展性指導帶來了母嬰間更加有力和穩定的關係,我們看到,瑪麗在她的第二年繼續取得發展性進步,即使是她的媽媽在自己的治療中修通了非常痛苦的素材。

瑪麗的人格中留下了最早幾個月被忽視的痕跡了嗎?在我們些這篇文章的時候,瑪麗已經兩歲了。她是一個有吸引力的孩子,在她這個年齡階段的各個方面都得到了充分發展,在發展過程中並沒有呈現出特別的問題。也許是有一些我們還沒偵測到了的殘餘,或者還不能偵測到。但在當前,這些還沒被識別出來。會有抑鬱傾向嗎?我們辨別不出來。例如,當遇到挫折時,她並沒有退縮;她已經非常自信了,我們認為這是一個有利跡象。依舊保留下來的是玩遊戲的害羞和抑制,這似乎是和當前與媽媽自己的社會不安全有關的,在一個新的設置中,或者說與陌生人在一起。

瑪麗對媽媽和爸爸的依戀向我們呈現的是適合她的年齡的。在自發的玩偶遊戲中,我們看到了一個對她媽媽的強烈而積極的認同,並且有養育行為出現。她是她的玩偶的熱心媽媽,她帶著明顯的愉悅餵養它們、給他們穿衣服,對他們咕噥著安慰的話。在她近期的貝裡測驗中,當她愛上了貝裡玩偶的時候,她把測驗程式弄的一團糟,沒人能夠勸說她進行下一個項目的測試。她想要和玩偶玩;她踢開了那些積木專案,那個專案是有關塔樓的,最後,她用過使用這些積木來為她的玩偶做“椅子”。

在瑪麗1歲10個月的時候,Schafer先生聽到她在玩玩偶的時候說了第一句話。她的玩偶不小心被困到有彈簧銷的門後了,瑪麗拿不到它。“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她用命令的語氣大叫著。這句話對於一個兩歲的孩子來說特別好。這對於所有我們知道瑪麗的故事的人來說都是一句動人的話。

這個故事必須停到這兒了。這個家庭搬走了。March先生有了一個新的職業,非常有前途,並且在一個提供舒適住房和熱心的新社區裡。外部環境看起來是有希望的。更重要的是,家庭成員之間變得更加親密了;“拋棄”不再是核心關係。一個有希望的信號就是March夫人擁有了“應對不確定壓力”的能力,這優於工作選擇。而且,當終止臨近時,她能夠坦然承認她的難過了。展望未來,她表達了對瑪麗的祝福:“我希望她長大後比我幸福。我希望她將擁有一個更好地婚姻和一個她深愛的孩子。”對她自己而言,她要我們把當看成是“一個改變了的人”來記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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